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書庫第527章動機不夠,針對的是誰?雙擊屏幕滾動第527章動機不夠,針對的是誰?“原來是你們幾個人!”浛
進了監察衙門一合計,這才將來龍去脈搞清楚,沈垣哭笑不得,“我爹老淚縱橫,差點把我供到香案上去。”
“你可別提了,我爹更夸張,親自給我端了早飯,還問我飯菜合不合胃口,嚇得我的魂兒都丟了。”
鄒泓撫著胸口,至今三魂七魄都還在亂飛。
另一個被老黑冒名頂替的公子哥兒叫衛英,兄長是禁中軍司的三品武將,他撇嘴看著兩人,“你們都沒我的經歷恐怖,我這十多年就沒見我大哥笑過,他今早居然對我笑了,還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好好干’……”
他當時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腿軟的險些沒站穩。
眾人哄然笑開。
提起海晏清河,沒能親眼看到的人對此深感遺憾,拉著荀澤禮他們問東問西,慨嘆連連。浛
說了許久,有人后知后覺的問,“對了,大人呢?”
眾人張望一圈,最終望向正堂。
堂中素嬈正坐在桌案前,盯著那張畫著短匕的圖紙出神,眾人你推我搡半天,把顧城推了進去。
顧城回頭剜了他們一眼,上前兩步,拱手道:“姑娘,那殺人的短匕是李程買的,《寒山棲月圖》也是他買的,是不是說明他和徐老大人的死脫不了干系?”
“從徐諶傷口角度判斷兇手的身高,與李程倒是吻合,但……有點奇怪。”
素嬈手指輕撓著鬢角。
顧城道:“哪里奇怪?”浛
“他和徐諶并無仇怨,且據太學學子所說,他買《寒山棲月圖》是想投其所好,請徐諶出面找茬,為難于我,縱然徐諶不愿,也沒道理直接殺人放火吧?”
素嬈說著搖了搖頭,像是在否定這個答案,“李程并沒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況且你忘了那海松木的藏畫箱?”
“徐諶家中失火,藏著名畫的箱子不翼而飛,多半兒是兇手拿走的,大火將其付之一炬,說不定就是為了掩藏此事。”
顧城順著她的話說道。
“李程能買下那短匕,又隨手買一幅《寒山棲月圖》拿來送人,出手闊綽,不缺使喚的銀子,而且我去過他的住處,他本人并不愛畫。”
這樣一來,李程行兇的可能性就減少許多。浛
素嬈思索著說道:“唯一能確定的是,二十一日那晚,李程和徐諶曾共進晚飯。”
“假設徐諶不是李程所殺,依太學仆射所言,李程學業勤勉,那他定會趕在戌時五刻,也就是城門關閉之前回城。”
顧城若有所思,“我記得姑娘驗尸時說過,李程的死亡時間和徐諶相差不大,這樣的話,那他就是死于城中。”
“可誰會殺他呢?”
他話音一轉,學著素嬈的假設方式,“如果是李程喝酒后,急怒之下殺了徐諶,那他又是怎么死的?還被人拋尸井中,要毀尸滅跡,明明丟在火場里更省事些。”
想不明白,顧城頭腦里亂糟糟的一團。
“李程生前遭拔舌剜眼,致命傷在喉間,位置很精準的劃破了動脈,手腳處有束縛傷,表皮脫落明顯,大量失血……”浛
素嬈回憶著尸身的狀況,手指在半空中輕描著,好似在繪制當時的情況,“兇手綁住了他的手腳,他因劇痛躺在地上不停掙扎……”
“雙手被反綁在背后,手背相對,掌心心朝外,所以手腕內側與繩索劇烈摩擦,形成明顯的傷勢。”
“他當時是右側臥的體位,因為右邊胳膊和腿上的摩擦傷更多,兇手應該蹲在他的面前,劃破了他的脖子……”
素嬈自顧自的說著,顧城突然打斷道:“姑娘,為什么是蹲在他面前?”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看清楚他備受折磨的慘相,從而獲得心理上的快感。”
素嬈青蔥的指尖指向顧城,隔著半空定在他的脖子上,語氣輕而柔:“然后那柄刀從上而下,緩緩的割開了李程的脖子……”
“鮮血迸濺,汩汩而流,形成了血泊。”浛
“隨之浸透了他右側的衣裳。”
顧城脖子跟著一痛,連忙捂住,側身避開了素嬈的指尖,牙齒顫動:“姑娘,好端端的你別嚇人啊。”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死法也太痛苦了。
素嬈看他臉色發白,回過神來不由一笑,收回了手握成拳,抵在下頜處,“抱歉,剛才只是在模擬殺人的過程。”
顧城:“……”
他覺得這真是個不好的想法。
“那姑娘得出什么結論了?”浛
素嬈暗忖片刻后,緩緩道:“他在享樂,享受殺人快樂,并且沉迷其中。”
“這是個瘋子吧?”
顧城被她說的毛骨悚然。
“你說的對,兇手殺人的過程,處理尸體的手段,以及故意把尸體丟在桃花宴上挑釁眾人,從種種事跡來看,他就是個瘋子。”
享樂型殺手。
這樣推斷的話,或許這一切就能解釋的通,李程因她的事攜畫去見徐諶,陪他用過晚飯后趕回城中,卻沒有第一時間回太學,而是逗留在外。
意外遭遇了此難。浛
“顧城,你拿著李程的畫像去查問二十一日晚城門值班的城衛,看看他們有沒有印象。”
素嬈吩咐道。
“另外去查太學的那些學子,究竟是哪幾個陪著李程去的海晏清河,讓他們務必說實話實說。”
顧城立馬抱拳應道:“是。”
他轉身去辦差。
聚在廊下的眾人見他出來,紛紛圍了上去,示意要替他分擔一二。
衛英熱心道:“副使,我陪你去城門那邊吧,軍司衙門我還是說得上話的。”浛
“好。”
眾人各自分工,扭頭散開。
素嬈還在思索李程被拋尸的問題,為什么是桃花宴呢?選擇此時,難不成是有什么講究?
桃花宴上來的都是各府的公子小姐,年輕一輩的士子才俊……
據所查的消息,李程和陸家沒什么交集,針對陸氏的可能性極低,那就是兇手故意針對席間的某人。
會是誰呢?
發生命案死了人,特意造成這么大的轟動,誰一定會……浛
念及此處。
素嬈驀地坐直了身子,眸光陡寒,是了,發生命案,不管旁人如何,負責刑案的幾個衙門都不能坐視不理。
京兆府蓋衡不在邀請之列,刑部尚書懸而未定,大理寺卿的言韞一貫不參加這些游宴會,是意外決定……
那么這樣一來,在場的人里,唯有她。
是確定且唯一在場的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