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景軒你是知道的,我的心都是你的,現如今的那些貴女們,先要看家世,然后還要看相貌,還要夫婿知書達理,疼愛有加,倒是條件多的是,我卻只有一點,兩情相悅才是最重要的,景軒你說是嗎?”
林念幽滿目崇拜看著秦景軒,眸中的深情濃的都化不開了。
秦景軒反應過來,感念于林念幽的情深意重,想起這些日子有些冷落她,一時心中有些羞愧。
他緊緊的攥住了林念幽的手,溫柔的道:“念幽你與那些人不同,我知道,念幽放心,我這就回家去,讓父母登門提親,一定將你風風光光的娶回來。”
念幽說的對,兩情相悅才是最重要的,想當初,父親根本就不聽他的意見,讓他娶傅嘉回來,只說是祖父的意思,再加上侯府的家世,父親說,樣子漂亮就行,哪怕娶回來看也算賞心悅目。
可是,他不喜歡傅嘉,才疏學淺,刁蠻任性又粗魯不堪。
他從小時候就被祖父壓著去討好傅嘉,等到長大,父親又非要讓他娶傅嘉,他喜歡的是林念幽啊,溫溫柔柔,又通情達理,才情出眾,這才是妻子最好的人選。
秦景軒的話讓林念幽心中頓時一喜,不過面上卻依然柔柔順順,眸中含著深情:“那我等著你。”
祖母倒是真的給她提過人家,不過論起家世來,與永寧伯秦家可就差的有些遠了。
當初建安伯、永寧伯與安平侯等人的父親都是追隨先帝打江山的,建安伯老伯爺去世的早,永寧伯老伯爺為人機靈,頗得先帝賞識,現在的永寧伯也是個圓滑人,在朝中人緣極好,自然永寧伯的發展也算蒸蒸日上,建安伯這種日漸沒落的,是比都比不上的。
林念幽才情出眾,容貌姣好,自然多的是提親的人,不過,因著她的父親建安伯的混鬧樣子,那些真正大家族是不會考慮的。
是以,林念幽才看上了秦景軒。
兩個人分開之后,林念幽心滿意足的回了家,秦景軒轉身上馬也準備回伯府。
傅嘉去世一年多了,他,也該續娶了。
夏日晴朗,熱鬧的街頭,小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今日休沐,安平侯夫人果然帶著傅蓉和傅佳逛街來了。
雖說,帶著傅佳,傅蓉有些不滿,不過,比起在府里悶著,挑新衣服的心情自然要好很多啦。
逛了一大圈,挑了一堆的衣裳,幾個人都有些累了。
“大伯母,不如我們去前面的點心鋪子,給祖母和大伯父帶些點心回去,祖母最喜歡這里的香蜜酥,大伯父喜歡吃這里的茶餅,再帶些大伯母喜歡的荷花酥,怎么樣?”
傅蓉笑吟吟的指著前面排著長隊的點心鋪子,說道。
這里的點心在京城最是出名,每天都要很多人排隊才能買到,嗯,點心鋪子的名字也很別致:回首那人。
兩側對聯,上首:眾里尋他千百度,下首:驀然回首闌珊處。
據說,是一對戀人開的鋪子,就等到秋后成親,結果男方被征兵去了戰場,走的那天,他告訴女子,等他年后回來就娶她,結果女子這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的時間,鋪子在京城的生意越發的紅火,女子卻生了病。
就在彌留之際,男子回來了,十年滄海桑田,男子卻沒有忘記自己當初的諾言。
這些年,男子東征西戰,載譽而歸,卻等來的是女子將要逝去的消息,男子一口血吐出,直接從馬背上摔下來。
后來,兩個人被葬在了一起,終于圓了當初白頭偕老的諾言。
鋪子被女子收養的小姑娘接管了下來,小姑娘感念于兩個人的深情,將兩個人的故事寫了出來立在了鋪子的門口。
就這樣,鋪子一直傳承了三代,而男子和女子的故事也被一直流傳了下來。
據說,吃了這個鋪子的點心,人人都可以愛情甜蜜,幸福如意。
雖說是傳說,不過,鋪子的點心真是一絕。
安平侯傅蓉自然同意,笑著打趣傅蓉:“蓉姐兒也不說自己想吃什么,那可就算了,就買我們自己愛吃的了啊。”
傅蓉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忙道:“我愛吃蟹黃糕!”
眾人笑了起來,安平侯夫人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大伯母還能不知道伱愛吃什么,故意逗你呢。”
安平侯夫人這幾日有意無意的偏著傅蓉,就是想著,慢慢的將她的性格扭轉過來。
傅蓉其實是一個心思比較淺顯直接的。
傅佳望了望車窗外那長長的人群,想起父親那時候下衙回來,總是會帶這家鋪子的點心,那個時候,父親或許也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排著隊等候。
安平侯夫人注意到傅佳向往的眼神,忙問道:“佳姐兒沒有嘗過這里的點心,一會兒也挑幾樣自己喜歡的。”
傅佳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問道:“夫人,我能去排隊嗎?”
“讓青黛去就行了。”安平侯夫人忙道。
傅佳卻一下子跳下馬車,笑著沖安平侯夫人揮揮手:“沒關系的夫人,我就是想感受感受。”
另一邊,傅蓉見安平侯夫人贊賞的看著傅佳,也跳下馬車,道:“大伯母,我也去看看。”
主意可是她提出來的,傅佳倒是會賣乖,還自己親自來買。
從前,她可都是在馬車上坐著發呆,讓小丫頭去排隊的。
兩個人前后往人群中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馬嘶聲傳了過來。
然后,一個身著黑色錦衣的男子,騎著馬一陣風似的,從她們身邊經過,停在了她們面前。
“嘿,我的青涼果,我的栗粉糕,我的蛋黃粽,我來啦……”
黑色身影一邊歡快的喊著,一邊“嗖”的一下子,就沖到了傅蓉的前面,然后定定的站在了那里,雙手一邊搓著,一邊念念有詞,好像說話間,那些點心就能飛到他的嘴里似的。
傅蓉擰了眉,有些不高興。
“哎,我說這位黑衣小子,先來后到懂嗎?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傅佳慢悠悠的走著,反而落在了傅蓉的后面,此時,看前面那個黑衣男子轉過身來,迷惑不解的指了指自己:“姑娘,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黑衣男子一轉過身來,傅佳就忍不住想笑。
她就說剛才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果然,又是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