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館地下牢房內。
顧安一見到戴著朱雀面具的男人出現,當即便撲了過來。
“你們抓到顧以沫了嗎?她真的是六百年前的圣巫族圣女,我沒騙你們,快放了我,快放我出去。”
男子一身黑袍滿身冷肅,抬手便掐住了少年纖細脖頸。
“這話你還和誰說過?”
“沒……沒了……”
脖子被人掐住,哪怕對方并未用力。
顧安亦是嚇得面無人色。
“呵……沒了?”
男子冷笑:“你沒跟高裘說?”
“他……他不信的……”
顧安抓住脖子上的大手,聲音顫抖宛若篩糠:“大俠……大俠您放了我吧!我……我肯定不會再和任何人……說起此事了。”
“蠢貨。”
靠墻而坐,被廢了手筋腳筋的毒煞諷刺出聲:“你都將自己最大的籌碼亮出來了,人家會留你的狗命才怪。”
顧安聞言,本就驚恐的眸子,頓時嚇得都快凸出來了。
怎么……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就這樣死了…
老天讓他重生一回,不就是為了讓他揭露顧以沫前朝余孽的身份,阻止大周一統三國的嗎?
他不會死的…他上輩子都活到了十八歲。
他命不該絕,閻王不會……收他……的……
顧安瘋狂掙扎,企圖掙脫脖子上的大掌。
咔嚓一聲脆響……
少年纖細脖頸,軟趴趴的耷拉下來。
男子松手,接過一旁晨陽遞上來的錦帕,仔仔細細擦拭那只,剛剛結束少年生命的右手。
“的確挺蠢。”
看著躺在地上沒了氣息,卻滿臉不甘與不可置信,很明顯死不瞑目的少年冷然道:“尸體化了吧!”
“是,主上。”
恭敬嗓音自門外響起。
一名衣角繡著朱雀浴火圖案的黑衣人閃身而入。
迅速將地上的尸體扛走。
楚懷玉和董邵華、白染幾個見怪不怪,對于這種不知死活的人,他們絲毫不覺得無辜。
“這個人怎么處理?”
董邵華用下巴點了點靠墻而坐的毒煞,語氣平淡的問。
“朱雀閣閣主……你們朱雀閣追了我五年,不就是想要鎮國公世子的解藥嘛!”
戴著朱雀面具的男子還沒開口,地上渾身狼狽,卻始終氣定神閑的毒煞率先道:“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便將寒冰蠱毒的解藥交出來。”
“你當我們蠢啊!”
楚懷玉上前,一腳踩在這不男不***陽怪氣的死太監腿上:“將解藥交出來吧!或許還能留你一個全尸。”
“呵呵呵呵呵……”
挑了腳筋的傷口被人踩住,毒煞痛得直冒冷汗。
可他不止不呼痛,反而還變態般笑得一臉享受。
“死鬼……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嘛!這世上除了咱家,沒人能解璟世子的寒冰蠱毒。”
毒煞仰頭,朝踩著他的楚懷玉拋了個媚眼:“畢竟……那可是咱家這輩子,最得意的作品。”
楚懷玉被惡心到了,腳下用力一碾便收回了腳。
毒煞這回痛得悶哼出聲,可隨即又發出尖細享受的呻吟聲。
聽的人心里直犯惡心。
“殺了吧!沒必要審了。”
男子言罷!轉身便朝門口而去。
“嗯!交給我吧!”
白染頷首,端方如玉的公子淺淺而笑。
卻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別……你們不要解藥了嗎?”
毒煞這才慌了。
他想要站起來,可雙腳腳筋被廢,哪里又能站得起來。
“忘了跟你說。”
頎長身姿在門口轉身,抬手摘下臉上的黑金朱雀面具。
“解藥已經研制出來了,找你……僅僅只是想要報仇而已。”
看著那張矜貴無雙,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的容顏。
毒煞嗓音顫抖,不可置信呢喃出聲:“韓……韓昀璟……”
“這……這不可能……寒冰蠱毒壓根無解,你最后只能被蠱毒侵蝕成一根冰柱……”
在場幾人聞言,眸底皆是閃過恨色。
“狗娘養的……老子弄死你……”
董邵華沖過去,抬腳便狠狠踹在毒煞腦門上。
楚懷玉深吸口氣,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走了過去。
“喜歡用毒是吧!本侯今日成全你。”
她一把拉開還在拳打腳踢的董邵華,隨即拔下瓷瓶的塞子。
“這是化骨水,放心,本侯定然讓你親眼看著,自己是如何一點點化成水。”
說話間,一滴透明液體落在毒煞拼命后縮的腳背上。
“不……你們不能殺我……”
城郊李莊。
顧曦嫣拿著兩罐燒酒推開西廂門,可沒等她抬腳跨門而入,手上的燒酒便被人奪走,房門也哐當一聲從里面關上。
“讓我進去,我就看看他情況好不好……”
顧曦嫣不敢大力拍門,只能趴在門縫上低聲哀求。
兩個時辰前。
她們被一輛青布馬車送往城西別院。
可在半路上,卻遇到斷了一臂,正奔逃而來的高裘。
這男人雖可惡了些,然!他卻是將她從爛菜葉子臭雞蛋里解救下來的人。
當時她想也沒想,便將眼看支撐不住的男人拉入了馬車內。
一路馬不停蹄出了城門,她徑直將人帶到了顧以沫的這個莊子上。
他們剛下馬車,便有十幾個高裘的手下尋了過來。
他們將亦然昏迷的高裘帶進西廂房內。
便吩咐她去找燒酒,如今燒酒找來,他們竟不讓她進去,真是豈有此理。
顧曦嫣咬牙,又在門外低低低喚:“高裘……你還好嗎?嫣兒很擔心你啊!”
她話音剛落,房門再次吱呀一聲從里面拉開。
顧曦嫣忙身形一閃鉆了進去。
床榻上。
男人臉色蒼白靠在床頭柜上,抬手朝同樣臉色蒼白的少女招了招手。
“過來。”
顧曦嫣乖乖走過去,看著男人另一只用紗布包裹,只剩下一小節臂膀的手,忍不住撲簌簌的落淚。
高裘握住顧曦嫣的小手,臉色卻嚴肅對屋里一眾手下吩咐:“去準備一下,半刻鐘后啟程。”
“是,閣主。”
十幾名體格健壯的暗衛領命,立刻魚貫而出退了出去。
高裘將少女擁進懷里,低頭將柳葉眼下的淚水吸干。
“別哭,本閣主哪怕只剩下一只手,也能滿足你這個小妖jing。”
“說什么混話呢!”
顧曦嫣洋裝生氣輕輕捶了男人胸口一下。
立刻引來一聲悶哼。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胸口也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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