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在現代爆火了

你就是個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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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暖已經被扶到了臺下,正由醫務官細心地貼著繃帶。疼痛之余,她還不忘找尋著臺上余簡的身影,見阿簡終于投來視線了,連忙抬了抬手,做了個口型:「我沒事。」

余簡臉色緩合了兩分,對著她露了個笑容,示意她趕緊休息一番。

「你說的公平是什么?是在得知天然氣管道損壞的時候沒有跟隨你們的步伐一起等待?是我想到了去拿碳爐碳包你們沒有想到?還是……我即將完成這最后的六道菜,而你們還都只有半成品?」

一連幾個問題,字字句句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余簡繞到一邊,指著香園飯店冒著紅光的碳爐,厲色一收,又恢復到平靜神情:「我提醒過你們。可只有方子律聽了我的建議。讓我想想,那時候,你們是什么樣的態度……」最后的「態度」兩個字尾音拉長,猶如輦車一般再次碾壓住江城的心。

「你們的江大廚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而你,從你那粗壯的鼻孔中狠狠地噴出了兩道濁氣。」

「噗——」在場的工作人員沒憋住,偷笑了出聲,被負責人兩眼一瞪,連忙掩住了笑意,哀怨地看了看余簡。

這小姑娘,都是什么鬼畜般的形容詞,還惟妙惟肖地學著死胖子的動作。

有些話,其實并不應該她來說。但這輩子她最珍視的就是親朋好友,她對每個人看似和其,但這恰恰也正是冷漠的最高表現,能進入她內心的就那么幾個人。

誰敢傷害的朋友,她必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穿越到現代,和睦的氛圍讓她忘卻了大唐的紛擾,她越發平和起來。但并不意味著,她就可以隨意被別人拿捏。

「我承認,廣陵宴做的菜肴確實能算得上數一數二,你們的淮揚刀工、菜式的改良都讓我為之欽佩。但作為一個大廚,你們僅有技術,卻沒有……腦子!」她輕聲道,「這場比賽的選地、食材、評委,哪一樣不是最頂尖的?怎么可能會出現天然氣管道破裂這樣最基本的問題?明顯就是主辦方的測試內容而已。」

海城酒樓的幾人臉色一變,連著陳阿春都露出了吃土的神情,扭過頭避開攝像機的懟臉拍攝。

「可你們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是重要參賽選手,可以拿捏住主辦方。公平二字,在你們高高在上鄙視他人的時候,天枰就已經有了偏頗。不過這偏袒不在主辦方這里,是在你們的心里。」余簡的聲音清晰平靜,卻在整個會場中回響飄蕩。

最后,她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們注定是要輸的。」

「余小丫頭說得沒錯。」香園飯店的方大伯出聲,「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這是主辦方的計謀,我相信,你們也都能猜的出來。我沒有先發制人,是因為我在衡量,這到底是試探,還是在測試。但余小丫頭提醒了我,做人還是不能存在僥幸的……」說著,還是有點不是滋味,「也沒想到主辦方真的那么狗,竟然只準備了一支隊伍用量的碳。」

但是好歹,他們也算是有所得,至少還能做成個三道菜,不至于弄個零蛋收場。

這下,連著二廚也噤了聲,只是喘著濃重的粗氣,顯示出內心的不服。

余簡不再分給他一絲視線,走下臺察看著黃暖的傷勢。摔倒的時候她有意避開了碎片多的地方,只是輕微的劃傷,流了點小血,不算大事。

「阿簡,你好霸氣哦」黃暖貼在余簡的肩窩處,撲棱著如蝶般的羽睫,訴說著心中的崇拜。

余簡捏了捏她的鼻子:「平時挺機靈的一個小姑娘,怎么就不知道避開呢?」

「那不行,那些可是我們三個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這都是辛勤勞動的成果!」黃暖信誓旦旦地說道,轉瞬又可惜,拉住余簡的袖子,「我跟小辮子保護了半天,還是被

他打掉了一半,還來不來得及?」

她眼巴巴地看著,說實話,當時也沒有太大的心思,只是有一種信念支撐著她,就不能讓那個大過來。

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絲,余簡微笑:「來得及的,但是——你得在下面休息了,手上傷口雖然不大,但不能沾水。」見她躍躍欲試又想說什么,壓住她的肩膀,偷偷地湊到她耳邊,「你不是想吃渾羊歿忽嗎?乖乖聽話,等會我給你留一半!」

這下,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成交!」

陳心怡要跟著余簡一起上臺,又被她制止安排陪伴黃暖,看著余簡堅定的目光,小辮子心念一閃,忽而笑了笑:「好,等著你大殺四方回來慶祝!」

余簡重新到料理臺前。

二廚早就被押著帶走,徒留江城站在原地發呆。同樣神色呆滯的還有海城酒家的三位廚師。

微微一笑,余簡清點起受影響的食材,鰻魚滑溜溜地不知道滾到了哪里,菠菜也被踩得稀爛,鵪鶉蛋左一個右一個。不過好在,重要的材料基本都已經入了鍋。

既然誰都覺得她不行,輕看她,那她就讓眾人看看,什么才叫做大家風范!

重新水缸里撈出鰻魚,手起刀落,去頭放血,剔尾剖成兩半。柳葉細刀一手一柄,第一刀從尾步起,拉出血條;第二刀從背部劃出,扭動鰻魚身的同時,刀尖不停地抖動。

僅僅兩刀,便是整骨取出,扔到了一邊。

這是……淮揚三刀??

不!這不是淮揚三刀!這是比淮揚刀法更精湛的不知名刀法。

江城瞳孔一縮,視線中滿滿的不敢置信。這小姑娘怎么也會淮揚刀法?難道她也是淮揚菜的傳人??

古有庖丁解牛,刀法精妙不可知。從古至今,「刀法」二字便是廚師的根本,就「切」一字,就有二十余種不同的方式,更別提什么月牙片、鳳眼片、刨花片什么的了。

余簡使的這一招,叫做骨牌片。鰻魚骨和鱔魚骨一樣,呈現交錯的三角形狀,傳統的切,只能取表皮之肉,但骨縫之間的碎肉才是最嫩。用骨牌片出來的鰻魚骨,連一絲肉渣都不留,干凈得如同包漿過后的象牙,骨頭尖冷,卻又由熒光閃出。

余簡拿出精鋼大刀,馬步站起,手腕翻飛,刀刃從晾干的鰻魚肉中滑過,瞬間便起了一起糜爛的魚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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