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手把手教我如何撩他

第十章:私、情

顧蓁蓁其實只是剛抬腳,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喊住。

對方有些急,生怕她就這么走了,發現顧蓁蓁并未走時,已來不及,整個人撞了過去,似怕唐突對方,男子身子又往一旁倒。

顧蓁蓁看他這副蠢笨的樣子,終是不忍伸手拉了他一把,人才站穩。

“顧姑娘,你聽我解釋。”沈少從順勢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

“姑娘。”對方也太失禮了,一直拉著姑娘,文竹提醒一句。

顧蓁蓁道,“你先松開我,我不走。”

沈少從這才松開,舉指間帶著慌亂,“對不住,是我唐突姑娘了,顧姑娘可方便聽少從解釋幾句。”

“去那邊說吧。”顧蓁蓁指著營帳的外圍,這邊時常有人經過,并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

兩人換了地方,沈少從才將面具摘下來。

月色下,原本就絕色的臉,仿佛神仙。

文竹目光直直,人已看呆。

沈少從拘謹的低下頭,須臾鼓足勇氣般抬起頭,“姑娘今日是認出我了吧?”

顧蓁蓁點頭。

她給他的那個荷包是她的,上面的香并不是普通的香,是重生回來后研制癢癢粉時,她順便給自己做的安神香。

香氣可讓人心情平和下來,并不是助睡眠的。

除了給小書生,沒有人有這個。

沈少從笑,笑中帶著苦澀和難以言明的失落,“民間關于我的流言二姑娘也應該聽說,從小容貌盡毀,而終日戴著面具。我從小戴著面具是真,卻不是因為毀容,而是因為我這張臉引來禍端,害得家破人亡,只有祖父帶著我們兄妹三人逃出來。祖父厭我這張害了全家的臉,便對外散播謠言,讓我從小戴著面具不許摘下,更不許出門。”

“就是連家人都不知道我如今長何模樣,他們記住的只是這張面具。”

四下里靜悄悄的。

顧蓁蓁久久沒有從知道的真相中回過神來,看著訴說自己身世,仿佛在說外人般,情緒中沒有一點波動,顧蓁蓁莫名生出一抹心疼來。

“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說出去嗎?”

“我知道二姑娘不會說出去。”

被一個見過二次面的人如此信任,顧蓁蓁仿佛看到了前世愚蠢的自己,嘲弄的嗤笑出聲,“那可不一定。”

“二姑娘救過我兩次,便是說出去,少從也不會怪姑娘。”

男子晃人心神的笑,顧蓁蓁看的差點迷了眼,她扭開頭,“你放心,我懶得管別人的事。”

她話音一轉,“不過那日為了救你,得罪了小爵爺,剛剛在前面還鬧了一場,這次狩獵他也來了,你小心些,莫讓他認出來。”

“對了,怎么自己出來了?身邊的小廝呢?”膽子小的人自己出來,實在情況不對。

“那日跟在我身邊的明叔被祖父留在了府里,我不會騎馬弓箭,這次能過來也是皇上下令讓全家都來,不然祖父也不會讓我出門的,所以只需要在營帳里好好呆著就行,剛剛是忍不住好奇,不想就遇到了人。”許是也覺得難堪,沈少從沒繼續這個話題,“那日...的男子是小爵爺嗎?二姑娘說剛剛在前面鬧了一場,你沒事吧?”

“那日的事我不承認,他也拿我沒辦法。”顧蓁蓁眨眨眼睛,“既然出來玩,總在帳子里呆著多無趣,而且有時候就是你想躲著人,有些人也不會讓你躲著。我記得府上還有位二公子吧?若是不得不出去,你與家人在一起,也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堂堂首輔長孫,竟過這樣的日子,這得多厭惡自己的孫子?

干凈又絕美的少年,前世也早早死去。

顧蓁蓁忍不住生出憐憫之心。

“多謝二姑娘關心。”沈少從似并不在乎這些,他認真的看著她,“那二姑娘還怪我騙你的事嗎?”

“那日我沒有問,你也沒有說,何來的欺騙之說。”

“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是不是?”

男子聲音隱著激動,一雙好看的鳳眼在月光下涌著璀璨的光。

久沒等來回復,男子眼里的光慢慢暗淡下去。

文竹在一旁看的都于心不忍了,也期盼的看向主子。

“當然。”顧蓁蓁頓了一下回神,她只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問。

看著對方臉上綻放著大大的笑,顧蓁蓁耳朵莫名有些熱,“外面天冷,你也早些回帳子吧。”

語罷,顧蓁蓁也轉身往回走。

“好的,蓁蓁。”

顧蓁蓁身子一頓,看到跟上來的沈少從一臉歡愉的笑,終是沒有說什么。

說起來也是緣分,顧家帳子一邊挨著郡王府,一邊就是首輔府的。

顧蓁蓁是先進帳子的,到帳子前時遲疑了一下,道,“我站在這看你進帳。”

“好。”沈少從很聽話,就真的快步往帳子走去。

回想猙獰面具下的那雙滿是雀躍的雙眸,顧蓁蓁暗嘆,他倒是真容易知足。

看著到營帳門口,還不忘記揮手的身影,顧蓁蓁轉身進了帳子。

顧錦蘭還沒有回來,只有春桃在,看到二姑娘進來,人起來見禮。

顧蓁蓁不做停留,大步進了里間。

半夏上前摘下裘皮,“上面掛了這么多的霜,姑娘凍壞了吧,奴婢已經用手爐把床鋪暖過,姑娘先去床上吧。”

“不忙,先洗漱再休息吧。”顧蓁蓁坐在椅子上。

半夏忙著去外屋的爐子上兌水,文竹幫主子換上干凈的棉布衣衫,一邊壓低聲音絮叨著。

“剛剛姑娘沒有回應沈公子,奴婢看到沈公子一臉的失落。”

那么好看的人,讓人舍不得傷他一點。

“咱們文竹心疼了?”

文竹臉不紅不臊道,“那樣...神仙的人,還那么可憐,奴婢不信姑娘不心疼。”

半夏端著水從外面進來,“偷偷和姑娘說什么呢?”

文竹笑的神秘,“不告訴你。”

半夏懶得理她。

兩人服侍著主子洗漱歇下。

營帳并不隔音,隱隱能聽到外面有說話聲,應該是晚宴散了,不過顧錦蘭卻遲遲沒有回來。

顧蓁蓁記著祖母的交代,也不能不管,算算時間,就在她要讓文竹出去看時,聽到外間有動靜,顧錦蘭回來了。

隔著簾子,顧蓁蓁也能感受到顧錦蘭心氣不順,不是挑帳子冷,就是嫌棄床硬,要么就是訓斥身邊的丫頭服侍不貼心。

顧蓁蓁不忍著她,淡聲道,“營帳不隔音,大姐姐不想鬧的人人知你真性子,便早些歇了吧。”

外間驟然一靜。

久久沒有動靜傳來。

之后,燭火被吹,帳里暗下來,有些許細碎聲響便沒了動靜。

顧蓁蓁這才閉上眼。

得罪了小爵爺,再加一個孔南,這次冬狩可不會平靜。

攢足jing力,明日才有jing神。

而隔壁的首輔帳子里,沈少從正跪在冰冷的地上,身前是端坐在椅子上,一臉怒容的沈首輔。

顧蓁蓁自是不知道剛到狩獵場第一日,就傳出了她與首輔長孫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