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真千金:一品女法醫

093 心思

快書庫093心思雙擊屏幕滾動093心思元忱側身道:“進來說。”

程雪瑤對他的感情太自信,只顧著表演自己的傷心,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看見自己時的神情異常平靜。

坐在罩著錦繡的軟凳上,接過男人遞來的溫熱茶水,程雪瑤心中罕見的升起幾分不舍。

元忱無疑是個很優秀的人,關鍵是對她特別好,如果他不止于舉人,自己說不定能嫁給他的。

“巳時以后我就和師父登門了,”她一直不說話,元忱便開了口。

這一下子讓程雪瑤回過神來,她忙拒絕道:“不要。”

元忱挑眉,“怎么了,難道你不愿意嫁給我?”

程雪瑤又連忙搖頭,“沒有,我愿意。但是昨天我在那么人前顏面盡失名聲受損,因此我不能連累你。”

“我不在乎。”元忱說道。

但若在以前,她無論說什么,他都會順著,而不會這樣故意唱反調好逼出她的真心話來。

程雪瑤肉眼可見地比剛才更驚慌,放下茶杯拉住元忱的雙手,眼中水光迷蒙,語音哽咽:“元哥哥,我不能讓你受我的牽連。我無法想象,別人在背后指點你,說你就是娶了我這種沒名聲女人的。”

內室里,新糯小口地咀嚼著糕點,聽到此處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瞧瞧人都逼成什么樣兒了,為了不嫁給元忱,這種自貶的話都毫不猶豫的往外飆。

元忱此時和新糯的想法殊途同歸了,他看著程雪瑤,目光里浸著淡淡的冷,“你說你名聲受損,若不嫁給我,還能嫁給什么樣的人家?”

程雪瑤一愣,她沒想到元忱竟然如此喜愛她,以至于她不得不再找借口,“時間過去總會淡下來的,大不了,我就剪了頭發做姑子去,但我不能耽誤你。”

元忱點頭:“你竟是這么為我著想。”

本以為接下來會聽到“那我也不能辜負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諸如此類的言語,響起在耳邊的卻是男人好聽又似乎冰冷無情的聲音:“我只好順你的意,今日的定親作罷。”

這么就作罷了?

程雪瑤心中失落,她的目的固然是用不得以的理由拒絕掉元忱的定親,但是她希望是萬般不舍千般難拒的情況下達成的。

她想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能不舍得抱著她說即便婚事不成,以后也會護著她。

畢竟她此時的退出,是為了他的名聲著想啊。

“我,”程雪瑤看著元忱淚水漣漣,像是是十分控制不住似的,撲過來雙臂緊緊的圈住元忱的脖子,哽咽道:“不能嫁給你,是我們沒有緣分。”

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打破平穩的嗅覺,元忱竟然發現自己對這個掛在身前的香軟身體產生不了任何波動。

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隨即將她推開,“你日后還要嫁人,自重一些。”

聽見這話,程雪瑤心里疙疙瘩瘩的。

元忱到底是喜歡她這個人,還是喜歡她背后代表的程家?如果是一個人真正喜歡的人,這時候定然無比痛苦的。

這個男人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了。

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難道他以前的深情都是裝的,從來沒有什么對自己情根深重,也就從來沒有在她的掌控之中。

程雪瑤心里一片紛亂,以至于都沒有注意到元忱說的什么,糊里糊涂地便被送到了門外。

“小姐,怎么樣?”

等待外面的大丫鬟一看小姐出來,趕緊上前攙扶住,并且迅速地把手里拿著的冪離給她帶上。

“還算順利,”程雪瑤說著,扶了大丫鬟的手臂,轉身上車,“他心里有我,自然看不得我的眼淚。”

大丫鬟其實不太理解小姐的做法,上了車,才小心地問道:“此時小姐阻了元舉人的提親,自貶自身,以后、”

“以后不用擔心,”程雪瑤摘了冪離,身體隨著車子的走動而微微搖晃,“我有母親給的那么些嫁妝,再不濟也能嫁一個比元忱還有前途的舉人。”

