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從臉上一瞬間紅了起來。
他害羞時還格外的可愛,一雙桃花眼水旺旺的盯著你,像只求原諒的小兔子。
“那次是我第一次離家出走,平時在府中我也沒有月銀,我又不想回家,當時看到他拿著荷包賞人....”
顧蓁蓁嘴角已不可見的抽了抽。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也夠倒霉的。
第一次偷,就偷到李德寶那個小霸王身上去了。
這么說來,還真是她冤枉李德寶了。
李德寶無辜中了癢癢粉,在狩獵場還讓她拿鞭子一頓甩,顧蓁蓁悻悻的摸摸鼻子,說起來李德寶還挺以德報怨的呢。
“蓁蓁,你不會不喜歡我吧?”沈少從緊擠著衣袖。
顧蓁蓁嘆氣,起身走到他身前,先不說話,而是阻止他擰緊衣袖的動作,“你是男子,不管任何時候都要頂天立地,擰衣袖是女孩子才會做的事情。”
“噢。”
“還有,這事只有一次,不可再有第二次,你若是沒有銀子可以從你....算了,一會兒我讓半夏拿張銀票給你,全當是我借給你的,你年歲也不小了,要想辦法能養活自己才行,尋機會掙些錢。”
想到沈首輔對沈少從的態度,顧蓁蓁也不指望了。
她握著他的手腕沒有松手,眉頭也慢慢皺了起來,“你這幾日可有哪里不舒服?”
“這里,還有這里。”沈少從用另一只手摸著胸口,又指指太陽穴,“里面難受。”
顧蓁蓁轉身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鄭重認真的把起脈來。
其間,沈少從一直沒說話,一雙眼睛安靜的看著顧蓁蓁,眼里滿是信賴。
直到兩只手都把過脈,顧蓁蓁看著他,“你中毒了。”
“噢。”
“你不吃驚嗎?”
沈少從搖頭,態度里也看不出多少失落,“我原本活的就像行尸走肉,活不活著都沒有意義。”
一個人連生死都覺得沒有意義,活的又是多么悲哀。
顧蓁蓁莫名想起前事她墜崖后,每天被當作藥人的日子,活的生不如死,那時就想著茍且活了二十年又有什么意義?最后還不是被人利用,又射殺?結果求而不死,活活被折磨十年?
“蓁蓁?”
顧蓁蓁聽到呼喚,低下頭,對上滿是擔心的眸子,如墜冰窟的身子漸漸回暖。
她勾起唇角,“人只要活在這個世上,便有他存在的意義,別人越是針對,才越說明咱們的重要。而且死的不明不白的,只會讓那些人得意,你說呢”
見對方低下頭,顧蓁蓁拍拍他的頭。
過了許久,沈少從抬起頭來,“蓁蓁能幫我解毒嗎?”
看著絕美少年又燃起活著的希望,顧蓁蓁笑道,“自然,不過還缺少些藥材,明日我親自過去弄來。”
“我陪你一起去。”
顧蓁蓁原本的想拒絕,可想到暗市自己不能露真身份,到是沈少從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想到這,她問,“你平日里以什么身份在外面行走?”
“我這是第二次出來....不過我對外是說是開藥鋪的,我母親留下一間藥鋪...”
"在京都里?"顧蓁蓁意外。
“南無藥鋪。不過鋪子的收入要到我成家之后才能交到我手上,所以....不過我祖父并不知道這間藥鋪。”
顧蓁蓁:....還真是一窮二白。
但是沈首輔不知道,那么沈少從的身份也就好隱藏了。
正合顧蓁蓁的心意。
當日,沈少從主仆就被安排在客房住了下來。
次日白天顧蓁蓁好好休息,用過晚飯后便換了一身丫頭的衣裙,而沈少從則打扮成富家公子的作派,兩人都戴了面具,卻是可愛的兔子模樣,沒有帶外人,兩人從莊子的后門離開。
無為山莊在半山腰,兩人踩著雪路走到山莊時,天色已經大黑下來,有仆人提著燈籠侍立在山莊外面,看到兩人過來,上前見禮。
顧蓁蓁將禹義平給她的玉佩遞過去,仆人靠近燈籠認真看了一眼,再面對顧蓁蓁主仆時,態度也恭敬起來,不動聲色的引二人進去,一直到了一處雅間。
自始至終,仆人都未開過口,同樣臉上也戴著面具。
在這里的每個人都不會以真實身份示人。
雅間布置簡單,四周都是木格子的窗戶,中間一張圓桌子,上面擺著水果和點心茶水。
待到申時三刻,其中一扇窗戶從外面推開,顧蓁蓁帶著沈少從走過去,站在窗口一眼就能望到下面大廳中間里的拍賣人。
他們四周也皆是如此的窗口,來暗市的人都戴著各式的面具站在窗口處。
顧蓁蓁擔心沈少從害怕,還安撫的拍拍他的手,這才又向大廳中間看去。
三聲銅鑼響聲過后,原本就安靜的大廳,似連呼吸聲都沒了。
只見一棉袍男子走上臺來,他聲音忠厚,身后跟著兩個仆人,手里端著托盤,托盤上的紅布扯掉,先露出托盤上的東西。
暗市什么都拍賣,這次拍賣主題是各種名貴藥材。
第一場是兩根百年人參。
四下里響起小小的細碎交頭接耳聲。
拍賣師等了一會兒,抬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后才開口,“這兩根百年人參,兩千兩起價,每次加價一百兩。”
能來暗市的,自然都是有錢人。
不過百年人參對他們來說也常見,兩輪下來,也沒有人爭搶,最后竟沒有賣出去,拍賣師也不急,對這一切見怪不怪。
第二次拿上來的是千山雪蓮,這個難得。
叫價也激烈一些。
拍賣一直到半夜,也不見自己要的血月齊蘭,顧蓁蓁打了哈欠,又喝了杯濃茶,終于在困的眼睛睜不開時,聽到了血月齊蘭的名字。
起價更是五千。
而且從喊價起,聲音就此起彼伏,最后一直喊到了一萬兩,這時叫價聲少了,在拍賣師詢問還有沒有人加價時,顧蓁蓁見無人開口,才懟了沈少從腰一下。
按兩人先前商量好的,沈少從立馬開口道,“一萬一千兩。”
是的,不是一百兩加價,而是直接加了一千兩。
十多間雅間,只有他們這邊還有隔壁最安靜,已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這兩個雅間的客人竟都是沖著血月齊蘭來的。
“一萬二千兩。”隔壁也加價了。
“一萬二千一百兩。”
“一萬三千一百兩。”對方又加價一千兩。
“一萬三千二百兩。”
眾人:......與他們預想的有點不一樣呢。
顯然兩邊是扛上了。
而且說起來最后加價的丙字號房有些無恥,開始加價一千兩,待對方加價時,他們都是比對方高出一百兩。
這做法有些...惡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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