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早便起身了,祖父進宮伴皇上一塊,祖母在等你和六姑母一塊直接在獵場迎駕。”程小五忙說道。
“那快點吧!別讓外祖母誤事。”她忙加快馬速。
程小五只能一路跟隨,但實娘的馬速始終過他一個馬頭,并不與他并肩而行。
程小五也覺得委曲了,自己得多討人嫌,一早被祖父母踢出來接妹妹,而在路上被妹妹嫌棄,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不過也不敢說。
程家都準備好了,不過實娘一到,就被送到了老夫人的車上,讓她的馬由后頭的人帶著。六娘子和母親同車,剛剛她也和幾位程家女眷打了招呼,現在她知道,六娘子為何自己都不想回家了。果然,人與人是要有磁場的。也反對她嫁到程家。
“昨兒睡得可好?”老太太還是拉著實娘的手,笑盈盈的。
“是,知道今天出來玩,實娘特別高興。”實娘笑著說道。
“就是,年少輕狂,年少才能輕狂!若不輕狂,這日子就白過了。”老太太點頭。
“看到沒,我敢這就說,她得打死我。對別人就隨便了。所以,你要聽你娘的話,輕狂了,回頭,吃苦受罪的是自己。”六娘子在邊上慢慢悠悠的說道。
老太太又在運氣了,昨天晚上和她說小五配實娘,六娘子立刻就反對了。
直說,別說大姐不會答應,縱是自己都不會答應。這家老爺子老太太活著時,還算是個家,等他們走了,她也就再也不回來了。
氣得老太太直哭,老爺子就嘆息。但老爺子還是堅持,實娘嫁到程家,至少,六娘子有回家的去處了。
然后六娘子更不樂意了,憑什么他們可以這么自私,說白了,就指著實娘嫁給小五后,他們倆口子能給她養老送終唄。反正,他們昨天鬧得十分的不可開交。
老頭、老太太覺得就不該生這個,生了就是找氣。可是一早還是讓孫兒去接實娘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了!
實娘雖說不知道他們怎么了,不過,她從小也看著這對母女斗氣過來的,自不會驚訝,忙笑著說起自己家大哥了,總算把老太太和六娘子一塊說笑了。
“你大哥真是妙人了。”老太太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今早還想勸我別來,我想有句話他沒說,我這身份,實不該過來的。”她輕輕的拍著六娘子的手背。
雖說她不知道老太太和她吵什么,但看也看得出,自己應該是焦點。但這會,她要提醒一下她們,自己這身份,說直白一點,啥也不是。
她自己只有一個當只禁衛的大哥而已,在京城根本排不上號。至于說養母給她的那些身份都是空中樓閣,人家不會當真,你自己也別當真。
六娘子正想反駁,但被實娘按住了。對她搖搖頭,“我娘是我娘,我是我。我是我娘的命根子,我知道。不過,我娘那么方正隱忍的人,卻容你們亂教我。伱覺得為什么?”
“大姐一再說,我們護不了你一輩子,我們終會比你走得早,你得自己護住自己。”
“就是啊,所以我娘只是我娘。”她對六娘子笑了,她娘只是她的娘,不是什么長公主。
六娘子輕嘆了一聲,也輕輕的拍拍她。
老太太想想看,也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把頭扭向窗外。
“外祖母,每年圍獵都會出事嗎?”她也覺得自己把話題又引向沉重了。忙笑著挑個輕松的話題。
“都是些小事,好的男兒不多,滿京城,差不多的就三位,我家小五,你表兄呂探花,張世子。而中間張世子和呂探花性子好,又知情識趣,從五年前,圍獵的小姐們就追著兩人跑,追著討詩。每年為了爭這兩人的青睞,就差沒打起來。很是熱鬧!”
“我三嫂嚴厲,小五一直被關著讀書,所以名聲是今年中了狀元才出來的。你表哥那探花倒是自己考的,我們小五多少沾了一點家里的光,若不是程老太師的孫子,又正好進了總決賽,所以皇上順手就點了他的狀元。”
六娘子給了親娘一個白眼,想想看,說了半天,不過是想說,呂顯和張世子花名在外,就自己家小五最純良。
“能進總決賽也是才子了。”實娘忙笑著,能進殿試都是前一百名,這本身就是成就了。
“就是、就是,看到沒有,實娘都知道你侄兒不是那普通的。”老太太滿意了。
“有什么好玩的事嗎?”實娘忙笑著言道。
很好,程老太太顯然每年都出來,她又不能騎馬打獵,不過出來就是和老姐妹們聚一下,看看八卦了。說起來滔滔不絕,一路上就聽著她的聲音,她們搖搖晃晃的到了獵場。
皇上和皇后都來了,還帶著幾位皇子,皇長子留京監國,皇上自己也喜歡圍獵,一馬當先的出去了。京中二世祖們都出來了,于是跟著皇帝跑了出去。
實娘不能打獵,與女眷們射箭比賽,她的成績也不錯,但不是最好的。只能算是出挑。當然,很多貴婦人們還是給她鼓了掌。
而六娘子也是騎上馬,一箭正中靶心。大家一下子都震驚了,所有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了六娘子這么一面。
要知道,騎馬是需要兩腿夾住馬腹。一般腿上有疾的,一般來說,就算有走路的,可不一定能騎馬。特別是要騎上馬上,射箭。在射箭時,她全身的力氣鎖在雙腿上。雙腿若沒點力氣,根本撐不起來。
“我們六娘子不喜歡走路。”程老夫人拿了一杯茶,淡淡的說道。
一群人都石化了,這算解釋?因為不喜歡走路,于是我們就可以不走路。,你們還能再矯情一點嗎?
可是這是程老太師的獨女,誰敢說他們不對?
而這會子,大家只能面面相覷,而在座的,還有兩位當初與六娘子退親的那兩家夫人還有他們后娶的兒媳。這會子,感覺一下子臉被抽得啪啪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