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苗月壓制著狂跳的心臟,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地說:“福寶,先別收拾,姐姐有話要跟你說。”
李福月一臉天真:“二姐你要說什么呀?”
“這種大鉗子能吃的事,等會兒我們回去之后你先別跟任何人說,尤其是奶奶他們,等晚上吃完飯之后,我會去跟爹還有大姐說的,你記得千萬別跟奶奶說啊,爺爺三叔伯娘……總之誰都不要說。”
李福月先是乖乖點頭答應,隨后歪著頭很疑惑的樣子:“可是為什么呀?為什么不能告訴家里人呢?”
李苗月蹲下來,雙手搭在自家天真無邪的小妹肩上,認真解釋道:“因為奶奶他們不一定樂意看到我們發財,如果說發現大鉗子能吃這一件事是一捧糖,那奶奶他們不會高興我們有太多糖的,他們只會一邊罵我們,然后一邊從我們這里拿糖,姐姐這樣說,你能懂嗎?”
這次李福月堅定地點點頭:“福寶懂了!我們也得吃糖對不對?”
見妹子大致了解了,李苗月松了口氣,隨后又覺得有些不忍起來,她家妹妹這么天真無邪,自己卻跟她說了這么嚴肅的話題,要是留下了心理陰影怎么辦?
李苗月懷著復雜的心情,帶著李福月收拾好了東西往山下走,時間剛剛好,兩人踏進李家院子時,灶房里剛剛起鍋。
鄭氏一看到兩人就開始數落:“還學會躲懶了是吧,一天到晚就往外頭走,還有福丫也是,仗著年紀小一天到晚只會吃白飯,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都可以幫著家里頭干活了!哪有你這么懶!”
“像福寶這么大就開始干活了嗎?”李福月一臉驚呆了的表情。
鄭氏見了得意,當時十里八鄉的,誰不說她能干啊!于是不由地挺了胸:“那可不是咋地,我還能騙你不成?當時我還能幫著家里面割豬草呢!”
李福月很是綠茶地捂著嘴:“呀,奶奶你好厲害哦,五六歲就能做這么多活。”
不是,明明說的是好話,怎么聽起來就這么的不不得勁兒呢!
只見李福月又捂著嘴,這回眼睛里有些同情似的:“只是奶奶也好可憐哦,那么小就要做粗活,難怪奶奶長不高呢,但是福寶就不一樣了,福寶還有爺爺和爹爹在上面頂著天呢,福寶一定可以安心吃飯,長得高高地,以后也來保護家里!”
鄭氏只覺得心中的那股郁氣啊,散不出去了!
李老漢已經呵斥過來了:“福丫年紀這么小,你跟她說這些做什么,咱家有的是能夠做活的人,哪里需要一個這么小的孩子出去干粗活,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隨后又變了臉色看李福月:“福丫就好好吃飯,爭取長得高高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家的人長得都不咋高,唯一高點的也就老二和茂才這個大孫子。
李福月從善如流:“嗯嗯,福寶一定會好好吃飯,長高高的!”
鄭氏心中暗恨,但是又找不到由頭撒氣,但是聽說今天晚飯有魚,她才不要犯傻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了,這回她一定要吃到魚,而且還要多吃一點!
今晚的飯桌上果然有魚,而且和上回的魚一樣,光是聞一聞就覺得沒有白活,而鄭氏也如愿吃上了肉,結果因為吃得太急太趕,被刺給扎到了喉嚨,喝了好多水下去才好了點。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鄭氏心里也好受,但偏偏李老漢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心中恨極了,只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威嚴被一點點磨平了,鄭氏決心在另外的事情上給補回來!
那就是李樹的婚事,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娘也是娘!到時候一定要讓人知道她的手段。
說起來鄭氏這人也是怪,她非常喜歡吃李芽月燒出來的魚,但是心里又憋著壞想要搞事情,當然,鄭氏的心思李福月是不知道的,此時她正吃好了飯,裹在被窩,看著她家二姐和大姐再說悄悄話呢。
“二妹,你剛才跟爹說的是真的嗎?那大鉗子真的能吃?”李芽月自從知道了李苗月說的消息之后,整個人都處在似夢非夢的狀態,她心里清楚,能吃的東西被她們家發掘了出來,那簡直就是天降橫財的節奏啊。
李苗月理解長姐心中的不可思議,沒有任何不耐煩,只是點點頭又重復了一遍:“是真的能吃的,而且味道還好得很,嚼著也勁道。”
李苗月心中有些猶豫,雖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但是卻又蠢蠢欲動:“姐,你說我們搞個鋪子怎么樣?就專門賣吃食,就像是酒樓那樣,但是一開始規模當然不可能弄那么大......”
李苗月怕長姐一口否決,因此添了不少話,但聲音還是越說越小,逐漸沒了底氣,因為她自己也清楚,家里是個什么情況,雖然前不久賣了大小姐給的珍珠得了一筆橫財,但是依靠十多兩銀子,就想要在鎮子上開店,實在是太想當然了。
只是李芽月聽了妹子的話,并沒有如李苗月所想的那樣直接回絕,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從她的神情來看,居然并不是十分反對:“其實我心里也是想開家鋪子的,但是現在估計不行,家里的情況并不明朗,先不說其他開銷,單是租場地這一項支出就了不得了。”
李苗月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長姐居然也有這樣的心思,一時間喜大過驚,長姐不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既然她有這個想法,那就說明這事還是有機會能成的!一時間心下對于前景有了無限的期盼。
“那大鉗子既然本身肉質緊,那估計用其他做法也好吃,有時間的時候可以試試,只是......”只是后面的話李芽月沒有說出來,其實就是在家里頭不方便做,先不說一直想要搞事情的繼奶奶,就說伯娘一家,也是最近才能夠和平共處了,往日里照樣喜歡壓在二房頭上。
“大姐姐,那我們可以出去嘛。”李福月見話題到了自己能夠插上話的時候,立刻撲過去。
“福寶乖,”李芽月習慣性地摸了摸李福月的腦袋,“想要試試什么最適合弄大鉗子的方法,就不能光往山上跑啊,要是帶著一大堆東西,奶奶他們也會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