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薛幼菱還要想辦法將這件事告訴濯公子。
她可以肯定,對方若是知曉了內情,一定會拋棄葉昭言。
況且,她幫助濯公子揭露葉昭言的真面目,定會讓他另眼相看!
薛芷煙看著薛幼菱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冷笑一聲。
她不介意借用別人的手,來除掉葉昭言。
想起薛懷澹在暗室給她的教訓,她的眸光暗了暗。
不論如何,她都要盡力促成此事,畢竟這關系到她在薛府的前途。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件事需要一個契機。
而這個契機......
薛芷煙想到這里,嘴角勾勒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另一邊,茱萸將打探到的消息上稟報給了葉昭言。
那顏嬤嬤是個溜奸耍滑的,拿了五兩銀子,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濯公子見了兩位小姐”。
葉昭言聽罷,左思右想也不得要領。
濯王府的公子來葉府竟是為了見兩位小姐?
有什么計劃能牽涉到薛氏姐妹?
葉昭言的眉頭緊鎖,想了半天也沒有猜到合理的可能,心里頓時郁悶無比。
聽聞濯明軒上門,她原本有幾分找他的想法,將心里的諸多疑惑問清。
結果濯明軒到了府里,竟然直奔薛懷澹等人,讓她一下子斷了念想。
敵人的朋友,那便不能再當做朋友了。
“小姐,要不我再多拿些銀子去打探?”茱萸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心里擔憂不已。
葉昭言搖了搖頭,恐怕真正要緊的消息,也不是顏嬤嬤這等身份能夠知曉的。
好在這天傍晚,總算收到了祁端舒的消息。
祁端舒在飛鴿傳信中道,她已經在前往尚壁山的路途之上了,兩日之內便會抵達。
葉昭言心里又是沉重又是嘆息。
城關的兵里果然有內奸。
恐怕此人身份地位不低,不然怎么會連祁端舒這種“老人”也沒辦法撼動,只能退而前往尚壁山。
她讓茱萸打發兩個小丫頭時常去門房附近溜達,繼續留意葉府里的情況。
如果此人是內奸,必然與他背后的主子有所來往。
她有九成的把握,此人跟薛懷澹的勢力脫不了干系。
敵人依舊在暗處不明,但不管怎么說,這是一條很有利的線索。
城關的兵是不能用了,眼下要是發生什么,就棘手了。
雖然薛氏暫無動靜,但她和祁老都能感覺到,恐怕前方正醞釀著幽深的陰謀。
她的目光看向窗戶外的夜空,突然想起娘親說過的話,腦海里浮現了出一個名字。
衛臨風。
葉昭言失蹤之時,便是他前往葉府鎮住了興風作浪的魑魅魍魎。
此人作為朝廷里實力強勁的武官,雖然官階不高,卻手握著實打實的兵權。
只可惜葉大將軍不在,薛懷澹身為葉府暫時的家主,絕對不會允許他在側庇護葉氏。
不過要是他能提供一些助力,也能在關鍵時刻扭轉乾坤。
“茱萸,你讓人準備筆墨紙硯,我要給寫封書信。”葉昭言沉吟片刻,開口吩咐道。
她要寫信向衛臨風請求支援。
即使不能明面上插手,也能提供一股“不知名”的力量。
她相信衛臨風不會拒絕。
“是!奴婢立馬命人取來!”茱萸聞言,立即轉身朝書柜走去。
她很快取來筆墨紙硯,葉昭言提筆在紙張上快速書寫起來。
“小姐!”此時祁老匆匆趕來。
葉昭言放下手中的筆,開口問道:“祁老,發生了什么事?怎么這般焦急慌亂?”
祁老走進屋子,急切地說道,“方才仲學士的親信送來消息,朝廷頒發了調令,遣了不少官員三日后前往江南各地賑災!”
葉昭言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調令?”
她突然想起前段時間薛懷澹在家宴上提及的話。
皇上命他下旬前往江南,他“憂心”妻女安危,要順路帶走。
只是當時并未提及調令之事。
莫非……
“什么時候下的?”
“說是昨日就下達了!仲學士說他也要隨同一部分官員去江南。”祁老說完,有些擔憂地看向她。
仲學士也是葉大將軍的學生之一,武藝并不出挑,好在為人正直,做事極有條理,被葉大將軍提攜做了文官。
葉昭言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封書信上,隨即拿了起來,快速拆開閱讀。
一行行讀下來,她的面色越來越沉。
她知道,她已經猜對了。
這封信上羅列了南下的數十人人,其中有一半都是葉大將軍的門生和擁護者。
她幾乎能夠想象薛懷澹對圣上的那套說辭。
葉將軍的女婿推薦老丈人的門生一同前往,再合情不過。
“小姐,怎么了?”茱萸看見她神色不安的模樣,心里一陣擔憂。
葉昭言將手中的書信遞給茱萸,囑咐道,“這事先別聲張,東西收好。”
“是,小姐。”茱萸點點頭。
“還有......”葉昭言看向茱萸,猶豫了片刻,開口叮囑道,“明日一早你就去夫人院子里,見她用過早飯就對她說,小姐身體不舒服,請她過來探望。”
祁老見狀,有些詫異地看向葉昭言,似乎有些弄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葉昭言解釋道:“我想,外公興許會留給娘親什么解救之法。我權當一試。”
祁老聞言,恍悟了過來。
葉昭言是想從夫人身上找尋屬于葉府的暗處援力。
這一想法很是刁鉆,他原本以為,小姐不可能想到這一層。
沒想到她心思如此敏捷。
祁老忍不住在心里肯定葉昭言。
“老奴會著可信之人分別給幾位親熟的大人送去口信。”他頷首諾道。
多一重準備就多一分希望。
若是到了危急關頭,他們還能有些籌碼。
翌日清晨。
“小姐,茱萸和映兒不見了。”
葉昭言剛吃完早膳,就見一個外院的丫鬟匆匆跑到她的房中,語氣里滿含焦慮之色。
葉昭言皺了皺眉,茱萸出門大半個時辰未歸,她以為是小丫鬟在等娘親用完飯,便沒在意。
倒是映兒莫名著急,“奴婢給茱萸留了飯,再不回來就涼了”便跑著去找人了。
此刻,葉昭言心中有種隱約的不安。
這倆丫頭平常性格活潑樂觀,即便偶爾貪玩,也不曾對她交待的事情怠慢。
難道,發生了什么大事?
葉昭言心中疑惑,但是面上卻不顯。
她淡淡開口,“你可看見她們在哪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