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確實是因為這來的。
不過,越是因為這越不能讓對方知道。
思思朝老白看了過去。“他說我怕他去找我娘麻煩去。”
老白一聽就笑了。
老白給人的感覺本來就很陰險,現在……
燈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勝十倍。
燈月之下看老白,比廟里的地獄使者更像地獄使者。
有時候,你說一萬句威脅的話都不如一個眼神,一個笑容讓人害怕。
有那么一瞬間,孫瀚予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老白把臉上的笑容收起來后孫瀚予才緩過來。“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招惹你們了。”
思思隨口說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咱們先把今天的帳結一結。”
“您想怎么結?您說。”
思思挑了挑眉。“是你跑到我家告我的狀,你現在還讓我想這事該怎么結?”
孫瀚予想起了思思把孫婉婧的嫁妝和下人們都賣了的事。“我手里有兩萬兩,我全給您,就當我給您賠禮道歉了。”
思思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我是乞丐嗎?我缺你那兩萬兩嗎?”
“……”誰會拿兩萬兩打發乞丐?“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有些古玩字畫,不知道能不能入了您的眼?要是您能看得上我就孝敬給您。”
思思的臉色好了點。“我師父不讓我奪人所愛。”
“……”你師父要是這么好能把你教成這樣?“那……那我登門道歉?”
“登門就算了,我太祖父還在生病,你要是去了,我太祖父又該不高興了。”
你還怕你太祖父不高興?“那我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設宴給您道歉?”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要是在京城最好的酒樓設宴給我一個小孩子道歉,那你以后還怎么在京城混?”
跟命比起來,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我告您的狀您還為我著想,我……我真是慚愧。我明天在府里設宴款待您和您母親。”
“今天的事今天結。”思思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去了。你款待他吧。他是我的人,你款待他就相當于款待我了。”
說完,思思就走了。
孫瀚予:“……”就這么走了?
孫瀚予朝老白看了過去。“你不把她送回去?你不怕她遇上壞人?”
老白聽了忍不住想起了他第一次遇到思思的時候的情形……
老白晃了晃腦袋。好端端的想那個干什么?不行,他得多喝幾杯花酒壓壓驚。
“你放心吧,鬼見了她都繞著走。你打算怎么款待我?我上次去滿春院的時候滿春院的花魁被人包了,不知道滿春院的花魁今天有沒有空?”
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怎么款待你?“那咱們去看看去。”
“行。”
“我讓人備車。”
“不用。”
孫瀚予以為老白說不用是因為他有馬或者馬車。
結果,老白居然帶著他飛檐走壁!
他是文人!文人!
老白也壞,專走危險的地方。
到了滿春院的時候,孫瀚予的腿軟的跟面條似的。別說跟花娘那什么了,走路都得巴著老白。
老白運氣不錯,花魁今天有空。老白跟著花魁走了以后,孫瀚予把滿春院的媽媽叫了過來。“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您是孫大人的大公子小孫大人。”
“知道就好。我問你,剛才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來過滿春院嗎?”
“來過。”
“花了多少銀子?”
“三千兩。”
“……那你知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去過別的花樓?”
“別的不知道,我們左邊那家和右邊那家肯定去過。去的時候也花了不少銀子。我估計我們三家加起來他怎么著也花了一萬多兩銀子。”
看來,不是宰他,是真一擲千金。
看來,那孩子真讓人拿著十萬兩去江南買船去了。
看來,那孩子是真有錢,是真看不上他那兩萬兩。
孫瀚予想了很多,也花了很多。
花魁的另一個意思就是高價。
第二天早上,孫瀚予的美妾醒來發現孫瀚予不在就把她的丫鬟叫了進來。“大少爺什么時候走的?你怎么不叫我?”
小丫鬟都被問懵了。“大少爺沒走呀。”
“沒走?”孫瀚予的美妾披了件衣服就開始找孫瀚予。“大少爺,您真壞,一大早就跟妾身玩捉迷藏。大少爺,大少爺……”
結果,她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孫瀚予。“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偷懶了?”
“沒有。奴婢沒有偷懶,大少爺真沒出去。”
“你給我等著。”孫瀚予的美妾把她院里的所有下人都叫了過來。
結果都說沒見孫瀚予出去。
這下美妾慌了。“快!快去打聽打聽看大少爺去哪了?”
“是!”
打聽了以后,美妾更慌了。
孫大人和孫夫人剛起來大少夫人就押著孫瀚予的美妾過來了。“父親,母親,瀚予失蹤了。”
孫大人、孫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她們家可是官宦人家!
大少夫人指著孫瀚予的美妾說道:“瀚予昨天晚上住在她屋里。我問她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她說什么也沒聽到。”
孫夫人抬手就給了美妾一巴掌。“你怎么睡的那么死?你是豬啊你?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是有個好歹我剝了你的皮!”
美妾趕緊給孫夫人跪下了。“夫人,奴婢錯了。夫人,您趕緊派人去找大少爺去吧。等大少爺回來,您怎么罰奴婢都行。夫人,您快派人去找大少爺去吧。”
孫夫人也想去找去,可一點頭緒也沒有。“老爺,報官吧。”
“等等。”他大兒子昨天剛去了云家,晚上就失蹤了。“我出去一趟,我回來之前你們都別輕舉妄動。”
“老爺,你知道是誰把瀚兒綁走的?”
孫大人說了句“回來再說。”就急匆匆的走了。
云玉祺聽說他岳父來找他趕緊迎了出來。“岳父,您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不然不會這么早來。
孫大人也沒功夫跟云玉祺繞彎。“你大哥不見了,你問問你那個女兒看是不是她干的?你那個女兒連嫡母的嫁妝都敢賣。”
“……我管不住她。我讓我祖父問她,我祖父是她們母女倆在云家的靠山。”
孫大人想說你怎么連個孩子都管不住?可是,想想那個孩子干的事……“行。”
云玉祺帶著孫大人到了云老太爺那后把他們的猜測告訴云老太爺,云老太爺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你是怎么當爹的?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孩子頭上攬?她綁孫大少干什么?孫大少又不是女人,又不值錢!”
孫大人:“……”我兒子怎么就不值錢了?
云玉祺:“……”忘了他祖父現在看他不順眼了,他該讓他父親帶著他岳父過來。“祖父,我也覺得不是。我就是想讓您把她叫過來問問。”
“問什么問?男人大半夜不睡覺還能去哪?”
孫大人:“……”你什么意思?!
云玉祺:“……”不會吧?!他大舅子是有點好色,可也不至于大半夜的從床上爬起來去花樓喝花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