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而麻木的日子,無限重復著。
又活過一日后,他們穿著破舊臟亂的衣袍,在街角,或是路邊,又或者某個陰暗的角落里沒有安全感的睡去。
血月終日籠罩,在這不曾下墜的黑暗里,一個嬌小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外城的高塔建筑上。
以妖力為源,精神力擴張開來,整個外城的情況清晰的被她感知到。
唐穗抬手,黑紅色的妖力如一張大網,從指尖彈出,升入漆黑的夜空,與血月灑落的光芒融為一體,悄無聲息地將外城密麻籠罩。
一股莫名的睡意升起,哪怕是神經兮兮的人,也忍不住在這陣睡意里閉上眼,陷入了更加深沉的睡眠中。
一只只小蝙蝠“吱吱”叫喚著飛落到唐穗身后,從小小一只的蝙蝠化作一位妙齡少女。
“小公主。”
來人正是使者。
唐穗頭也沒回,只是“嗯”了聲。
她不需要警惕使者,不僅因為使者對唐晨是絕對的忠心,更是簽訂了契約。
妖族為主的主仆契約尤其霸道,仆人一方是絕對無法違背主人的命令,更無法做出對主人不利的行為。
所以使者是唐晨的另一雙值得信任的“眼睛”,唐穗也知道一些事情,唐晨無法在場,但卻能夠通過使者知曉——被她熟知的那位大妖靈魂知曉,而不是那副被神注視著的人類殼子。
“您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使者冷漠不含半點溫情的目光落在那些沉沉睡去的人們身上。
因為唐穗的命令,今天外城沒有一個執法隊的黑甲騎士巡邏。
包括殺戮之王在內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這位小公主終于要有所行動了。
“他們都是無藥可救,已經被磨平了生活的動力的人。不過就是一灘爛泥。”說著,使者看向一如既往漆黑一片,看不出變化的夜空。
整個外城如今都在這位小公主的控制范圍里。
如果今天有哪個內城的魂師想要來外城狩獵倒霉蛋兒,一旦踏入小公主控制的范圍,他自己就會成為跟外城人一樣的倒霉蛋兒,睡倒過去。
所以今天才沒有一個執法隊騎士巡邏,都被調離了。
“就算您為他們編織一個美好的夢,可夢終究是虛幻的,醒來后,現實依然殘酷而麻木。他們看不到任何希望而言。”
“已經發生的或許無法改變,但若是有一次忘記了所有,從頭開始的體驗呢?”
唐穗注視著那些沉沉睡去的人的目光同樣冷淡。
“初衷是來殺戮之都歷練的人早已死在半路,亦或者被這里同化,又或者現在身在內城,絕不會出現在宛如惡臭垃圾回收場的外城。”
“現在這里的人都是走投無路,亦或者沒有下一個明天可言的。”
黑紅色的妖力在唐穗的影子里涌動,也在每一個被妖力籠罩的人的影子里蠢蠢欲動。
“沒有希望,那就制造希望。沒有羈絆,那就制造羈絆。”
“人類總是在更強大的敵人出現的時刻一致對外,所以在面對比他們更強大的怪物和困難時,他們一定會選擇暫時合作。羈絆,也可以這樣被創造出來。”
忘卻所有,體驗過美好的生活后再次回到這個地獄,一定會讓人精神崩潰...可,當他們再次陷入絕望時,就是她“創造”的“神”出現,帶領這些迷茫的信徒前行,收割信仰的時刻。
意識在無限下墜。
這種輕飄飄,獲得如同行尸走肉的感覺,是他們外城的人每天的狀態。
然后?
然后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加油鼓氣的聲音。
她(他)似乎在...被人拽著腳往外拖?
“哇——!”
嬰兒的啼哭聲尖銳刺耳,但更多的聲音卻是喜悅的。
“生了生了!”
“恭喜恭喜,是個健康的孩子!”
誰生了?
不對...是他(她)被生出來了?
無數個新生在這個宏大的世界里上演。
懷揣著記憶“轉生”的孩童浸泡在這個異世界的溫床,在家人的呵護又或者是旁人的影響下慢慢長大。
這是一個跟他們記憶中的斗羅大陸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里的人們沒有魂力,但是會有信仰者和神靈的存在,也有受到黑暗影響,瘋狂的墮獸和獸潮。
教廷是神的信仰傳播者,對神越信仰的人,就能擁有一些奇特的能力,像是不同的武魂所呈現出的不同天賦效果。
一開始有人還不屑一顧,懶得去相信什么神靈的存在,也不想信仰。
可當他們身邊親近的人真的遭遇了危險,愛人亦或者自己真的深陷絕境時,遇見的神跡都讓他們忍不住的心動。
——誰能拒絕這種絕境時獲得的救贖呢?
編造著整個宏大夢境的唐穗宛若上帝,在她自己漆黑的精神空間里觀摩著一個個自由發展的夢,適時的伸出手干預。
最起碼她自己無法拒絕這樣的救贖。
———題外話———
上次商量的時候,基友對此的評價是:在斗羅這種熱血冒險文里搞(傳)基(銷)建,你大概是史無前例第一人。
墨鯉: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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