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醒來竟在權臣榻上

第191章 魚死網破

(女生文學)

謝云燼收到了玄風的傳話,緊鎖的眉頭忽然舒展,眼神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他安排好了一切,立即返回了國公府。

想法如寧姝一般,一切就只有交給時間了。

希望那只老狐貍能盡快的露出馬腳。

果不其然,在那日與端王談崩后,連尚書頹然的回到連府,孤身一人靜坐在書房中呆了一整夜。

翌日清晨,他敞開房門,蒼老的面容上多了一絲魚死網破的堅定。

一連幾日,連尚書都沒有上朝,皇帝也無心過問。

卻有不少平日里跟隨連尚書較好的官員大肆上諫,要求皇帝立儲。

皇帝隨手又將一本寫有請求立儲的奏折丟到一旁,大有深意的輕笑一聲:“又是要立太子的,你怎么看?”

謝云燼拱手道:“微臣不敢妄言,既然是幾位大人的諫言,陛下與其問臣,倒不如問問幾位大人。相信幾位大人的心中應該有了儲君的人選。”

“嗯。”皇帝很痛快的嗯了一聲,隨手又拿起了一本奏折翻看,“你說的很有道理。”

幾人與連尚書關系匪淺,就連皇帝都能看出這是連尚書的授意。

連尚書這是要求立儲?

他想要皇帝立誰為太子?

答案昭然若揭。

“朕就是不明白,為何偏偏趕在這個時機?”

老四已經等待了這么多年,何必急于一時?

皇帝自然而然的將連尚書異常的舉動歸功于端王的身上。

謝云燼的內心可沒有表面上表現的如此平靜。

他暗嘆姜果真還是老的辣!

以皇帝的心性,誰人都知曉上了請求冊封太子的折子會更加適得其反,尤其是連尚書這種欲蓋擬彰的做法。

皇帝看到的只是連尚書想要皇帝看到的。

謝云燼看到的卻是連尚書與端王的決裂之舉。

“或許,連尚書覺得在有生之年能見到陛下冊封太子是件幸事。”

皇帝抬眸,戲謔的道:“怎么?你們找到證據了?”

“應該快了。”謝云燼答。

“嗯,好。那朕就再幫上你們一把。”皇帝忽而笑道,當即擬出一道圣旨,冊封三皇子為燕王。

這道圣旨當真是火上澆油,連尚書在燕王封王的翌日便遞出了辭呈。

皇帝以為連尚書想利用官銜來威脅他,逼迫他立儲。

龍顏大怒之下,當即允了連尚書的辭呈。

所有人都為皇帝的震怒而戰戰兢兢,卻沒人見到無人處,連尚書蒼老的面孔上露出的陰邪笑意。

緊接著,京都中謠言四起。

傳言藏匿于金水湖底的官銀,其實是連尚書的手筆。

而連尚書,則是為了替真正的幕后黑手而無辜的被摘了烏紗帽。

能逼迫當朝一品尚書退位的幕后黑手,三歲小兒也能猜出是端王。

謝云燼與齊承安坐在摘星樓大堂的家偶偶里,聽著說書先生口沫橫飛的講述著事情的始末,當真還覺得幾分有跡可循。

齊承安擠眉弄眼的湊近謝云燼道:“謝兄,你說會不會真是連尚書干的?”

“齊兄覺得呢?”謝云燼不答反問。

齊承安鄭重的點了點頭,“我覺得是。”

“齊兄覺得是什么便是什么罷——”

“倘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以,咳咳,那位和連尚書的心性,怎么可能會讓這種風聲在京都流傳?”齊承安饒有興致的分析著。

謝云燼輕聲道:“也許,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仔細聽著說書先生講述的一切,他似乎已經看到散出這份謠言的真正主謀了。

三樓的包廂內,端王闔目靠在椅背上,房門大敞,連隔斷視線所用的屏風也被人移去,好讓一樓正堂內的聲音能更好的傳入他的耳中。

莫林小心的查看端王的面色,他知道此時的端王已經怒到了極點。

連尚書好一手金蟬脫殼。

先諫言皇帝立儲,以表在他任職的最后一刻,都是在為端王鞠躬盡瘁。

再散播謠言,讓天下人皆知是端王負了他。

“以為這樣就能置本王于死地?真是有趣至極!”

