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妤此刻有點害怕了,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的額頭開始冒冷汗,臉色慘淡,整個人的狀態不是很好。
酒jing在胃里逐漸翻滾,仿佛有什么銳利的東西不斷地刺入她的肚子里,不由地泛起一陣陣疼痛。
那種疼痛感,愈演愈烈,令她渾身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彎著身子,蜷縮著。
整個人虛脫無力,就好像被抽走了半條靈魂,渾渾噩噩的,意識不清。
蔣南洲察覺到她的異樣變化,怒意暫時收了回來,連忙詢問道:“清清,你怎么了?”
就算是現在這樣,沈清妤也只是默默地蜷縮著身子,捂著肚子,咬著唇,強忍著難受,不吭一聲。
他看得出她明明很難受,可這女人依舊死活不肯同他搭話。
哪怕是一句“我身體不舒服,麻煩你送我去醫院”這樣疏離淡薄的言語也不肯說嗎?
剛才收起的怒意再次洶涌奔來。
蔣南洲怒火攻心,猛地抬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向他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沈清妤,你求我!你求我,我就送你去醫院。”
他如同一個掌握生死大權的王者,在等待他的女人乖乖服軟。
可沈清妤只是用一種極其厭惡的目光掃向他:“蔣南洲,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只會讓我……讓我更加討厭你。”
她整個人的狀態越來越差,也沒有什么力氣說話。
說出來的話帶著無力的軟弱,斷斷續續的。
可說出來的一字一句如同淬著寒冰的匕首,一次又一次地刺入他的心脈,寒意入骨,泛起前所未有刺骨的劇痛。
蔣南洲輕扯唇角,此刻的言語變得蒼白無力:“清清,你非得這樣傷我嗎?”
沈清妤的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人影也變得模糊不清。
她只隱約看到他的嘴巴在動,但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了。
她的身子傾倒,腦袋磕在車門的玻璃窗上。
醫院。
沈清妤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什么血色。
蔣南洲坐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他看不見她眼底透出對他的厭惡之意。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她能夠乖乖地待在他的身邊。
他從未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失控發瘋。
失控發瘋到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在傷害她。
沈清妤,
我拼命地想把你圈在我的世界里。
你卻拼命地想從我的世界里逃出來。
真是可笑。
我蔣南洲竟然也有留不住的女人。
放在床頭柜的斜挎包里頭忽然傳來了一聲震動。
蔣南洲從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機。
他輸入了密碼。
但解鎖失敗了。
沈清妤已經換了密碼。
不再是他們的戀愛紀念日了。
可能已經換成了她和她新男友的戀愛紀念日了吧!
他伸手捏著沈清妤的右手食指,按在了手機背面的指紋識別。
解鎖成功!
他點開了微信界面。
被置頂的是一只小烏龜的頭像。
一個備注為“傅辰哥”的微信用戶發來了一條消息——清清,你到家了嗎?
傅辰?
這就是她的新男友嗎?
傅辰?
這個名字以前沈清妤好像跟他提起過。
應該就是那個在國外學醫多年的鄰家哥哥吧?
那個人回國了?
他們兩人究竟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蔣南洲面色一沉,眼底不動聲色地掀起了一股危險的暗流。
他將定位信息發了過去,順便把住院的病房號也發給了傅辰。
此刻的他,就像是躲在黑暗里的窺探者,偷偷地翻看了她和傅辰微信上的聊天內容。
一句句親密曖昧的文字,一個個瘋狂示愛的表情包,像猛烈的光線灼傷了他的眼睛。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沈清妤墜入愛河的狀態。
那種狀態,是輕松的,舒服的,開心的,幸福的。
和他在一起的狀態,完全不同。
蔣南洲還沒將所有聊天記錄翻看完,傅辰火急火燎地趕來了。
他將車子停在醫院地下車庫之后,幾乎是一路狂奔而來的。
進來的時候,他整個人神色緊張,還喘著氣。
蔣南洲慢悠悠地轉身,抬眼看了他,然后靜靜地將手機熄屏,然后放在床頭柜上。
他輕挑下眉,神色冷淡,語氣冷冷的:“你就是傅辰吧?”
比起他的從容淡定,傅辰瞧見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沈清妤,頓時就急了眼。
他猛地沖了上去,雙手拽著蔣南洲的衣領,眉眼間透出一股戾氣,怒氣沖沖道:“你對清清做了什么?她為什么會在醫院?”
蔣南洲沒有絲毫的怯意,目光冰冷,透著幾分不屑:“看來你對她很是關心啊!你喜歡她是吧?”
“這與你無關!我警告你,以后離她遠點。”
傅辰沉著臉,周身掀起了一股陰暗的氣息,掌心一松,將他往后推了推。
蔣南洲后退了兩步,又抬起手來,從容不迫地整理了衣領,顯得極有風度:“我聽清清提起過你,你是學醫的吧?當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挺偉大的。”
他頓了一秒,瞥了一眼放在床頭柜的名牌包包,然后又不屑地低笑了一聲,冷嘲熱諷道——
“但是你知道嗎?清清手里隨便拎出來的一個包,就抵你一個月的工資了。就憑你這點錢,能養活她嗎?能給她幸福嗎?”
蔣南洲說的一點都沒錯。
沈清妤作為一名演員,光是一條廣告費,一部戲的片酬,就足以抵上他半輩子的工資了。
但是,他以為他這么說就能夠刺激到傅辰了嗎?
幸福不是靠金錢來衡量的。
像蔣南洲這樣的人,不愁吃穿,游戲人間,女人圍著他轉,享受著高高在上的尊貴,從來沒有經歷過人生起起伏伏,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傅辰一臉正色道:“清清她有自己的事業,她有生存能力,她自己能養活自己,不需要依靠男人養活。”
蔣南洲眼睛微瞇,點點頭。
是的。
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他勾起玩味的笑意,繼續嘲諷道:“是,她不需要依靠男人養活。但是你呢?你就一吃軟飯的,靠她養活了,是吧?”
在蔣南洲的眼里,傅辰壓根就配不上沈清妤。
唯一有的,頂多就是只有那張臉能夠吸引女人罷了。
傅辰被他嘲諷的言語激怒,壓在心口處的煩躁怒意瞬間涌了上來。
他目光低冷,攥緊拳頭就要沖著蔣南洲揮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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