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九爺過來的時候,時筠便問了九爺此事。
九爺的回答是:
“爺的女人,兒子自然不能叫別人欺負了去。”
給年氏的兩件衣裳做賠償,那也是為了先發制人,先堵住悠悠之口。
這樣無論是誰有錯在先,之后都會變成年氏的錯。
花銀子是其次,九爺要的是出這口惡氣。
這不最近這件事還被有些大臣拿到了朝堂上來說。
彈劾四爺過于寵愛年氏,叫她竟然敢冒犯皇室阿哥。
彈劾年家,目無尊卑。
而四爺和年家自然也被皇上狠狠的責罰了。
這才有了四福晉烏拉那拉氏來賠禮道歉。
要不然以時筠的品階,還不足以叫一個親王福晉來低頭。
“可如此,雍親王會不會······”
時筠略微有些擔心的看了九爺一眼。
歷史上,就是因為九爺幫八爺奪嫡,才沒落下了好下場。
如今九爺這般對待四爺,會不會叫四爺認為,九爺是為了八爺,才這般與他作對呢。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九爺喝茶的動作一頓,側首看向時筠,眼神中帶著自信,驕傲,不屑,無端端的叫時筠升起一種九爺睥睨天下的感覺。
而九爺也知道時筠擔心什么,他是不愿意參與皇權爭奪,但不表示他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
“爺······”
時筠蹙眉,想要說什么,但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說什么。
“好了,別擔心,老四不蠢,定然是知道我的用意。”
瞧著時筠蹙眉的模樣,九爺不由得莞爾一笑,安慰著時筠。
“嗯!”
時筠點點頭,也不再說什么。
“吱吱······”
今年的夏天比起往年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六月下的時候,就已經熱得受不了了,知了也從樹底下鉆出來,沒日沒夜的叫著。
京城里的眾人受不了,紫禁城里的皇上以及眾嬪妃,自然也受不了。
這不還沒到七月呢。就去圓明園避暑去了。
這可更是苦了那些大臣以及皇子們,天不亮就要去圓明園,大半夜的才能回來。
圓明園算是康熙爺的行宮,沒有康熙爺的命令,是不允許成年皇子以及外臣居住的。
所以就只能苦了他們了。
“快去將冰搬進來。”翡翠閣外,碧璽指揮著兩個小太監將門口的冰塊往屋里面搬。
雖還不到用冰的時候,可誰叫九爺念著這里。
知道時筠怕熱,這不早早的就叫人上了冰。
整個府里,除過福晉哪里能用了,也就時筠這里有。
“快搬進來,可熱死我了。”
時筠一手打著團扇,一邊盯著那些冰塊。
“哎呦,我這來的可湊巧了。”
冰還沒進屋子呢,門口就傳來郭絡羅氏的聲音。
時筠望去,一身玫紅敞袖氅子的郭絡羅氏帶著三阿哥已經進了翡翠閣的大門。
“哪兒是湊巧了,姐姐這是趕著點到呢。”
兩人關系好,時筠也沒裝腔作勢,就是說了實話,郭絡羅氏也不生氣。
“時額娘午安。”
三阿哥送給自家額娘的手,朝著時筠作揖。
“三阿哥快起來。”
時筠手里的團扇抬了抬。
“外面天熱,姐姐快帶三阿哥進來坐。”
時筠說著側過身子,好叫郭絡羅氏進屋里來。
跟時筠,郭絡羅氏沒什么客氣的,進了屋里直接就上了榻。
“這天熱的人坐立不安,也就你這里舒服些。”
進了屋子,一陣陣涼意襲來,郭絡羅氏舒服極了。
“還是主子爺念著你,這冰早早就給你送來了,可是紅了不少人的眼。”
郭絡羅氏說著,還沖著時筠挑挑眉。
眼里有著羨慕。
雖然兩人都是側福晉,郭絡羅氏哪里也是什么都不缺,這冰塊過些時候自然也會有。
只不過如今冰塊正是珍貴的時候,那就要看主子爺念著誰了。
“福晉哪里不是也有么。”
時筠不以為然。
“那不一樣!”
郭絡羅氏瞇起的雙眼,徒然睜開。
董鄂氏是福晉,若是直接越過福晉而只給時筠,難免叫董鄂氏落了面子。
“而且咱們那福晉為了表示勤儉,可是拒絕用這好東西避暑呢。”
郭絡羅氏嘴角勾起一絲嘲弄,指著冰塊給時筠一個你知道的眼神。
“真的?”
時筠咧咧嘴,心里只覺得董鄂氏作。
勤儉持家可不是從這里來的。
忍著難受換名聲,時筠可做不來。
“可不是!”
郭絡羅氏一副我的消息那還能有假的表情。
“時額娘,哥哥呢?”
三阿哥在翡翠閣里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大阿哥,這不回了屋子就問時筠。
“哥哥在前院做功課呢,不過看看時間,也是該回來了。”
在時筠這里,三阿哥,四阿哥見了大阿哥從來都是哥哥的叫。
只有二阿哥在的時候,為了區分,才會叫大哥。
“小夏子去看看。”
大阿哥住在了翡翠閣,去前院上課就辛苦了,不過大阿哥倒是辛苦的開心。
“哎!”
小夏子點點頭,便退了出去,見此三阿哥就拉著四阿哥去一邊玩了。
又留下時筠和郭絡羅氏。
“對了妹妹可聽說你那母家姐姐的事?”
郭絡羅氏平日里就靠京城里的這些八卦來過日子。
這不聽了是時家的事,就想來給時筠念叨念叨。
“母家姐姐?”
時筠皺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郭絡羅氏說的是誰。
“時英?”
但時家了能叫時筠叫姐姐的就只有時英了。
“嗯嗯!”
郭絡羅氏點頭。
“她怎么了?”
時筠有些好奇,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聽到時英的消息了。
好像自從孫齊麟的那個外室進府做了妾室之后,時筠就沒怎么聽過了。
不過這時英又怎么了。
“聽說那孫家嫡孫得了那種病了!”
郭絡羅氏拿起帕子捂住嘴,眼里,表情上都是嫌棄。
“什么病?”
郭絡羅氏沒說明白,時筠還真猜不出來,畢竟病有很多種。
“就是······”
郭絡羅氏有些難以啟齒,但瞧著時筠迷茫的神情。
只好掩著帕子,低聲說道:“花樓里的病!”
“花柳病?”
“妹妹小聲點!”郭絡羅氏就差伸手去捂時筠的嘴巴了。
時筠也是大驚,一時沒有控制聲音,見屋里伺候的奴才都看過來,時筠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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