“小心了。”
男人的聲音中有著笑意。
小心什么?
下一瞬,江楚就突然感覺到身后有著什么東西襲來,她輕盈一個側身躲開,然后朝著男人怒目而視,“祁紹你要干什么!”
“楚楚,許久未見了。”
祁紹笑著朝她走來,然后把地上的扇子給撿起,“看來楚楚雖然武功沒了,但是靈敏性還在,這真是個好事。”
但是說完,他的臉色就有了細微的變化,忙朝著江楚看去。
果然,江楚氣憤叉腰,“你還有臉提我武功的事?”
“……抱歉,是我失言了。”
祁紹難得露出了有些局促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你這樣有靈敏度是好事,以后遇到危險就盡量躲避吧。”
“廢話,我不躲,難不成還站著等死?”
江楚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以后不要跟我說話,再見到請當不認識,多謝了您。”
“楚楚,等等。”
祁紹再次跟上來,“這是我請朋友幫我從海之域帶來的花容貝,花容貝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不會有人跟你的一樣,我覺得……它配你會很好看。”
祁紹遞過來了一對耳墜,一對的墜子jing致小巧,顏色有著珍珠般的光澤,上面還有著天然的紋路,在外面的光線下時而轉絳紫色時而轉櫻草色,煞是可愛。
花容貝只產于海之域,且數量稀少,因為它特殊的光澤,女子佩戴在雙耳上也映得面容姣潔如月,白皙嬌嫩,所以很受市場歡迎。
只是海之域路途遙遠,導致花容貝的價格也高到離譜。可做為沒有特殊功用、只做為裝飾用的東西,它的價格就有一點不合適了,沒有條件的女子哪怕喜歡的不得了也只能看著眼饞,無法入手。
江楚看著這對耳墜卻是笑了,“這個東西你還是送給別人吧,我和我娘都有一條花容貝的項鏈,那是我爹給我們找來的,它……比你這個更漂亮。”
一個是小巧的耳墜,另一個是用料更多的項鏈,兩者究竟誰更貴重自然就不用說了。
祁紹垂眸,握拳把耳墜收回掌心,淺淺一笑,“既然這樣,那我下次找更好的東西送你。”
江楚皺眉,“祁紹,我被你害的成為了雨瀟城的笑柄,走到哪里就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鄙夷嘲諷,我現在對你來說應該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才對,你現在這樣獻殷勤究竟是為了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為了財?我們小小江家應該入不了您祁公子的眼,為了色……這我就更沒有了,還是說你想要利用我再去做什么事?比如,拿我當擋桃花的箭牌?”
她說完,就盯著祁紹的眼睛看,“如果是我之前沒有表達清楚,那我現在就再說一次,不論你打算利用我做什么我都不會再配合你了,真要逼急了大不了就魚死網破!畢竟我現在這樣,還有什么能失去的呢?”
“你的反應有些過激了,其實我只是覺得對你有些內疚。”祁紹沉默片刻,然后就輕聲說著,“另外你的卦術很厲害,現在跟你相處好,將來或許還有事需要你來幫忙。”
“想找我卜卦就正常找上門便是,只要你能接受兩萬一卦的卦金,那我也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生意。”江楚故意說道。
她說完,祁紹笑了,頷首稱好,“既然這樣,那今天就不打擾你了,今后若是有需要再去登門。”
江楚:……
兩萬晶石,是兩萬啊,他真沒有聽錯?
祁紹則是說完后就離開了,沒有再來糾纏的樣子。
江楚看著他離開的背景,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也轉身離開了。
去器院找到袁玲玲時她的同窗說她正在器房擺放材料。
“器房?那能否勞煩帶我過去?”
“可以的,隨我來吧。”那人想了想,覺得器房也不是什么重地,讓外院的人進去也無妨,于是就答應了。
在路上時,帶路的這位男學生還好奇的問起了江楚的事情。
“玲玲歷練回來以后把你夸上天了,說你的卦術真是神了,卦師真的有那么厲害嗎?”五⑧16○
“厲不厲害,得試過才知道。”
江楚說完這話總感覺哪里有點怪怪的,但也沒想明白,繼續說道:“這位師兄如果以后有需要的問題需要卜卦,那來找我試一次便知。”
“聽說你卜一次卦需要……”
“兩百晶石。”
江楚說完,就見那學生不說話了。
她好笑的搖搖頭,也不再講了。
“就在這里了,你進去吧。”
到其中一個器房門口時,這師兄敲了一下門,然后人就離開了。
“哇,楚楚你來啦!”
袁玲玲開門看到江楚后就驚喜的跑過來,然后一把拉住她的手就把她拉到了器房里。
器房其實跟丹房一樣,都是擺滿了各種工具以及材料,只是這里的材料相比煉丹做用的靈草要顯得更大塊頭一些。
江楚前世有見過,這一世見到之后也沒什么好奇的,粗略掃了兩眼后就跟著袁玲玲到了一個架子前。
“哪,你看,這就是我給你做的武器啦。”
袁玲玲指了指泡在一個長條盒子里的劍,說道。
這把劍介于長劍和短劍之間,使用起來會更適合女子。
之所以說泡,是因為它正是泡在水里,只是這水卻是湛藍色的,顯得這把劍極為漂亮。
“這泡的是什么水?”江楚好奇問,“感覺這里有點冷啊。”
靠近以后就感覺到這里的溫度驟減,有股寒嗖嗖的冷氣從它這兒散發而出。
“泡的是一種寒霜材料,泡完之后這把劍只要造成傷口就會在傷口外表結成冷霜,不利于傷口恢復不說,還會有冷氣透進肌膚之中,讓人反應遲鈍渾身不適……總之是有附加的傷害啦。”
袁玲玲笑嘻嘻的說,“你武功不夠,那咱就武器來湊,這把劍是我請了幾位老師一起聯手做出來的,希望它能讓你多幾分的自保之力……當然啦,如果你用不上那也可以隨便送人的,我不在意這個。”
袁玲玲是個很細心的人,尤其是最后一句話,更是對江楚的很大限度的包容。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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