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兒倒是挺甜的。”孫三娘笑著說道。
“還希望孫老板給我個機會。”魏若道。
“嘴上說著要我給你機會,但在價格上卻是絲毫不讓。”
“孫老板莫怪,我這料子來之不易,價格確實不能再讓了。”魏若道。
孫三娘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看在你這料子確實不錯的份上,我孫三娘就同意了你開出來的價格,不過前提是你到時候拿過來的料子都是如這塊帕子一般,但凡質量上有差距,我孫三娘都是不會收的。”
孫三娘心中有數,這料子不僅好,還是她之前沒見過的,值得她花這個價錢買下來,前頭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討價還價的話術。
見魏若這么堅定,她也就不繼續砍價了,怕再砍下去這樁買賣跑了。
“那再過兩日我就將料子送過來,請孫老板當面驗貨。”魏若道。
“一言為定。”孫三娘道。
魏若和孫三娘談完出來的時候,魏清婉和白氏已經不在彩云間鋪子里面了。
魏若特地查看了店內所有伙計的情況,確定店內沒有人身體不適后就離開了。
今天時辰也不早了,魏若和秀梅回到來時的宅子里換好了衣服,重新坐上了馬車。
“嬤嬤,跟著來的這兩個護衛可有問你我的去處?”
馬車上,魏若問張嬤嬤。
“他們問了好幾次了,但老奴沒說,只說耐心等著,小姐辦完事情自然會回來的。”張嬤嬤回答道。
“那就好。”
“不過小姐,他們回去怕是要跟老夫人提這事的。”張嬤嬤道。
“不用擔心,他們要稟報就讓他們稟報去好了。”魏若淡定道。
魏若不怕這兩個護衛起疑心,也不怕他們回去跟老夫人說什么。
她不怕名聲被毀,反而是忠義伯府擔心她的聲譽。
所以護衛回去跟老夫人稟報了老夫人大概率也只會是讓他們守口如瓶。
在這個節骨眼上,二老也不會責罰她什么,最多就是限制一下她下次出門。
魏若回府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在暢春園里用了晚膳。
這幾日她的伙食好了不少,大廚房里給她送來的菜色不僅新鮮還很豐富。
剛用完晚膳,魏若就聽說府里給白氏和魏清婉去請大夫了。
原因是二人以及她們的丫鬟從外頭回來后,身上就不知為何身上有多處出了紅疹,奇癢難耐。
聽說白氏難受得又哭又叫,癢得受不了的時候將衣服都撕扯了一塊下來。
魏清婉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眼淚掉了不少,整個人在床上打起了滾,急得云氏滿頭汗,就連老夫人也被驚動了,親自趕去慰問。
如今大夫還沒到,府里人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感染了什么怪病。
秀梅掩嘴偷笑,這哪里是什么病啊,這是她家小姐特制的藥粉!
剛才在彩云間的時候,魏若將藥粉抹在了魏清婉已經瞧中的布料上,后面魏清婉和白氏再次觸摸布料的時候自然也就接觸到了藥粉。
凡是接觸到這種藥粉的人身上會出紅疹,會瘙癢難耐,但不會有生命危險,一般兩三天就自己消退了。
后面魏若離開彩云間的時候特地確認是否有店員不適就是以防萬一有店員再次接觸到那匹布料,她不想誤傷到無辜的人。
如果有無辜的人不慎接觸到了,魏若手上有解藥,服用后癥狀會立刻消失。
晚些時候,秀梅又特地去打聽了一次,得知府上請來的大夫沒能查出來白氏和魏清婉得的什么病癥,只給開了一些普通的治疹子的藥給二人服下。
這一夜二房和三房都不好過,白氏和魏清婉都又哭又鬧地折騰到了天亮。
第二天癥狀有所緩解,但紅疹依舊沒有消退,大夫開的藥并未起到什么效果。
府內上下都著急,尤其是擔心魏清婉,怕她疹子不好,怕她一病不起,也怕疹子留下痕跡,日后沒法給裕王殿下交代。
就這么過了三天,白氏和魏清婉的紅疹總算是消退了,也沒留下什么疤痕,魏家上下這才放下心來。
二月二十。
徐豐元登門拜訪了魏屹琛。
會試將近,徐豐元來京城是來趕考的。
這個時間徐豐元本該安心在住處準備考試,但他卻跑來找魏屹琛。
此刻,在魏屹琛的書房里,徐豐元沉著一張臉,俊俏的臉黑著,眉峰間隱有怒色。
“你為何不阻止?你就這么看著若兒妹妹被安排這樣的婚事?”徐豐元質問魏屹琛。
動身前往京城前,他聽聞忠義伯府給魏若安排的婚事是嫁給年近六十的宣平侯爺做續弦時便覺憤怒惱火。
等他到了京城,又聽聞魏若被賜婚給了命不久矣的九皇子,心中又是五味雜陳。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煩躁,于是決定來找魏屹琛問問清楚。
徐豐元苦澀且懊惱道:“我選擇放棄和退讓不是想看她去做續弦或者嫁給一個命不久矣的人做寡婦的,她應當嫁一個比我出色比我更能護她的人!”
魏屹琛面無表情地回答道:“徐兄,你太意氣用事了,如今是備考的關鍵時期,你不該為這些雜事分神。”
徐豐元十分不解地看著魏屹琛:“我是外人,但若兒是你的妹妹,還是于你有兩次救命之恩的人,你為何對她如此冷漠?”
魏屹琛一臉冷漠地看著徐豐元:“徐兄覺得我能做什么?皇上的賜婚有人能改變嗎?莫說是皇上的賜婚了,便是之前與宣平侯府的婚事,我們也一樣無力改變什么。”
徐豐元沉默了:“可是……若兒她……當真要讓她嫁去做寡婦嗎?于心何忍?”
徐豐元一想到魏若要嫁一個將死之人,感覺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
“徐兄,想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就該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否則都是空談。于你我而言,保護家人最好的法子便是好好考科舉,入朝為官,而不是在這里白白浪費時間。”
徐豐元怔住,有些茫然地看著魏屹琛。
“這么說來,你并非不關心你大妹妹,而是你知道應該怎么去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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