端王淡淡的話語,與平時真感興趣時不同,面容上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的笑意。

莫林不禁打了個寒顫,恭敬問道:“殿下,要不要去查一查?”

“不必,不僅不要管控,還要為這場風波加上一把大火。”端王冷冷的凝視著大堂中說書先生的身影,淡漠的道:“總會有人坐不住的。”

那個人,自然就是皇帝。

不僅只有皇帝,就連后宮的妃嬪也聽到的風聲,紛紛對蓮妃落井下石,

蓮妃不敢相信端王能做出這種事來,連連召見端王卻始終無果。

最終只能硬著頭皮來向皇帝求助。

當她前腳剛踏進養心殿的殿門時,就見到在一旁侍候的嫻妃。

蓮妃的妒恨表情堪稱jing彩絕倫!

“臣妾見過陛下。”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嫻妃,蓮妃柔情似水的凝望著皇帝,訴道:“陛下,臣妾近來頻頻做噩夢,想見業兒了,可無論臣妾怎么召他,他都不進宮。陛下,是不是業兒出了什么事?”

“愛妃來得巧,朕也剛剛召了老四進宮,愛妃既然想見他,就在這里等著罷。”

謠言已經愈演愈烈,身為皇帝再不過問,恐怕就要背上一個不分青紅皂白護子的罵名了。

足足半個時辰過,蓮妃在一旁觀看嫻妃與皇帝琴瑟和鳴的下著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都瞪出了紅紅的血絲。

她不想坐以待斃,總覺得她再不做些什么就會徹底失去皇帝的恩寵。

咬了咬后槽牙,蓮妃換上了一副溫婉的面容上前為皇帝倒了杯茶。

“陛下,您下了這么久的棋,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皇帝手指黑子,所有的心思都定在眼前的棋盤上,眼皮都沒抬一下的指著嫻妃道:“朕要好好想想,嫻妃先喝。”

嫻妃與蓮妃皆是一愣。

尤其是蓮妃。

入宮二十余載,連皇后她都沒侍奉過。

如今卻要她給從前的奴婢奉茶?

嫻妃坐立難安的看了眼皇帝,為難道:“陛下,臣妾燉了燕窩羹,火候應該差不多了,臣妾先回嫻吟軒吧?”

“急什么,有下人看著呢,你先喝茶,這一步我要想好了再下——”

他似乎沉浸在棋局中無法自拔,絲毫沒有感受到身側兩位女子劍拔弩張的氣氛。

蓮妃已經很久沒有恩寵,萬不敢在皇帝面前造次,只能翻了個白眼,氣鼓鼓的將茶水遞給了嫻妃后,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這一轉身,殿門處一抹暗藍色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蓮妃眼眶一熱,急著沖了過去。

“業兒——”

一時間,委屈漫上心頭,竟哭了出來。

她的出聲也引來了皇帝和嫻妃的目光,方才嫻妃的借口再次派上用場,以燕窩羹為由,立即離開了養心殿。

皇帝則端坐在主位上,在蓮妃既屈辱又震驚的目光下,喝下了那杯剛剛她親手遞給嫻妃的茶。

“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妃。”端王行過禮后,直接從懷里取出了一本冊子,不待皇帝發話,立即道:“近日有關于兒臣的讒言想必父皇也聽說了,在兒臣苦苦的追查之下,查到連尚書通敵賣國的罪證,還請父皇過目!”

“不可能!”蓮妃一聲尖叫,奪過了端王手中的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