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結束的時候，已經臨近亥時。
隨著一撥又一撥的人出了宮門，坐上馬車離開，暗處，趙世子安排的人也暗中跟上幾輛可疑的馬車。
這幾輛馬車都是從宮門里直接出來的，看不見馬車里面坐著的是什么人，只能跟上。
他們今晚的目的一是摸清趙國郡主被關押的地方，二是摸清那位沈大師落腳的地方。
只是趙世子安排的人跟上沒多久，便有一排黑衣人出現在那人面前，什么話都不說，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跟蹤失敗！
丞相府
梁丞相同樣派了人出去暗中查清楚趙國郡主和沈大師落腳的地方，只是一樣遇到了黑衣人的攔住。
梁丞相聽完暗衛的回報后，皺起了眉頭：“你回來，沒有人跟蹤吧？”
“大人放心，我已經再三確認過過，沒有人跟蹤。”
梁丞相聞言更加不放心，怎么會沒有人跟蹤？
正常來說應該會反過來跟蹤才對。
對方竟然不派人反跟蹤，他想到了兩種種可能，第一種是對方的武功太高，自己派去的人根本發現不了對方的存在！這個可能性比較少，畢竟梁兵可是他身邊武功最高的暗衛，在四國高手榜上排名前十的高手！
第二種是對方知道跟蹤他的人是誰派去的！
所以根本沒有反跟蹤的必要！
想到這里，梁丞相后背一涼：“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特意去迎客樓一趟？”
“大人放心，我每次都有去迎客樓一趟，變回原樣才回來！”
梁丞相想到這里微微放心。
“黑衣人的身手如何？有沒有交過手？有沒有看見對方的武器之類的？能看出是什么人嗎？”
要是沈大師是晉國人，晉國的武功招式和楚國的還是有些區別的。
“沒有。”梁兵搖了搖頭。
只是他總覺得攔住他跟蹤沈大師下落的人和那次攔下他跟蹤太子那位男寵的人是同一人。
不過暗衛和死士的氣息其實都是很相似的。
他還不確定，所以沒有說出來。
梁丞相點了點頭，然后揮了揮手：“這兩人以后不用再跟了，免得被發現。”
就讓趙國世子自己想辦法算了。
“是！”那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梁丞相在那人退下后，來到窗前皺眉沉思：他敢肯定，那些黑衣人不是錦鷹衛就是楚天闊的人。
他擔心的是錦鷹衛的人！
楚岳厚這個人在自己掌管了大半個朝堂依然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能夠脫穎而出，讓滿朝文武都對他有說忌憚，實在不容小覷。而且他最擅長的是收集情報和搜集證據！
那個沈大師皇上很有可能派錦鷹衛的人去保護她。
要是被皇上發現自己派人去跟蹤沈大師便麻煩！
只是那個沈大師真的是趙國世子說的，是晉國的人嗎？
大皇子真的和晉國那邊勾結了？
他總覺得大皇子對那個沈大師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系。
大皇子不是好男風嗎？
他不是在星園養了男寵？
梁丞相想到自己正準備用他好男風一事對付他，還沒出手，反而就被他先下手為強，害自己兒子現在還危在旦夕。
也害他也不敢繼續將謠言進一步散布，擔心他公布自己兒子以前不懂事做下的那些不見光的事。
他也不知道楚天闊到底知道多少！
梁丞相雙手抓緊了窗沿，眼里閃過陰鷙，平復下情緒繼續思考：
大皇子身邊那個男寵他派人去跟蹤他的行蹤總會有人出來阻止然后跟丟。
沈大師，他派人去跟蹤想查到她落腳的地方，同樣總是會有人出來阻止。
梁丞相站在窗前看著繁星閃爍的夜空，一顆流星在空中劃過，他突然靈光一閃：沈大師和那個男寵會不會是同一人？
迎客樓，天字號雅間
兩個長相相同的男子站在窗戶前，看著夜色下的楚國帝都。
濃稠的夜色下，可以看見家家戶戶的窗戶都透著昏黃的燈光。
天上繁星閃爍，地上萬家燈火，交相輝映，寧靜繁榮。
“大哥，這楚國比我想像的要繁榮多，楚國的百姓日子似乎過得都不錯！”
趙國世子趙縉云剛剛從宮里出來，他在等著那些人回來，聞言便道：“霖弟，何出此言？”
趙縉霖指著遠處一片萬家燈火，“大哥你看看這萬家燈火！除了在重大的節日，在趙國你可曾看過？”
他覺得他們需要重新審視一下楚國的實力。
趙國世子皺眉：“興趣了楚國皇帝知道我們來了，故意讓百姓點的燈。”
趙縉霖搖了搖頭，“這一路過來，我在各大城池的迎賓樓或者迎客樓落腳，晚上，都可以看見城里許多百姓都點著油燈到亥時末。一些村落也會有許多人家點油燈。比我們趙國的百姓點油燈的數量要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這個世界大部分人歷經數千年不變的生活習慣，這習慣形成的原因，就是因為黑夜來臨，沒有燭光，做不了事，干不了活，只能早早上床睡覺。
糧食的產量低，導致土地大多數用來種主食，像了花生，油菜這樣的可以用來榨油的作物，種植的人不多，物資的匱乏，畜牧業的不發達，這就導致植物油和動物油是一種金貴的東西。
普通人家菜都舍不得多放一滴油，更何況點油燈？油燈可是很費油的。
如果不是家里環境好，誰舍得點那么久油燈
本來他也沒有注意到的，還是一個下屬咕噥了一句“楚國人好舍得點燈”，他才注意到。
趙國世子皺眉：“這事的確古怪，我派人查一查。”
楚國百姓大多飯都吃不飽？怎么還舍得用油燈？
富貴人家晚上照明點的蠟燭，蠟燭比油更加貴，正所謂“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這蠟燭是富貴人家才用的，迎賓樓和迎客樓這些在聞名四國的大酒樓，來落腳的客人非富即貴，用的自然也是最上等的蠟燭，所以他們一行人根本沒有發現省油燈的存在。
二皇子府
楚天煜回來后，直接便去了沈明珠的屋子。
沈明珠笑著迎上去：“殿下今天回來得很晚，宮宴是不是很好玩？”
沈明珠的身份只是侍妾，沒有資格參加宮宴。
二皇子搖了搖頭：“沒什么好玩的，只是太子和趙國使者那邊斗來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