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我成了三個主角的炮灰娘親

040 瞞天過海

蘇末伸手接住,借些燈籠的光芒看了眼,荷包用的是上好的錦緞,上面還用金線繡了虎紋,一看就值錢。

而荷包也是鼓鼓的,底下有顆粒感,蘇末直接當著霍肆玖的面打開,發現里面放了張折疊起來的銀票,底下是花生瓜子樣式的金疙瘩。

蘇末心神微動,將荷包握在手里,點頭哈腰地同霍肆玖道謝,又說了幾句吉祥話。

整的霍肆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荷包里面的銀錢不過是他平日的零花錢和打賞奴仆的金疙瘩罷了…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瞧你這黃不拉幾的樣小爺就反胃。”

霍肆玖抬著下巴擺擺手,旁邊的奴仆頓時露出了解的神色,走過去,擠開蘇末,推著板車就走。

等蘇末回過神,霍肆玖已經在奴仆的簇擁中飛快離開。

租的板車被拖走,自然無法退還,蘇末露出無奈的笑容,就當做花五十文錢買了一輛板車。

她將荷包塞入懷里,打算先去湖邊洗把臉,卸掉臉上的額黃粉,再回客棧去,然后明日采買些湖州府的特產帶會去給三個孩子。

只是走著走著,蘇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有人在跟蹤她。

雙眸微瞇,蘇末看向不遠處的湖面,一艘兩層高的畫舫搖曳在湖中心,周邊圍繞著不少花船,將湖面映得波光粼粼,畫舫上歌舞升平,絲竹聲聲,好不熱鬧。

心思百轉千回,她故作未察覺般繼續馱著背走著,徑直走到了停留在岸邊的一處花船。

跟船夫詢問了下,摸清了大致情況,尤其是得知上畫舫不用錢,而在里面吃喝玩樂要錢后,果斷說自己要上畫舫。

船夫上下打量一眼,人瘦饑黃的,穿的也不過是普通的棉布,他嘖嘖搖頭,又是個掙了些小錢就放縱的鄉野村夫。

他讓開身,待蘇末上船后,搖動船槳,心里卻是猜測著這小子能撐多久被扔下畫舫。

花船在水面搖曳著,朝畫舫越發的近。

跟蹤蘇末的黑甲衛站在一棵柳樹下,見他去了畫舫,眉頭微皺。

統領有言在先,切勿跟丟,也切勿暴露,若是他貿然上船,以黑甲衛的身份,怕是會驚動不少人。

他左右看了眼,湖面寬闊,畫舫停在湖中心,里面的客人若是要離開,都必須乘坐花船來到此處上岸。

倒不如守在此處,若是人出來了,他再跟上去,若是沒出來,便待統領審問細作過后帶著其他弟兄們過來。

另外那人的相貌也已經被他銘記于心,管那人是真的山野村夫,還是那狡猾的細作,都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

原身好歹也是員外之女,年少同三五好友曾游湖,更是自家也有畫舫,蘇末因此對畫舫的結構不那么生疏。

她默不作聲地打量著,二樓是縷空的樓臺,四面掛著輕紗,站在船首,依稀能瞧見輕紗上映著舞動的曼妙的身姿。

目光向旁邊挪去,有穿著華貴的女子站在船有衣裳暴露的女子依偎在富家公子哥上從樓梯下來……

她雙眸微瞇,默默地跟了過去。

畫舫除去船艙外,一共有兩層,頂上的閣樓主要用來欣賞景色,下面這層也是用來欣賞“景色”。

蘇末走在走道上,面無表情地聽著那些亮著光的房屋傳來的“嗯嗯啊啊”的輕哼。

她尋到一間無人的房間,推開門進去后果斷將門合上并落栓。

房間不算大,蘇末推開窗戶,月光灑進來,將屋子照亮。

桌上放了茶壺,里面有不知何時的茶水。

用茶水打濕衣袖,對著梳妝臺上的銅鏡將臉上、脖子、以及手上的東西抹掉,確認干凈后,又悄無聲息地溜出去。

此時正好有三個穿華服的公子哥醉醺醺的,勾結搭背地走著,正打算下船去。

身后跟著七八個奴仆,伸手護著,生怕自家公子摔著。

人多且雜,蘇末心神一動,不動聲色地跟在身后,混在奴仆中一塊坐到了小船上。

她低著頭,夜色下,周圍的人都以為是自家公子好友的奴仆,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船朝著岸邊而去,蘇末不知道跟蹤自己的人有沒有離開,為了安全起見,她一直微垂著頭,就連上岸,都是混在人群中……

而黑甲衛自然注意到了靠近岸邊的三艘船,他目光掃過去,落在前頭三個腳步凌亂的公子哥上,眼里閃過一絲鄙夷。

至于身后的那幾個奴仆,更是匆匆略過一眼,沒放在心上。

蘇末默默地走到了人群的末尾,又確認沒有人跟蹤后,在巷口處果斷轉身離開。

隨后直奔客棧,將衣裳換下后,又去了碼頭,打聽何時有去往沿海縣的船。

打聽了一圈,最早也得明日卯時,蘇末果斷付錢買了回程票,又在回去的路上,去書鋪買了些紙硯筆墨以及開蒙用的千字文。

蘇末在一開始,就有讓三個孩子識字的打算,只是那時候溫飽都是個問題,只得放棄。

再后來溫飽解決了,去沿海縣打聽了下,沿海縣只有一個書院,叫白鹿書院。

送去書院的蒙館,一年束脩是二兩銀子,但人多,魚龍混雜。

蘇末親眼瞧見幾個富家子弟指使下人毆打同窗,她不是好管閑事之人,只覺得若是將顧錦年送去,怕會適得其反。

私塾倒是挺多,束脩二兩到四兩銀子,但蒙館只收十個學生,而且都是由私塾先生考核后才收。

束脩有些貴,蘇末給不起,只得退而求次,去書鋪打算買些開蒙用的書,自己教導,卻發現這些東西更貴……

好在如今在湖州府,讓她找到了品質不錯好,價格還實惠的書籍以及紙硯筆墨。

蘇末擰著打包好的東西,又在街邊的攤鋪上給顧杏年買了兩對珠花,給方月帶了盒胭脂。

順帶去吃了個晚飯,從王婆子里那宰來的銀子被花的一干二凈,蘇末這才回到了客棧。

讓伙計送熱水進來,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屈膝坐在船上,將霍肆玖給的荷包打開。

大雍朝的銀票面值最低十兩,最高一千兩。

蘇末取出銀票,打開,瞧清面額后,松了口氣。

五百兩的銀票,這對于如今這個家而言,可是巨款。

將荷包內的金花生和金瓜子倒出來,仔細看了看,又挑了粒咬了口,金花生頓時留下牙印,是真金。

蘇末打了個哈欠,將東西放回荷包,然后塞進懷里,躺下。

眼皮子困得直打架,沉睡過去的最后一刻,她想,到時候給三個孩子打個長命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