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兮夫妻在王大人走后，他們又坐馬車出了府城，目的地的是府城附近的灌溉溝渠。
連年的戰亂，許多灌溉溝渠被毀壞，王大人上任后將毀壞的溝渠簡單修繕，然到處都在用水泥，水泥的產量上不去，北方各州分到的水泥是有數的，溝渠只能用老法子修繕。
楊兮站在溝渠旁眺望連在一起的田地，離府城最近的田地依舊有荒地，根源依舊是人口，人口代表了人力，在農耕的社會人力是基礎。
周鈺背著雙手，“亳州有大片的良田，自古亳州一代就是糧食產區，亳州想發展依靠的是農業。”
楊兮，“缺人啊！”
周鈺也發愁人口，“還缺耕牛等牲畜。”
牲畜能夠替代人力，尤其是耕牛，拿回東北各州獲得的牛早已瓜分完，一大批的牛分給各州各縣后，耕牛就不夠看了。
楊兮想著自家的莊子，“咱家莊子倒是有不少耕牛。”
這些年他們也培養畜牧人才，為牛羊等配種，目前的進展還不錯。
周鈺搖頭，“遠水解不了近渴，與其依靠我們不如去翼州從草原商賈手里買牛。”
南北開設了與草原往來的商貿，北方比南方開設的晚，今年春季才正式通商，雖然北方蕭條，可也存活下不少有錢人家，翼州自從與草原通商，整個翼州肉眼可見的繁榮起來。
可以說北方的各州，尞州出產鐵礦加之最早被楊曦軒占有，這些年尞州發展的很快，其次就是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的濟州，濟州有港口，加之張旻打下的海產基礎，濟州不到半年迅速恢復生機。
現在是翼州，翼州占了與草原通商的便宜，加之惠州百姓在翼州做了不少基礎建設，翼州撿了便宜，據說今年農耕最先結束。
一一數下去，亳州還真是慘，竟然連惠州都比不上，惠州整個州成了無人區，然惠州百姓又是幸運的，因為活下來的百姓多，惠州又有翼州的幫襯，惠州已經恢復了正常秩序。
楊兮夫妻細數下來，真不能怪王大人焦急。
晚上回到秦府，兩口子吃過晚飯后，他們看秦炳送來的亳州資料。
秦炳并沒有離開書房，指了指資料，“王知府送給我看的，我一直忙著家族事宜沒怎么看過。”
他也想發展家鄉，可他自己一身的麻煩事。
楊兮粗略的看一遍，人口數量少得可憐，北方重新登記戶籍，算是第一次北方的人口普查，正因為數據真實，楊兮才覺得人口數少的刺眼。
她聽了不少田里翻出尸骨的事情，不論是老人還是孩子，他們都習以為常，都說死者為大，可在遍地死者的環境下，百姓撿到尸骨統一放在一起燒毀，見多死亡才會漠視死亡。
周鈺看著耕種的田地數量，數量少得可憐，其根本依舊是人力不夠。
秦炳也拿出重新登記的產業核算，他要清理出負累的產業，留下長遠發展的產業。
秦炳家族掌握著大量田地，他也出現雇不到百姓耕種的情況。
現在北方百廢待興，朝廷免了百姓一年田稅，為沒有田地的佃戶歸還被霸占的田地，百姓自己的田地需要耕種，根本不會在農忙時出來打工。
秦炳點了點賬本，突然出聲詢問，“周大哥，我送你一些產業可好？”
周鈺緩了一會神，才確認沒聽錯，“送？”
秦炳點頭，“對，我想送大哥一些產業，日后交稅的銀錢也不用大哥操心，我都幫著出了。”
這些年大哥和嫂子一直照顧他們夫妻，他的產業與其賤賣，不如送給周大哥。
周鈺調侃，“不愧是秦氏豪族，你可真是豪橫。”
上來就說送產業，還包稅收！
秦炳摸了摸鼻子，“我現在照顧不過來，留在我手里不是被處理就是一直荒廢著，我不想祖宗的產業得不到好歸屬。”
楊兮考慮過在北方添置產業，“給我看看你要處理哪些產業？”
秦炳將產業登記的賬本遞給嫂子，“都在這里。”
楊兮仔細看過，她知道秦氏一族積累龐大，看到秦炳處理的產業心里倒吸一口氣，這何止是龐大啊，難怪當年江王不放過秦家。
周鈺湊到媳婦身邊一看，秦氏一族被盯上一點都不冤。
楊兮將想要的產業提筆記下，等寫好單子遞給秦炳，“你要是送就免談了，如果賣給我們還能繼續談下去。”
秦炳聽出了不容反駁，只能乖乖的接過單子，上面有田地和商鋪，還有一片山林。
這些日子秦炳一直研究家族產業，當年他不是嫡長子，所以沒有經過繼承人的系統培養，這也是他拿到產業手忙腳亂的原因之一。
現在他研究的差不多了，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這是一條貫穿亳州的產業線？”
周鈺贊嘆，“看來你認真研究過家業。”
楊兮解釋道：“王大人求的不是我們捐銀子和物資，求的是我們掌控的技術，可缺少人力的情況下一切都白搭，我們幫了亳州最后便宜的也是家族和商賈。”
周鈺接話，“所以還是要以田地入手發展亳州。”
今年的目的是讓百姓田地有收獲，只有百姓手里有糧食，百姓手里才有銀錢生活，所以王大人再急也沒用。
第二日王大人再次來秦府，楊兮夫妻先給王大人一張捐獻的單子，單子上以農具為主，其次是一批糧食和蔬菜種子，最后是果樹苗和一些化肥。
周鈺見王大人激動詢問化肥，解釋道：“目前生產的化肥數量并不多。”
意思別想他們多捐獻了。
王大人眼底失落，很快又眼巴巴的看著兩位先生。
楊兮搖了搖頭，“別的我們幫不上忙。”
隨后講了他們為何不幫忙的原因，王大人聽后背脊彎了，公主說得對，現在留下技術只會便宜亳州殘余家族和商賈。
周鈺又講了他們會在亳州置產，同時會出銀子修葺一條灌溉田地的溝渠，并且會幫助附近百姓解決田地上的一些問題，比如一些常見的蟲害等等。
說完周鈺將置產的線路畫了出來，王大人看過整個人都精神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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