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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和解?
那天都打成了那個樣子怎么和解?
從空間薄弱點下來,差點被大家敲悶棍的顧橋,還沒來得及高興大家干得這么棒,還沒來得及夸,就聽到了所謂的和解。
為防被月詭發現,他辛辛苦苦在天外又繞了好幾天,確定沒有月詭跟他搞什么伏擊,才下來的呀!怎么能和解?
“你們是因為后繼乏力,打不上去了,所以暫時和解嗎?”
如果是這樣,他還能接受,顧橋嚴肅著一張臉,“沒關系,現在我也來了,我們……”
“先別急,聽我們把話說完。”
老賈把茶又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們發現了偷靈的掠靈者,跟月詭之間的關系。”
這份發現,跟顧成姝有關,他又不得不把太歲顧文成和三十三界的事情,全都跟顧橋說一遍。
顧橋:“……”
雖然推演血脈之力的時候,早就知道,這里有他家的兩個孩子,可是,沒想到他們這么能干。
他抓住早就涼了的茶,‘咕咕咕’幾口飲盡,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對,你們說月詭有多少位魔王來著?”
“原本是十位,現在是五位。”
說了這么大半天,怎么還不明白?
老賈又給自己添了一杯茶,“可惜,你繞行了,要不然肯定能見著。”
“……不對不對。”
顧橋算著呢,“百年前進來的獨方、武嵬、太桀、仲己、關巽五位魔王都死了,還剩的五位魔王擎疆、太虺、上觀、裴矛、烏醒也出現在這里跟你們大干了一場是吧?”
“不錯!”
洛萱感覺他的神情不對,終于沒當啞巴,一切由老賈三人來了,“你發現了什么不對?”
十六天前的那場大戰,憑觀星臺能看見的。
而且顧橋既然來了,至少是那天就從仙界出發的,怎么也不至于到現在才到。
“還是說,你在我們大戰的時候,去了月詭的族地黑堡?”
這是她想干,卻沒干成的事。
“是!我去了黑堡。”
顧橋點頭,“我在黑堡外繞了好幾圈,可是沒敢進去。”
他也把那天黑堡的異常,以及自己的發現、感受,跟大家說了出來,“……既然只有十位魔王,那你們說,那個讓我不敢進的東西是什么?”
眾人的面容都嚴肅起來。
月詭方面會跟他們撒謊,有十一位魔王,卻只說十位嗎?
不管是先前,它們占據主動,還是后來,它們完全被動,似乎都沒有隱瞞的必要。
占據主動的時候,它們不屑跟他們撒謊。
被動之時……,需要提振士氣,打擊他們,更不可能隱瞞了,所以那天果然驚動了掠靈者嗎?
但是,它既然出現了,又為什么沒來?
是因為秘界的禁制?
肖御飛快的轉著手中的杯子,突然開口道:“月詭方面的資源嚴重不足,這份不足,可能比我們想像的還嚴重百倍。”他看著大家,“掠靈者跟制造月詭的神器鏡像胞宮有關,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一下,因為資源不足,它們的鏡像胞宮很多年前,就沒有全力運轉過了。”
怎么可能?
老賈想要反駁,可是話到口邊又按了下去。
肖御抬手一掌,拍開大家給他新繪的星圖,指向黑堡所在的方位,“從鏡像胞宮出來的月詭,最低修為在七階,那一個七階需要多少靈氣才能制造出來?”
他終于想通了某些事,“西傳界被拿下的那些年,只憑一個三十萬里的無垠墳場,各位前輩知道,每天就有多少半靈階的月詭出世嗎?我們聯盟曾經特別統計過,每年差不多有五十萬,西傳界的所有高階月詭,基本都出自那里。”
其他地方的月詭,大家絞殺的快一點,相對成長起來的就少很多。
肖御道:“制造月詭的神器叫鏡像胞宮,這鏡像的意思,我理解的是我們西傳界出現多少新生的半靈階月詭,它那里就可以制造出一個至少七階的月詭。”
他們理解的鏡像也差不多是這樣。
就算月詭方面的鏡像跟他們的不太一樣,相差也不會少于十倍吧?
