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將納戒掃入一個碟子中,拿起來,轉出客廳。
青年望著王靜竺的背影若有所思:好謹慎的小娘子,竟然不用手直接碰觸納戒。這納戒我拿出拿進好多次……這手還能要嗎?我會不會已經被什么神秘手段給打上印記了?
王靜竺去了內院,進了臥室,這才啟動傳送,回到了明樺包裝廠頂層。
隔著一個世界,再厲害的追蹤手段也該沒用了。
只是,萬一這個家族秘印里藏著一道致死攻擊呢?萬一藏著詛咒之術呢?
王靜竺現在的防守手段,防護個金丹期、元嬰期的手段是足夠了,可萬一,這份打擊高出了元嬰階呢?
這可真是個燙手山芋。
原物還回去,說破不開,人設就崩了。
沒了強大家族背景作為威懾,小小王靜竺就是一團香噴噴的大肥肉,會被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生吞活剝,皮兒都不會留一塊完整的。
要不,拼了?
或許這戒指上壓根兒就沒后手。
思來想去,王靜竺終于想到一個辦法。
“喂。你們是不是接受水晶球訂制?”
“是的,小姐姐。”
“我想訂做一個超大的水晶球……”
把物品封在水晶球中,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技術。這所謂的水晶球并不是真水晶,而是某種塑膠產品。只要倒模澆筑即可。
塑膠,能隔絕靈力。
王靜竺早就實驗過了。
王靜竺以金錢開道,訂制公司連夜加班,第二天一早就交貨了。
籃球那么大的“水晶”球,納戒就被封在核心。一條小孔洞從納戒所在的球心彎彎繞繞了無數圈后通向球體外部。
“應該可行!”王靜竺抱著水晶球上了明樺包裝廠頂層。“管它后手是詛咒還是致死攻擊,它要么老老實實順著這彎彎曲曲的通道跑出來,要么直接破開水晶球沖出來,無論哪一種,我都會有瞬息的時間遁走。”
房間里,王靜竺還準備了一只做替死鬼的雞。
王靜竺將球體唯一的孔洞對準了雞,運起靈力。
一縷靈力順著孔洞鉆進去,來到納戒所在,像磨刀一樣,反復在納戒內圈的家族印記上打磨。
無聲無息,家族印記慢慢變得模糊。
大約過了1小時左右,家族印記中突然飚出一道紅光。紅光咬著王靜竺的靈力,順流而上,閃電般地沖向王靜竺。
“水晶”球內孔道雖彎彎繞繞看似很長,但這紅光速度太快了,眨眼就鉆了出來。
王靜竺早有準備,紅光一出現,她就啟動了界籍卡傳送。
饒是如此,依舊被紅光掃到了。
王靜竺大駭,她很清晰地感應到那紅光沖入她的眉心,殺入她的神魂,要強行在她識海里駐留。
在這之前,王靜竺雖知道自己神魂力量在提升,卻從未真正接觸過自己的識海。
這一次,這道紅光倒是給她指明了識海所在。
往次啟動界籍卡,王靜竺不會有任何感覺,眨一下眼身邊的場景就切換了,就像轉個鏡頭那么簡單。
這一次,她很清楚地感應到傳送的動作。
她整個人就好像置身在一個虛無的空洞之中,從一頭鉆向另一頭。
突然,一道雷電憑空出現,透過王靜竺的肉身,直接打入王靜竺的神魂上,轟擊在那點紅光上。
劇痛襲來,王靜竺渾身顫栗,差點沒痛暈過去。
紅光瞬間被轟沒了。
界籍卡毫無聲息,但王靜竺卻接受到了一道隱晦的警告:一切具有傳染性的物質不被允許通過跨界通道。如果故意攜帶,直接抹殺持卡人;無意攜帶,則以九天雷劫轟滅。
王靜竺能說什么,被雷劈了還得說謝謝。
這個家族留在納戒中的手段當真恐怖。
不僅會浸染神魂,還具有傳染性。
若是王靜竺真被這道紅光入侵成功,她所過之處,所接觸過的人和妖都會被染上印記,就相當于沿途給那個家族留下了指示牌。
王靜竺安穩地傳送回了平川大道王府。
“呼——草率了!”
如果沒有界籍卡,她這次就要給那重劍青年背鍋了。
剛剛挨了一記雷劈的王靜竺就很氣。
她緩了好幾分鐘,腦仁里的劇痛才漸漸消去。
再檢查神魂,王靜竺就更氣了。神魂之力被雷劈得消減了不少。
王靜竺重新傳送回明樺包裝廠,來到“水晶”球旁邊,繼續用靈力消磨家族印記。這次她格外小心,隨時準備啟動傳送跨界遁。
納戒上卻沒有再留下別的手段,家族印記再無異動。
兩個小時后,家族印記終于被她徹底磨滅了。
納戒上的主人烙印已經暗淡,這意味著其主已亡。王靜竺用靈力輕輕一掃,納戒原主人的痕跡就完全消失了。
如果要打開納戒,需要重新煉化此戒,成為它的新主人。
王靜竺不想那梵姓暴徒誤會自己私吞財貨,就沒有立即煉化納戒,而是帶著納戒直接傳送回了平川大道王府,換了一套衣裙,才去見那青年。
青年很震驚:“這么快?”
王靜竺扶額,她又忘記了時差問題。
她從一界穿越到另一界,要把她在那界所渡過的時間除以24,才是她回到另一界的時間節點。
此次,她在藍星前后停留一天左右,修真界的時間才過了半個時辰而已。
“王小娘子,可行了?”青年一臉希冀。
“嗯。”王靜竺點點頭。“不負少俠所望。”
青年十分振奮。“貴家族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血魔毒印竟也能如此快速破除!”
原來那道紅光名為血魔毒印。
王靜竺臉就黑了下來。“原來你知道!”這混蛋明知血魔毒印的存在,卻只字不提!這是鐵了心要讓她背黑鍋!
青年意識到自己激動之下說漏了嘴,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聽說他們家族的秘印里可能有血魔毒印,但我不敢肯定。貴家族家學淵源,在下實在不敢在小娘子面前賣弄淺薄,所以才沒有提起。請王小娘子原諒。”青年對著王靜竺拱手作揖。
“哼!”王靜竺冷哼一聲,把裝著納戒的碟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說:“按照你我的約定,納戒歸我。我來煉化它,你為我護法。”
青年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背著王靜竺站了。
王靜竺見他沒有走到門外,知道他是在防備她偷偷轉移戒中物品,不由冷笑。
小人!
這人之前又是流淚又故作倔強……哼,全是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