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
前線發來捷報。
西南總兵時楊帥兵。
把那幾個騷擾大楚朝邊境的幾個草原部落,狠狠地打回了老巢。
然而……
與此同時,西北那邊,傳來的卻是節節敗退的消息。
帝聞之大怒。
“幾個部落而已,不過區區萬人,范尤這混蛋他究竟在干什么?”
不能打仗了嗎?
年邁?
笑話,他才不足四十。
那些一統各方的統帥、總兵,哪一個不是年逾四十?
這個年紀,正是作戰經驗豐富,身體又鼎盛的時候。
再說了,將帥是動腦子的,又不是動刀子的,不用他上戰場,只需要他出策略就行。
就這樣也打不贏嗎?腦子被狗吃了嗎?!
趙君堯越想越怒!
“來人!”
李盛安慌慌張張地提著拂塵小跑著進來。
趙君堯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
“滾蛋,朕沒叫你,叫夏廷風過來!”
“是!”
李盛安又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他都快嚇尿了,皇上這是怎么了啊!
嘖嘖,夏侯爺,您可小心著點兒吧。
說完一溜煙兒,趕緊叫人出宮傳話去了。
宮外,夏廷風接到消息,火速進宮。
御書房里,他抱拳單膝跪地。
“皇上!”
“起來吧!”趙君堯淡淡地說道。
說完,就扔給夏廷風一本折子。
“看看吧!”
夏廷風剛站起身,就被折子砸了一下。
他接過來,拿在手里火速看了一遍,臉色也漸漸凝重。
“燕關城?那些部落居然已經攻到了燕關城!”
夏廷風很震驚。
那地方不是范將軍領著十萬人在那守著嗎?
范將軍威名赫赫,先帝爺的時候立下多少戰功。
怎么如今……
區區幾個部落,撐死也不過一萬人,居然被人家打到了老巢。
額……嗯……
夏廷風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趙君堯瞇了瞇眼,冷冷諷刺!
“哼!朕也不知道這仗究竟是怎么打的,居然還有臉請求支援!”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
夏廷風想了想就說道。
“皇上,燕關城里還有百姓困在那里……”
他還沒說完,趙君堯就打斷了他。
“行了行了,朕知道該怎么做,不用你來說教!”
說完,就轉身,從一側的盒子里,拿出來一只虎符。
“從京城的護城軍里帶五千人連夜趕過去,燕關城必然還有其他兵將,你到了就把兵符收回來,統一指揮,務必把那幾個部落給朕趕出去!”
“另外……”
趙君堯頓了頓說道。
“把范尤給朕帶回來!”
夏廷風看著桌子上冰瑩玉潤的虎符,立時單膝跪地。
“末將遵命!”
“起來吧!”
“多謝皇上!”
趙君堯走到他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朕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正在街上打架,那個時候,你也是這樣的眼神!”
“堅毅,果敢!”
“那種不要命的狠勁讓朕十分敬佩!”
“如今……”
“你還是當初那個你!”
夏廷風也想到了第一次遇到皇上的場景。
他笑道。
“那個時候,臣什么都不懂,就是一個小小的流氓頭子!”
“打架斗毆,什么事都干!那個時候,臣真的就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當時,也的確沒人打得過他。
直到遇見了皇上。
“當時您心窩一腳,直接讓臣懵了!”
他也是那個時候才相信,真的有人,一招就能把自己打趴。
趙君堯笑了。
“現在朕可不能了,你這小子,學得不少啊!”
夏廷風趕緊垂首。
“臣的本職就是誓死保護皇上,臣半分不敢懈怠!”
趙君堯瞥了他一眼。
“好小子,學會轉移話題了!”
“咳!”
“算了,你回去吧!”
新婚的小兩口,要被自己生生拆散,趙君堯心里還是有那么一丟丟過意不去的!
夏廷風不敢再多待,行了禮就告退離開。
忠勇侯府。
夏廷風被急召入宮,半天不回來。
倪漫雪很是擔心。
坐在窗前做繡活的時候,一連被扎了兩回手。
冬兒勸了她兩回,才總算是放下針線。
剛起身打算出去轉轉。
外邊兒就傳來消息。
爺從宮里回來了。
“回來了?”倪漫雪一臉驚喜。
“是!”丫鬟恭敬地應道。
話音還未落,夏廷風就進了正院。
“爺……”
她迎了上去。
“進屋說!”
“是!”
倪漫雪趕緊跟了上去。
內室里,她一邊幫他換衣裳,一邊聽他說。
聽見他要離京,帥兵去前線打仗的時候。
倪漫雪整個人忽然怔住,臉色微微白了白。
“還有幾日?”
“后日就走!你不必擔心!很快就能回來!”
倪漫雪趕緊扯出幾絲笑意。
“是!不管快還是慢,我都等著侯爺回來!”
夏廷風轉身,握住她的手,眼里鋪滿溫柔。
“漫雪,我不在家,府里一切都靠你了!”
“二妹妹就交給你了!”
倪漫雪回握他的手,笑道。
“侯爺放心吧,娘又不在,府里就只有我和二妹妹,事少!”
夏廷風想了想也是。
就笑了笑:“這就好!”
晚上用過晚膳。
倪漫雪就開始張羅著,要給夏廷風準備行禮。
“雖說現在已經三月中了,可那邊兒是關外,說不定還冷著,冬衣也要備著!”
“棉被,換洗的衣服,路上吃的用的!”
“還有身邊兒跟著的人!”
倪漫雪暗暗盤算著。
有一件事,她挺困擾的,按說,爺出門這么長時間,身邊要有人伺候的。
這就是當家主母的職責。
可是……
一想到這個,倪漫雪心里就很心塞,有些苦澀。
當晚,入睡的時候,她就睡不著,可還不敢動,就那么一直憋著。
察覺到她的異樣,夏廷風把她的身體扳過來,溫聲問道。
“怎么了?怎么不睡?”
倪漫雪強顏歡笑。
“爺!我……我……”
夏廷風看著她。
“到底怎么了?跟爺說!”
倪氏終于憋不住了,就絞著衣服,低著頭,聲若蚊蚋地說道。
“爺……妾身在想,您帶誰過去呢?冬兒她……您覺得怎么樣?”
把陪嫁丫鬟開臉做通房。
這在京城,已經是約定成俗,再普通不過的事。
京城里哪家新過門的媳婦,不帶幾個通房過去,都顯得不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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