“因為靈氣不足,所以掌權的擎疆等十位魔王,就控制了鏡像胞宮里月詭的出生比例。”
肖御的心臟‘嘭嘭’跳,“這也是那些年,它們為什么吝嗇支援煥光的主因。”
如果它們一開始就支援煥光幾萬大軍,他活活累死在截魔臺,也無法阻止三十三界更大的魔劫。
“它們在等,等煥光完全拿下西傳界,再一舉下來,殺人、奪脈。”
走的是‘穩’字決。
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顧成姝,愣是讓他們發現西傳靈脈枯竭的原因,揭開了月詭的所有神秘面紗,三十三界的修士再也不怕它們了。
煥光后來一定用特別之法向擎疆那些人求援了,所以,它們又在那個六月十五,一把支援五萬大軍。
肖御忍不住的激動,“可是它們沒想到,因為顧成姝的某些發現,因為傳仙秘境不知明仙界的支援,我們多了九方機樞大陣,把所有一切都翻轉了。
我們西傳界的月亮回歸了正常,它們已經沒辦法再用那胞宮的鏡像之術……,所以,我猜那鏡像胞宮已經廢棄多年,沒有靈力支持,以至于我們的大戰哪怕驚動了掠靈者,它也沒辦法沖出黑堡。”
老賈幾個人的目光交匯到一起,面色都難看異常。
“我們幾個還是走一趟,給擎疆提醒一聲吧!”
如果肖御的推理沒有走歪,那么,擎疆它們回去,不探鏡像胞宮便罷,一旦探了……,很可能就是支援那個沒法動的掠靈者。
老賈站起來,“老顧,秘界交給你和肖盟主、司瑤,我們三個馬上去黑堡一趟。”
也許已經遲了。
但是,顧橋是開著星船過來的,而擎疆那些月詭,卻是靠自己飛的。
自己飛哪能比得了星船?
更何況,鏡像胞宮若是不能再造新的月詭,擎疆、上觀等五位魔王就必要更看重還剩的月詭們。
為了保護那些天仙級的月詭不受傷害,它們最后幾天,一定會帶著它們走,這樣一來,又等于拖慢了行程。
追一把,警告一下,可能于大家都好。
“不可進黑堡。”
肖御沒有反對,“安全起見,你們就跟顧前輩一樣,在黑堡之外,給擎疆那些月詭喊話便可。”
話未說完,他又把無傷加班加點制造出來的加料天雷子送了出去,“這里有三百枚加料天雷子,三位前輩自己分一下。”
上一次送出的加料天雷子,他們雖然沒用完,可是這一次的黑堡之行,也許比上一次還要危險。
“能用加料天雷子時,就不要動手,消耗靈力一旦過半……”
說到這里,他又想到了什么,摸出三個小玉瓶,“這里各有三十滴萬年靈乳,建議三位前輩在靠近黑堡之前,先吞服一半,以靈力裹著,一旦出現靈力消耗過半的情況,馬上動用萬年靈乳。”
“多謝!”
老賈三人沒有拒絕。
上一次就吃了靈力消耗過甚的虧。
明明顧成姝早就送過萬年靈乳,可是,他們因為太過愛惜,一直都沒用過。
如果當時有時間服用萬年靈乳,殺的天仙級、玉仙級月詭肯定就更多。
三人拿好裝備,以最快的速度沖出空間薄弱點時,擎疆一行人,已經快要趕回黑堡了。
沒有星船,回來的路,真的是太難走了。
哪怕上觀的身邊,都圍了一群天仙級的月詭。
不護不行啊!
一旦被宇宙中無所不在的暗物質侵體,它們都會在不知不覺中虛弱、消亡的。
以后都不會再有新的族人了,這些……,在能護的情況下,還只能護著。
“上觀,等等!”
眼見上觀還是一馬當先,要先回黑堡,擎疆遠遠的傳音喊住,“黑骨塔的月光石不亮了。”
不亮就不亮唄!
上觀不以為意,“誰規定非要亮的?”
