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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你莫是被人騙了。誰家小姐能要了徐丑那樣的人。”徐長生面露嘲諷,就徐丑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誰家能瞧得上他!
“你這話說的。”王金蘭雖然嘴上反駁,心里卻還是打起了鼓,這難不成真是騙子?
可那兩個姑娘生得水靈不說,穿的戴的也是好東西呀……
“誰家小姐會坐騾車里邊。”徐長生瞥了自己妻子一眼,有些好笑。
“對啊!城里小姐不都是坐馬車的嗎?我聽著那兩個丫頭還喊徐丑叫叔呢!這咋辦啊老頭子!”王金蘭也顧不得什么雞不雞的了,一顆心雞全是自己被騙了。
她怎么就豬油蒙了心了喲!
“既然她們說了要來,就等她們來唄,大不了收些銀子。要真是騙子,咱們村子里多少人?還能讓她們跑了不成?而且今天不是徐老五家的延年回來了嗎?他正好在縣衙里當差,把他也叫過來就行了。”
王金蘭一拍大腿,這才繼續處理起了手里的老母雞。
就算她們是騙子,那也得留下些東西才能走得了!
徐丑家里沈妙妙卻是有些沒明白南枝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南枝姐,我們當真要去那個什么王金花家里吃飯不成?”小姑娘撐著腦袋有些發愁。
那人可不是個什么好相與的,只剛剛進村聽她說的那些話就曉得,多半是同徐叔有過節。可南枝姐咋就要去她家吃飯了?
“你們不餓?”南枝看著他們三個笑了笑,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徐丑的臉上。
“徐叔,你對我這個決定有什么異議不?”
“沒有。”
“那咱們一會兒就去她家做客去。”南枝滿意點頭。
因為徐長生說的話,王金蘭心里也有了底,一只雞一半燉了湯,一半燒了土豆,加上兒媳買回來的兩斤肉,更是做了幾個實打實的肉菜。
徐丑領著南枝上門的時候她們身后已經跟著了好些人,有的甚至還端著飯碗,只為了能湊個熱鬧。
徐長生家里一共就只有一個兒子,兒媳也只生下來兩個丫頭和一個小子,人口算不得多。
這會兒瞧見徐丑他們過來,三個娃娃都有些害怕地躲在了后面。
王金蘭則是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兩位小姐,徐,徐大哥,快快快,里面請。”
徐大哥三個字王金蘭說得極其不自然,徐丑聽了只是心頭顫了一下。
“麻煩嬸子了。”南枝也不客氣,跟著王金蘭便入了坐。
南枝坐下了,其他人哪里還有繼續站著的道理,也都紛紛落了坐。
王金蘭這會兒離得近些,看著南枝和沈妙妙兩個的衣裳心里也有了些盤算。
這衣裳雖然瞧著算不得太好,可怎么也要近一兩銀子一件,在看兩個人的配飾,只是那兩根銀釵也得要好幾兩銀子。
想著不能錯過了這樣好的機會,飯桌上王金蘭就沒停過筷子,甚至因為擔心南枝和沈妙妙會厭惡自己的筷子,還多備了雙所謂的公筷。
看見她拿那公筷給自己夾菜的時候南枝也是愣了一會兒的。
她還真沒想到這王金蘭還能想的這么細致。
徐長生的兒子為人比較木訥,飯桌上并沒有說過話,只悶頭吃飯,一點不管妻兒。
徐氏要給小兒子喂飯,半天沒有吃上一口,大女兒招娣看出弟弟想吃雞肉,剛要伸手去夾,就被王金蘭一筷子打在了手背上。
徐招娣今年十歲,卻生得瘦瘦小小的,手上更是沒多少肉,挨了這一筷子的地方頓時就紅腫了起來。
偏生她不敢哭出聲,只敢小心翼翼收回手,捂著被打疼的地方無聲落淚。
這一切落在南枝她們一行人的眼里只覺得心頭百感交集,看出她們的不喜,王金蘭這才趕忙解釋道:“孩子不懂事,孩子不懂事。”
“孩子這樣小,想吃就吃吧。”南枝淡淡開口,王金蘭一愣,這才趕忙給自己的孫子孫女一人夾了一塊雞肉去。
“小姐說的是,說的是。”王金蘭討好地笑了笑,這才開口道:“就是不曉得,小姐覺得我們家的酒怎么樣。”
王金蘭早早就倒了幾杯酒放在南枝她們的位置上。
這會兒眼看著吃得差不多了,總該問問正事。
“這得問問徐叔了。”南枝依舊是笑著,只是這笑不達眼底。
似乎沒想過會有這一層,王金蘭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徐丑更是有些恍惚,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自己東家來徐長生家,只怕不是為了買酒,也不是為了吃飯,還是想給自己報仇。
“我們買酒都得讓徐叔先嘗嘗,好酒的價錢自然是高的,幾兩銀子到幾十兩的都有,就是不知道嬸子你們家的酒怎么樣了。”
話已經到這兒了,王金蘭和徐長生的臉色頓時就像是吞了蒼蠅一般。
他們對徐丑如何他們心里還是有數的,從前只想著他那樣的人一輩子不見得能活出個人的模樣,誰能想到如今自家的生意還得要他開口才行?
“徐大哥,你這,以前的都是誤會,都是誤會。”王金蘭白著一張臉,只能小聲說著妄想徐丑會原諒他們。
徐丑已經端起酒杯嘗了一口,卻沒有開口說什么。
南枝這邊則是拿出了一個荷包擺在桌上,露出了里面的銀錠和一些銅錢。
“要是嬸子你們家的酒不錯,這二十兩就當做是定錢了。”
一邊是從前受過自己欺負的徐丑,一邊是白花花的銀子,王金蘭只覺得一道雷從天空炸開,讓她眼前有些發黑。
“東家。”徐丑這邊卻是開口了。
即便是本身對這件事不大相信的徐長生,這會兒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若是沒有看見銀子,或許還沒什么。
可如今瞧著了那二十兩,誰還能舍得放下?
“徐丑,當初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那樣對你和你阿娘。咱們有事好商量。”徐長生的聲音也有些干澀起來,二十兩銀子,這是他們家里兩年才能賺回來的數!
“徐長生這家的酒不行,澀。”
徐丑目光涼涼,開口道。
南枝面露遺憾,只嘆了口氣道:“嬸子,如今看著是可惜了,你們家的酒我就不收了,但是這飯菜我們也吃了,倒是辛苦你們了,這二百文,就當做是我們吃飯的飯錢。”
說完,南枝從荷包里拿出了二百文銅錢放在桌上,至于那二十兩的銀錠,則是重新裝好遞給了徐丑。
眼看著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又飛走了,王金蘭一雙眼睛變得通紅。
“徐丑,你這是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