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子風,
這倆倒霉孩子,嘀嘀咕咕啥呢?
孟華朝皺著眉頭看向抵著腦袋,竊竊私語咬耳朵的兄妹,忍不住捏了捏手指。
注意到五叔打量的眼神,孟杰小聲詢問:“五叔,你覺得最后會怎樣處理?”
“無聊!”
孟華朝轉頭就想離開,但望著擋路的一群人,無語地抬頭看天。
似沒察覺到五叔刻意不搭理,孟杰神色復雜地望著熱鬧拉架的一群人,再一次追問:“妹,就兩個人打架,為啥一圈人拉不開,他們是不是沒用心?”
“雨你無瓜!”
吵吵鬧鬧的聲音嘈雜又刺耳,兩撥人各說各的理,一言不合就開干,孟華朝等人楞在一旁看了許久之后,決定換條路。
“糖糖,小杰,旁邊還有一條小路通向家,但可能繞得比較遠,要不咱們先離開?“
孟糖歪著腦袋質疑:“要多長時間?”
“一個多小時。”
沉默不語地看向吵鬧不休的一群人,孟糖提議:“五叔,要不你勸勸架?”
乖乖呦,她吐的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緩解,牛車不穩,晃晃蕩蕩,若是再坐一個多小時,怕是能把胃給吐出來。
暈車的滋味實在難受,她不想再繼續承受痛苦!
“呃”
倆倒霉孩子,就知道坑大人!
但···仰頭看向將落不落的霞云,沉聲嘆氣。
他也不想換路,但這群人?
孟杰拱火:“五叔,您可是村霸,怕他們不成?”
倆倒霉孩子,說得甚是有道理。
板著臉,默不作聲地靠近兩撥人,氣沉丹田,孟華朝欲大聲告誡,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有一黑影朝他飛奔而來。
第一反應迅速躲避,但聽見女人驚慌地叫聲,孟華朝雙臂微展,將人給拽住。
“唔”
擰眉看向渾身臟亂,披頭散發,宛若瘋子一般的女人,孟華朝不爽地松開手。
女人低垂著頭顱,無聲地啜泣,淚水如串地滴落在地上。
神色莫名地盯著面容凄苦,好似生無可戀的女人,孟華朝皺著眉頭上前,剛過半步,突然從他身后沖出來一群女人將可憐女人摁在地上打。
“小賤人,還敢跑,打死她!”
瘦弱的女人被摁在地上一番痛打,咒罵聲,哀求聲,拳腳相加的碰撞聲在空氣中炸裂!
可憐的女人驚慌地抱住腦袋,無比絕望地瞪大眼睛,眼神之內一片死寂。
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女人死寂的目光,孟華朝精神一震,板著臉走到女人身旁,粗壯有利的手臂將一群人分開。
單手將罵罵咧咧的女人們推到一旁,孟華朝厲聲呵斥:“大庭廣眾之下,你們是想把人打死嗎?”
“關你什么事,呦,莫非你就是她那個相好?呸,不要臉的奸夫淫婦!大家快看,他就是那個奸夫,打死他!”
“我····”
一群人壓根不給孟華朝解釋的機會,直接拿棍沖上去。
“呵!”
數不清的棍棒朝他攻來,孟華朝冷喝一聲,毫不畏懼地舉起手臂應對。
雜亂無章的棍棒僅憑蠻力攻擊,多戰善斗的孟華朝機智地躲開攻擊,三下五除二搶走棍棒,對著一群不明是非的人就是狠狠暴揍一頓。
一棍一個人,砰砰砰幾聲,一群人七零八散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激烈的一番運動后,濕漉漉的衣衫貼在肌肉上,汗濕的長發軟趴趴地貼在頭皮,釋放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酷拽地將木棍扛在肩膀上,不屑地挑了挑眉,孟華朝暴喝:“你們清醒了嗎?”
全身骨頭仿若被打碎,疼得齜牙咧嘴,一群人拖著疼痛的身軀縮成一團。
約莫是和熟悉的人窩成一團,有了底氣,穿藍衣服的男子眼神陰狠地盯著孟華朝,出言不遜:“呸,不要臉的小癟三,早晚弄死你。”
面無表情地望著死不悔改,毫無認錯之心的一群人,孟華朝冷笑著吩咐:“糖糖,去報警!”
“你們敢!站住,不準去。”穿黑衣服的男人看孟糖扭頭離開,忍著疼痛起身阻止。
穿藍衣服的男人緊跟著暴喝:“小癟三,你要是敢報警,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法律在你們眼里到底是什么?還是說你們就是王法,殺人犯罪都不會有人管。”
穿男衣服的男人聽到孟華朝底氣十足的質問,余光瞥向圍觀的一群人,黑沉著臉咽下嘴邊的話,將矛頭對準軟趴趴躺在地上的女人。
啪一聲,連環幾巴掌甩在女人臉上,男人神色陰狠:“夢娘,他就是你的老相好?賤人,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居然在外偷人,給我戴綠帽子,還讓你奸夫打我們,你可真有能耐!”
接連幾巴掌甩在臉上,僅是聽著便覺得痛,但躺在地上的女人卻仿若毫無感覺,若非胸口有微微起伏,看著和死人似乎沒什么兩樣。
孟糖憤怒地盯著不把女人當人的男人,低聲跟一旁的中年男人叮囑幾句,隨手撿起木棒對男人狠狠打上幾棍。
“小賤人,找死!”
刺痛襲來,男人痛苦難忍地縮著身體,猛地用力打開木棍,目光陰狠地沖過去。
呵,不自量力!
不屑地翻個白眼,孟糖握住木棒,嘭地一聲打在男人雙腿上。
咔嚓一聲,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緊接著空氣中傳來殺豬似的叫聲。
瞧著男人似乎沒有站起來的能力,孟糖扭頭看向生無可戀的女人,輕聲詢問:“你怎么樣,還好嗎?”
女人死氣沉沉地仰著頭,雙目緊閉,對周圍的一切靜默不知。
女人身上的死氣仿佛凝結成實質,看得孟糖有些難受。
彎腰蹲在女人身旁,孟糖溫柔地撫摸著女人枯燥的頭發,輕聲勸解:“世間對于女人有很多苛責,結婚之后更是增添許多毫無道理的規矩。出嫁為人妻,便是一家人,但夫家卻不那么想,他們會覺得嫁入他們家,就該如老黃牛,不計得失一味付出。可女人也是人,是有思想的人,你不用覺得自己有錯,因為在他們眼里,也許你呼吸都是一種錯。”
女人依然沉默不語,孟糖重重地嘆息,語氣忽然加重:“你是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難道你要因為別人犯下的錯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