曾經它執守黑骨塔的時候,就沒怎么管過。
“我規定的。”
擎疆道:“離開的時候,我嚴令天妙,別的地方也就罷了,但黑骨塔的月光石任何時候,都得是亮著的。”
上觀再次看向那一團暗隱的所在。
黑堡……似乎沒有一點亮光。
天妙那些個蠢蛋會懶到這種程度嗎?
又不用天妙自己干,不過是吩咐一句話的事。
千個族人,十個小隊,就有十個仙級小隊長,讓月光石亮的事,它們也只需吩咐一句。
現在……
出事了吧?
上觀的遁光迅速慢了下來。
“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擎疆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我要靠近點,傳音問問。”
它一邊操心著掠靈者,一邊又有些不敢相信。
這么多年了,黑堡都是安安全全的。
但如果不是掠靈者,而是仙界的其他修士……,他們打下了黑堡,還會讓它完完整整?
“問清楚再進,大家都安心。”
“……好,聽你的。”
上觀也不敢不謹慎。
半晌后,它們停在了黑堡的入口。
可是,安安靜靜的黑堡,卻讓五大魔王的面色,極其難看。
飛劍傳書、傳音符進去后,都沒動靜,好像里面一個人都沒有似的。
天妙死了嗎?
這是不可能的,天妙的命牌就擎疆的手上。
而且,仙界修士要是趁火打劫,黑堡的入口,不會沒有一點打斗痕跡。
它們離開的時候,都對仙界防了一手,不僅安排了天妙守家,還把此處的禁制激活了。
如今微微閃動的禁制還在,那……
“天妙!”
上觀的聲音里加持了靈力,在它一揚手上的令牌時,沖破散開的禁制,傳進黑堡,“你人呢?都死了嗎?”
滾滾如雷的聲音,炸在黑堡的每一個角落。
長街上,昏迷中的天妙好像也被驚醒,它艱難的抬起頭,“大人……”,
天妙渾身都疼,這一聲大人喊的沙啞無比,好像喉骨那里,都出問題了。
“天妙……”
上觀正要再喊,剛剛還軟弱無力的天妙突然大喊一聲,“救我!”
被嚴令暫時不能進的月詭們聽到了天妙的聲音,面上不由一變。
聲音好像是天妙的,但是好像又不是。
“你……”
上觀魔王隨手指了一個小隊長,“進去看看。”
被它指上的小隊長六查雖然萬分不想,卻也不敢有半點不滿,急急應了聲‘是’后,便沖進黑堡。
“天妙!天妙你怎么了?”
神識延展間,看到了天妙,可是它的樣子……
以前的天妙看著就有福氣,但現在的天妙,感覺都瘦脫了像。
“喂,還有人嗎?”
神識四掃,但周圍安安靜靜,除了天妙,留守的千人隊,真的一個都不見。小隊長六查心下慌慌,忙拖著醒來,卻還沒力氣的天妙,沖回入口,“諸位大人,出事了,天妙的千人隊一個都沒有了。”
“天妙!”
擎疆扒拉扒拉天妙,“你的人呢?”
十個百人隊,一千人呢。
“大人,我……我也不知道。”
看到了五位大人,天妙簡直是驚喜,“那天,出現了一艘星船……”
星船?
擎疆正要松下一口氣,就又聽它道:“那艘星船就在我們堡外亂晃,我正要喊大家戒備,不知怎的,就好像被一悶棍敲暈過去了。”
是這樣嗎?
擎疆看著它的眼睛。
天妙不善撒謊,但是星船……
“那艘星船什么樣?”
“跟我們的星船差不多,都是灰褐色,但是比我們的小。”
擎疆:“……”
它忍不住想到了紫玉大人當年帶走的星船。
那天,被老賈幾個打壞的星船,它們準備收回的,可是,沒想到,洛萱那個不吃虧的,非說那是他們打下來的。算戰利品,生生的當著它們的面收走了。
哼哼,人族那些修士都是窮瘋的。
那是拿它們的星船,修修補補的吧?
“后來呢?除了那艘星船,堡內還有什么異狀?”
“沒……,沒了。”
天妙抱住了腦袋,那里好疼好疼,“后來的,我暈過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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