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宅子,顧蓁蓁叫過陳鐘正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就聽到外面一片爭吵聲。
文竹正要出去,就見人已經闖了進來。
進來的是個婦人,衣著富貴華麗,顧蓁蓁冷眼看著,“眼里來的婦人,還不打出去。”
“蓁蓁,我是舅母啊。”劉氏立馬喊出聲,“你忘記了,小時候舅母總帶你去街上玩。”
顧蓁蓁嗤笑,“我從小在邊關長大...”
"是了是了,那時你還小,不記得二歲時的事,那年你母親帶你回來探親,你還是太小了。"劉氏不覺得尷尬,“今日出門,偶然間看到你,我當時沒敢確認,還是身邊的婆子認出了你的丫頭,這才知道你回江南了。你這孩子,回江南了怎么不回家,一個人住在外面算怎么回事?”
文竹聽到是自己暴露了行蹤,心中懊惱。
顧蓁蓁這時見掩飾不過去,只能讓侍衛退下,留下舅母進屋里說話。
“我過來是辦正事,不好對外透露身份,所以也沒有回府,舅母回去和外祖父外祖母解釋一下,下次有機會我再過來。”顧蓁蓁笑了笑,態度也不熱絡。
“你這是要走了?”
“是啊,明日就走。”顧蓁蓁確實不能再呆在江南。
劉氏忙道,“那現在就回府中,總不能過來了連面也不見一下,你外祖母還在家里等著呢。”
顧蓁蓁皺著眉。
“蓁蓁,你表姐來信了,說你在京都很照顧她,你母親也知道你來了江南,也給家里送了信,不然我哪敢在街上亂認你。”
聽到是母親弄的,顧蓁蓁眉頭擰的更緊了。
她來江南,只有父親知道,不承想母親把信遞給了外祖家。
她還想瞞著眾人,現在看來是都知道了。
既然這樣,她也只能跟著舅母去了呂府,不過臨走前出去與陳鐘小聲交代了幾句,陳鐘一臉嚴肅的退下。
劉氏的眸子轉來轉去,“蓁蓁,那就是傳說中的白馬精騎吧?看著就是和常人不同,你外祖母聽到你過來,想著你有白馬精騎,這才放心,不然還不知道怎么擔心呢。”
顧蓁蓁不接這話,任由劉氏在那里滔滔不絕的說著。
很快到了呂底,劉氏不覺得累,顧蓁蓁卻松了口氣。
府里的人確實在等著她,遠遠的看著馬車過來,正門就都打開了,馬車直接進了呂府。
呂家是江南首富,從下馬車起,顧蓁蓁只覺得院子里都閃亮的刺眼睛,院里的東西看著就沒有便宜的。
進了大廳之后,里面的裝飾更不用說了。
處處透著貴氣。
呂老夫人年歲高了,很是富態,未開口說話先笑出聲,倒是不讓人厭煩,呂老太爺就不行了,整個人繃著臉,仿佛誰欠他錢一般。
顧蓁蓁規矩的磕頭,呂老夫人笑瞇瞇的拉著人坐到身邊,“你這孩子,我和你外祖父一直等著,就怕你出事,看你好好的,這顆總算能放下了。當年你兩歲時回來過,一眨眼十多年過去了,已經是大姑娘了。聽你母親說你還沒有說親,你們京都大戶人家不是最講究早訂親嗎?你的婚事怎么還沒有定下來?”
“兄長還沒有定親,我這事也不著急。”
“女孩子不比男子,這事不能不急。”呂老夫人還要多說,那邊呂老太爺哼了哼,她這停下來。
“蓁姐,你外祖母就是關心你,說的不中聽你不要往心里去。”呂老太爺這才開口,他聲如宏鐘,雖看著嚴肅,卻很和氣,“你雖然多年未與我們見過,但是外祖父一直知道你是好孩子,這些年一直承受著男子要做的事,是好樣的。”
顧蓁蓁還真很意外的。
她沒有掩飾內心的想法,呂老太爺看出來了,笑道,“是不是覺得你母親不著調,我們卻很通情達理?你母親被寵壞了,縱然不在我們身邊,我也知道她什么樣子。”
說到女兒,呂老太爺無耐的搖頭,“好在遇到你父親不計較這些,還能寵著她到今天。她給我們送信,我就知道她又惹事了。”
哪怕沒有交流幾句,但是顧蓁蓁已經喜歡上外祖父和外祖母,笑道,“是啊,來的路上我還心有忐忑,不知道外祖父和外祖母要怎么怪我過家門不入呢?如今是蓁蓁狹隘了。”
她站起身來,鄭重的福下身子,“蓁蓁在這里給外祖父和外祖母賠禮了。”
呂老夫人笑道,“你這孩子,弄這些虛禮做什么?快坐下。”
再次坐下,祖孫三人明顯親近了許多。
呂老太爺早就將屋里的人都清退了,“我和你外祖母年歲大了,管不動了,也沒有人聽我們管了。你回去告訴你父親,你母親那邊不用手軟,我們知道他為人,不會怪他。等我們兩眼一閉,這世上能照顧你母親的也就你父親了,所以人就交給她了。”
“至于你的婚事,這次你舅母這么上心,也是想撮合你和你表哥,這事有我攔著,你不用管她怎么說,她若提起來,你更不必給她面子。”呂老太爺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最后才道,“知道你是過來辦正事的,我們不多留你,今晚用過飯后住一晚,明天就走吧。”
說實話,活了兩輩子,除了祖母,重生回來后再次聽到這些話,顧蓁蓁心里酸的厲害,卻又不知道怎么去解釋,默默的點頭應下。
晚上呂家的人都來了,呂老太爺只有一個兒子,但是舅舅除了娶正室劉氏,還有兩個妾,妾又各生了三個孩子,一大家子湊在一起,哪怕舅舅和表姐不在家,也是滿滿的一大廳,排了兩張桌子。
顧蓁蓁是晚飯時看到呂閱的,經了上次的事,人看著到是沉默了許多。
與顧蓁蓁見過禮之后,便安靜的坐在呂老太爺身邊吃飯,不多話也不諂媚,可不似先前那般輕浮。
但顧蓁蓁堅信狗改不了吃屎,這次舅母又這么極力接她回來,定是有別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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