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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九章留下(1/2)
明卉繼續說道:“不瞞紀大人,我從未去過蜀地,也沒有見過真正的變臉,也不知道我這變臉和蜀地的相比差了多少,差在哪里,但您剛才看到時,是不是也驚訝到了?”
紀勉頷首:“變臉是你自學的,易容也是?”
“是啊,我從小就喜歡在臉上涂涂抹抹,后來遇到霍譽,我才知道這叫易容,真的,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會易容,不過,霍譽也沒當回來,他說我這就是女兒家的閨中愛好,難登大雅之堂。”
明卉態度誠懇,對不起,霍保住,誰讓你不在呢,我把你拉出來用一用吧。
紀勉直視明卉雙眼,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然而,紀勉在明卉眼中,看到的除了真誠,還有天真。
明卉:小樣兒,花婆婆的功力,是你想像不到的。
紀勉忽然有些自責,如果不是因為嫁給了霍譽,明氏也不過就是普通的大家閨秀,家境殷實,無憂無慮,愛美,愛看戲,喜歡學一些沒有實際用處卻費時費錢的東西,比如制香,比如變臉。
這樣的小姑娘,保定有,京城有,但凡是大戶人家扎堆的地方全都有。
可偏偏明氏比較倒霉,嫁的不是對鏡畫眉的風流才子,還是刀尖舔血的飛魚衛。
所以她的這些愛好,這些特長,便給她帶來了麻煩。
紀勉早就修煉得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明卉知道,紀勉自責了。
當然,明卉也知道,紀勉的這份自責,只有一小半是因為她剛才變相的自證,而一大半,則是因為霍譽。
紀勉才是把霍譽當成兒子看待的那個人。
也正是因為紀勉看重霍譽,明卉才更有自知之明。
紀勉是可以為了霍譽的一世英名,讓她這個“來路”不明的妻子原地消失的。
明卉不敢松懈,她還要帶著早哥兒活蹦亂跳迎接霍譽回來呢,她連霍譽回來以后的祝興節目都想好了,可不能浪費。
紀勉臉上的笑容終于真誠了幾分,他指指那只錦盒:“呂遷與薛冰仙早已分開,呂遷亦儒亦道,行蹤飄忽,據飛魚衛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呂遷曾在京城生活過,更曾與孫家那位出家人有過往來。”
孫家的出家人?
明卉想起來了,那人早就出家了,不在凡塵之中,因此,滿門抄斬都沒有他,但是后來的案子里,那個距離京城不太遠的神秘莊子,很可能就是他的。
明卉想不通紀勉為何要和她說起呂遷,莫非,紀勉知道汪真人和呂遷的關系?
她拿起那只錦盒,仔細端詳里面的香丸,問道:“紀大人是讓我研究一下這顆香丸嗎?不是早就查出來了嗎?”
明卉說的,是當初玉璽丟失的事,雖然霍譽沒有明說,但是明卉卻猜到,皇帝連同身邊一眾人等,就是被這種香丸迷暈的,然后玉璽就被帶走了。
難道?
明卉心中一驚,對了,她怎么忘了,沒過多久,霍譽就說玉璽找回來了,可是具體情況卻沒有細說,難道沒找回來,現在用的玉璽是假的?
明卉可不指望紀勉會告訴她玉璽的真假,即使真的說了,她也不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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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九章留下(2/2)
果然,紀勉說道:“是的,我讓你在宮里多留幾日,研究一下這顆香丸,我懷疑此物另有其他用處。”
明卉看了看手中錦盒,露出一個為難的笑容:“紀大人,這香丸您手里還有多少,能多給幾顆嗎?只有一顆,我擔心不夠研究的。”
紀勉指了指身后的一間屋子:“這里面的東西你盡可使用,若是不夠,可以讓人再來找我。”
紀勉拍拍手,一個低眉順眼的內侍走了進來:“他叫四喜,他會留在這里,你若有需要就支使他。”
還能如何,只能這樣了。
明卉道謝,看著紀勉帶著鄧策走出了煉丹房。
明卉對朵朵說道:“走吧,咱們進屋干活。”
進去之前,她對四喜說道:“我不挑食,不過每天的飯食要五人,不,要七人份。”
“這么多?”四喜嚇了一跳,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吃七人份的。
“多嗎?我覺得不多啊。”話音未落,明卉已經進屋,厚重的雕花木門被關上,發出砰的一聲。
這間屋子非常大,大到出乎明卉的意料,而更讓她吃驚的,是這里陳列的各種藥材。
她一樣一樣查看,很多名貴的香料,這里全都有,甚至還有幾樣,是明卉聽說過卻沒有見過的,其中便有龍涎香。
明卉恨不能把這間屋子搬回自己家里,任何一個制香人,看到這間屋子都會喜歡。
除此以外,明卉還在屋里找到了小半匣香丸,她捻開蠟皮聞了聞,和她手里的一樣,就是那所謂的海外奇香。
這些香丸,都是當年孫太后派人從鬼市上買回來的,而那個與孫太后交易的人,并非是她從前以為的蔡九峰大小懷王,而是呂遷!
接下來的一整天,明卉都在研究這些香丸,四喜送飯過來,果然是七人份。
一個時辰后,四喜過來收拾堆在門口的碗筷,委實嚇了一跳,七人份,吃得精光。
四喜并不知道,朵朵其實還想吃,只是她現在漸漸長大了,明卉不讓她胡吃海塞,只要吃到八分飽就行了。
轉眼之間,明卉在這間丹房里已經是第三天,四喜正坐在旁邊的小屋里,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手指頭,朵朵忽然沖了進來,如同一只脫去韁繩的小馬駒。
“快,去請紀大人,快去!”
四喜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怔怔一刻,茫然問道:“出事了嗎?什么事啊?”
那屋里都是藥材,那位不會是中毒了吧,他可是聽人說過,是藥三分毒。
朵朵呸了一聲;“你才出事了,你們全家都出事了!快點去請紀大人,磨磨蹭蹭小心我揍你!”
朵朵四下看看,拎起一張小板凳就是一拳,小板凳四分五裂。
四喜啊的一聲尖叫,奪門而逃,我又沒說不去,你干嘛要嚇唬我,太可怕了,比那位飛魚衛的紀大人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