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憐和姜霖嘻嘻哈哈的又摘了滿滿一筐的枸杞子,往回走的時候,姜霖突然問道,“昨天你眼睛上貼的東西是什么?你為什么把它放在眼睛里,不疼嗎?”
“那個東西叫美瞳,可以改變眼球的大小和顏色,是吸附在眼珠上的,不疼。”
姜霖又道,“那就好,如果疼就不要帶了。”
虞小憐停下腳步,認真的看向姜霖,“想必你也猜到,昨天我救你的解藥是怎么來的了,我是巫族后人的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我不希望有一天被人抓去,放干了血。”
姜霖正色道,“誰敢?誰敢放你的血,我弄死他!”
虞小憐噗呲一笑,“姜霖哥,我沒有兄弟姐妹,伱也是,不如咱們兩個結拜吧,以后你當我哥哥,好不好?”
姜霖豪爽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行,憐妹。以后哥哥罩著你!”
就這樣,虞小憐在這個異世有了第一個交心的朋友。
…
次日。
虞小憐和孫氏還有虞長河一起去給虞子曠上墳。
虞子曠的墳就是個不高的小土包,連個墓碑都沒有,周圍長滿了高高的水稗草。
孫氏先是把那個油紙包打開,里面是五塊精致的桂花糕點心,將點心放在虞子曠的墳前。
虞小憐見孫氏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然后用火折子將燒紙引燃,就開始在圈里給虞子曠燒紙錢。
虞小憐做不到給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磕頭,但是她如今享受著虞子曠父母的疼愛,她也不能就這么干站著,對著那個小土包鞠了三下躬,在心里說道,“曠哥兒,我以后會多多的掙錢,好好孝順爹和娘的。你要是能投胎轉世你就走吧,愿你下輩子能投生到一個富貴人家,無憂無慮的,享一輩子福。”
回去的時候,孫氏哭的傷心欲絕,一步三回頭,弄的虞小憐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人間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盛陰。
愛別離,應該是最痛苦的了吧?
如今她穿到這邊,她的父母肯定也像孫氏一樣傷心欲絕,想想她也夠不孝的。
但天意弄人,她也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回到家后,虞小憐又打著去挖野菜的幌子,偷偷來到了回春堂。
來順一見是她,頓時喜笑顏開的招呼她進了內堂,又是給她倒茶,又是讓她吃點心的。
虞小憐也不墨跡,拿出這些天攢的西洋參片,往小桌子上一放。
來順見這么一大包參片,足足有四五斤之多,驚的眼球都要掉出來了。
來順笑呵呵的去取了稱,動作利落的把參片過了稱,生怕晚了虞小憐要反悔似的,“娃娃,四斤半,共計四百五十兩銀子,你看看你要銀票,還是銀錠子?”
“銀錠子!”
誰知道這古代錢莊什么的會不會倒閉,銀票要是不小心濕了水也是麻煩,還是白花花的銀錠子看著喜慶,沉甸甸的拿在手里真實又有安全感。
來順傻眼了,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娃娃,這四百五十兩,可有三十多斤,可沉了,你確定全要銀錠子?”
“確定,你只管拿來就行!還有,以后不要叫我娃娃,我叫虞小憐。”
來順點頭,“那你等著,我去給你取銀子去。”
大涼國市面上流通的銀子,最大的面額就是十兩一錠,像是百兩一錠的,一般都是國庫特別打造的,像他們這種平民百姓根本就用不著。
當來順把十兩一錠的銀子,一個一個的放進虞小憐的背簍里時,虞小憐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將背簍用布蓋的嚴嚴實實,虞小憐告別了來順,等一出了鎮上,她就把銀子全都放進空間里去了。
回到河灣子村的時候,虞小憐先是從山腳下找姜霖,姜霖已經挖好一大筐野菜,正等著她呢。
虞小憐和姜霖完美交接,將野菜倒進自己的筐里,這才背著一大筐野菜回家去。
自從上次馮氏被打后,馮氏心情一直很低落,孫氏也不好再去趙家做繡活,就一直在自家屋里繡。
虞小憐剛想顯擺一下自己的一大筐野菜,就聽虞長河在小倉房里一遍遍的數著筐,似乎是編好的筐少了幾個。
虞小憐將背簍卸下,就跑進了小倉房,“爹,怎么了?”
虞長河皺眉,“我這筐,怎么干編不見多呢?那天我就發現少了,特意查了一遍,有三十五個,今天上午我又編了三個,應該是三十八個才對,剛才我一查咋還變成三十三個了?”
虞小憐想到前幾天看見虞子義在倉房跟前轉悠,一口篤定道,“爹,肯定是虞子義偷著拿去賣了,我去找他去!”
虞長河一把拽住虞小憐,“沒有證據的事,不要冤枉人!”
虞小憐一想,也是,沒有抓住現形,虞子義是不會承認的,恐怕還會倒打一耙,說他們污蔑他。
“爹,我有辦法!”虞小憐低聲道,“咱們不要聲張筐丟了的事,就當沒發現,虞子義得了甜頭,肯定還會再來來偷,這幾天我盯著他,等他再偷的時候,我就抓他個現形。”
虞長河卻不贊同,“還是不要鬧大了好,家里要是出了小偷,總是不光彩的事兒。萬一影響到你三叔和子書考試就不好了,再說子義也才十二歲,還是個孩子,孩子哪有不犯錯的?我私下里找他談一談就行了,這事兒你不要管了!”
虞長河這人這么心軟,倒一點也不像自私自利的虞老太。
虞小憐雖不認同虞長河的做法,但也無可奈何。
出了小倉房,就見孫氏正在摘她弄回來的野菜,說是要洗干凈用鹽腌上。
虞小憐想到好幾天沒往鹽罐里放鹽了,便偷偷的溜去了后院的木屋廚房,打開鹽罐子,又往里加了一些粗鹽,好在她超市里的粗鹽和孫氏買的很相似,倒也不會被發現。
她又一一檢查了裝醬油的瓶子和裝醋的瓶子,見都不見少,也就沒再往里加,孫氏很少做菜,偶爾做一次野菜湯,也是舍不得放鹽,淡的很。
突然,前院傳來吵嚷的聲音,虞小憐緊忙往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就見趙老太正叉著腰,叫嚷著虞長河還錢。
趙老太是知道自家兒子出賣虞長河的事的,而且當初趙括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決心,還是她在旁邊不停的勸說。
現在經過昨天的事,趙老太怕虞長河尋思過味來,就想著先把虞長河欠的那四兩銀子要回來。
要是等虞長河知道了真相,和趙括絕交不說,恐怕四兩銀子也得打了水漂。
所以,趙老太不顧馮氏的阻攔,就來找虞長河了。
虞長河此時臊紅著臉,覺得非常的無地自容,他沒想到趙老太居然如此大張旗鼓的叫他還錢,還惹的周圍鄰居都過來看熱鬧。
“怎的?沒錢?”趙老太面露譏諷,“你說你當了那么多年的衙役,竟然一點私房錢都沒攢下,真是的。”
趙老太見虞長河不做聲,便沖著虞老太說道,“長河那些年掙的錢都交到你手里了,你替他把錢還了吧?”
虞老太朝地上啐了一口,“你想的美,我們已經分家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分家的時候講好的,誰的饑荒誰領著。”
趙老太見虞老太態度堅決,知道讓她替虞長河還錢的辦法行不通,就又道,“那怎么辦?我最多給你三天時間,必須把錢還了,不然咱們就去找村長,讓他開證明,拿你分的地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