只是元忱很富有,她不舍得直接踹開他罷了。

況且,名聲有一點小瑕疵,對現在的她來說算不上什么缺點,畢竟程家的養女,想嫁睿明侯做正妻是不可能的。

那么只有做妾了,她這樣的樣貌才情去做妾,睿明侯日后的正妻又算得了什么。

其實無論是妻是妾,若是丈夫喜愛的,便能在后院過得風風光光。

“哈哈哈,”新糯出來看到元忱一臉倒霉相,就忍不住大笑起來,“二師兄,我猜程雪瑤是心高氣傲,一開始就沒有看得上你啊。不過你出手大方,她便是不嫁你也不想推開你這么一個好備胎。”

少女一只手里還拿著糕點,卻笑得直揉肚子,眼睛里都飄出了眼淚花兒。

元忱無奈道:“別笑嗆了。”

但新糯想到剛才程雪瑤那番作態,便忍不住還要大笑。

元忱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喝點水。”

新糯直接就著他的手喝了起來。

像是小動物撒歡完了跑到路邊的小水潭一下下喝水,元忱手上微沉的重量叫他心口一陣酸軟。

一小杯茶水很快就被喝完了。

“還喝嗎?”

新糯搖搖頭,把手里的糕點扔到嘴里,“我回家了。”

元忱放下茶杯送她出門,“若是在程家住的不愉快,就來師兄這里。”

以前在沒有找到小恩人的時候,元忱無數次想象過以后該怎么對她好報答她,誤以為是程雪瑤的時候,他也是時常在背后伸手相助,并且為回報了一些而感到心滿意足。

但是得知以前都是錯誤,真正給他一顆貓眼石的是小師妹,他才知道她什么都不需要。

自己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回報當年的恩情,只要看她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就足夠了。

她的生活是輕松易被滿足的,所以她根本不需要人費心討好。

新糯不知道元忱又有什么感慨,在他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的眼神中,新糯擺擺手快步離開。

二師兄的溫柔,有些承受不來啊。

新糯在路上買了幾樣早點,回家配著春月從程府大廚房端來的飯菜,和爺爺奶奶一起吃了。

爺爺有事還要出門,吃過飯新糯就和爺爺一起離開。

深感抱歉的新老頭對又是獨自留在家里的老妻道:“回來給你帶王記的蒸乳鴿。”

新糯也道:“奶奶,我給您捎外城的芝麻燒餅。”

“好好好,”新老太擺手讓這爺孫倆趕緊離開。

她自己一個人在家,還挺好的,孫女兒雖然也有安靜的時候,能跟個小淑女似的幫她做事,但更多的時候都是調皮活潑的,幫忙不如說是搗亂。

至于老頭子,黏黏糊糊一輩子了,能有空分開一會兒不見,新老太覺得還挺新鮮的。

爺孫倆離開之后,梨院瞬間就安靜下來,外面有鳥雀停留在梨樹上,驚起一片嘰嘰喳喳。

這梨院里最多的就是梨子,這兒三五株那兒五六株的,環境很是不錯。

青色的梨子掛滿了枝頭,份外喜人。

新老太讓春月搬來凳子,將一些過于密集的青澀梨子剪下來。

春月端著剪下來小半籃子梨兒過來,說道:“老夫人,這些都扔了嗎?”

其實好好的梨,這樣剪下來多可惜。

新老太伸手撥了撥,笑道:“不少呢,洗一洗晾起來,我用這個做些雛梨酒。”

家里的小丫頭和老頭子都愛這一口。

她做飯手藝不怎么樣,但在這釀果酒方面,還算小有門路。

一個仆婦從梨院外經過,聽到里面有說話聲,朝著里面看了眼,雛梨酒三個字一入耳,便讓她不由地勾頭往深里看了眼。

小院兒里翁翁郁郁的梨樹下,坐著一個很普通的老婆子。

穿著一般老太太都會穿的褐色團福圖案的寬大褙子,臉上笑瞇瞇的,倒不像是普通農家老婆子,跟個地主老太太差不多似的。

然而這個仆婦,卻是越看越熟悉。

“雛梨酒,”仆婦嘴里吶吶重復一句,一拍大腿,抬步就快速離開了。

院子里,新老太太聽到聲音往外看的時候,也只看到一片衣角。

松鶴堂中,一身富貴的程老夫人放下手里精巧的蒲扇,聽錯似的再次問道:“你說誰?”

“楚家,楚家那個流落在外找不到的大小姐。”仆婦到現在還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不是她和楚家大小姐有什么交情,而是都以為已經死了的人重新出現,還是在自家家里的那種八卦的激動。

更何況,楚大小姐還是程老夫人當年最不喜歡的一個人。

若不是她因為意外流落在外,程老夫人還不一定能嫁給已經過世的老侯爺。

老侯爺年輕時長得好才華又高,且精通武藝,不到二十歲就被當時的忠勇侯請封為世子,是京城貴女們都想往的夢中情郎。

只是這人獨獨鐘情于跟個小可憐一般的楚家大小姐。

楚大小姐年幼喪母,小小年紀就要護著親弟弟在繼母的手底下討生活,平日出門聚個會,穿的衣服都是過時好幾年的料子。

可天底下的事情就沒有個說理的地方,當年的老太爺眼里還真就只有楚大小姐。

程老夫人是侍郎家的千斤,叔伯都在朝中擔任重職,雖只是官家之女,但很多有爵位的老牌貴族家的姑娘在她跟前也得客氣以待。

也只有一個楚若緋,靠著牢牢把控一個男人的心神,叫她吃了很多說不出又發不出的憋悶。

天知道幾十年前那一天,她聽到跟著繼母回外租家探親的隊伍被山賊沖擊,楚若非不知所蹤時,她有多高興。

萬萬沒想到,半個人都要躺在棺材里了,竟又聽到那女人的消息。

程老夫人一臉沉思,“你沒有看錯?”

仆婦肯定地點頭,差一點就發誓了,“老奴絕對沒有看錯,她還說什么雛梨酒。”

雛梨酒?

當年的楚若緋最擅長做果酒,年節時交好的人家都能收到她做的果酒,用那么寒酸的東西充作年禮,不就是沒錢無法買到好禮物嗎?

想到老侯爺在時,每年也都要搜集各種各樣的果酒,嘗一嘗便又不滿意地放到一邊,程老夫人就酸澀的難受。

即便是那老頭子已經死了四五年,程老夫人還是過不去這個坎兒,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程云山對她的敷衍。

還真是遺憾啊,程云山死得早了,要是活到現在,看見他一輩子求而不得的女人變成個老太婆,嫁的還是個鄉下老漢,不知道他想起那么多年的念念不忘會不會作嘔呢?

程老夫人只堵心了一會兒就暢快的笑了,道:“要真是她的話,我們姐妹還挺有緣分呢。請她過來,就說我也沒當面感謝過養大我程家孫女兒的人,今日做宴,要好好答謝她。”

新糯和楚衛幾乎在同時抵達京兆府衙門,看見他,頗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尤其是昨晚夢到那么一些不愉快的事,更想看見他了。

新糯跳下車就跑到楚衛身邊,問道:“今天還要查那些少女干尸案嗎?”

“不用,你在家里整理那些卷宗,”楚衛說著走向京兆府大門,不過為了照顧新糯的步伐,他的一步明顯是小了很多,“飄風、蕭山已經去細查千機教。”

新糯:“你是不是懷疑,千機教有什么特殊的祭祀習慣,而那些失血而亡的少女,都是被抓去祭祀的。”

“你腦子倒是快,”楚衛是真的驚訝,他也是翻了幾天的西南夷族地區的記載才讓人往這個方向查的,“落花巷女尸周圍那些鮮血形成的圖案,不是偶然的,而是有人事先在土地上抹出痕跡,引導血液流出來的。”

兩人說著話走在兩邊栽著閑話的小路上,如此血腥的話題,新糯也一點不覺得瘆得慌,還追問:“你可是查出來那圖案的含義了。”

楚衛比她高很多,目光一側就能將她的面容收入眼底,對她一個小女孩能對這些事感興趣而感到寵溺。

“嗯,查出來了,”他說道,“那很像是白犀族一種據說可以將人的靈魂,禁錮在十八層地獄的法陣。兇手應該是極為憎恨死者的人,目前衙門里的捕快正在排查以往和死者有恩怨的人。”

新糯驚訝道:“那豈不是程家也在這個范圍內。”

程家不僅在而且是重點懷疑對象,尤其是程夫人和眼前的女孩。

看她貌似驚訝實則興奮的神情,楚衛暗暗搖頭,如果真的是她,那也太笨了。

新糯完全沒有察覺到大師兄對她的懷疑,當下高興道:“什么時候去問詢程家的人,那天我要請假。”(吾辛好)(普通草藥)(丙己戈)(簡小喬)(三十米大刀)(雁北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