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蘇致遠支線開啟……
支線一:請宿主在48小時內從方仕口中得知當年蘇致遠江邊身亡真相。
任務完成獎勵:上帝視角查看當年相關劇情、一百積分。
任務失敗扣除二百積分。”
系統的任務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發放,那么也就是說,蘇父當年的死另有蹊蹺,而方仕,是知情人。
蘇末眉頭微皺,看向方仕時,眼底升起一抹戒備。
這個知情人,是好是壞?
四十八小時,按照系統的慣性,應該是極好完成的任務,要不,賭一把?
就在蘇末猶豫之時,有個衙役走了進來,對方仕道:“大人,方夫人來了,說要見你,可否放她進來?”
方仕眉頭微皺。
前年他被貶,來到沿海縣為縣令,卻因禍得福,尋到世上僅剩的親人。
堂妹方月,雖是叔父之女,卻心性善良,二人感情頗為相好。
而堂妹極為懂事,雖知他是縣令,卻從不貿然尋他,這次竟是追來落山村,莫非是有急事?
回想起上次落山村遭災,他就曾見過堂妹,方仕雙眸微瞇,同衙役頷首。
“讓她進來吧。”
衙役得令,退出廳房。
村長頓時被轉移注意力。
有些疑惑,方夫人,難道是縣令夫人來了?
蘇末卻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緒。
很快,衙役又重新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一個婦人,正是方月。
蘇末故作震驚的喊道:“方姐姐?”
方月咧嘴一笑,走到她身邊,隨后看向方仕,“兄長。”
方仕也有些意外,“你們二人相識?”
方月也沒藏著掖著,昨日下午回去后,她便琢磨去尋方仕,幫著蘇末說上幾句好話。
只是鋪子有些忙,但夜里去又不太合適,只好等今日一大早,出門去了縣衙。
結果到了才知道,方仕已經出門去了落山村,她只好又往落山村趕來。
只不過她并不知道方仕已經知道蘇末的身世,還特地指明蘇末也是晉州逃難的難民,希望自家堂兄能對蘇末的印象好些。
“我與蘇妹妹一見如故,又因為都是晉州逃難出來的,早已認作異性姐妹。”
方仕久混官場,哪里瞧不出方月的小心思,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蘇末也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縣令大人已經得知我是晉州人士,除此以外……”
她將剛剛發生的事都一一告知,方月聽罷,對上自家堂兄的眸子,臉頰有些發燙。
但她也很快調整過來,既然蘇妹妹的父親對堂兄有恩,那這事就更加好辦了。
“兄長,既然如此,這土質改善應該可以定下來了吧?”
提到正事,最高興的非村長莫屬,他連忙接過話,生怕幾人又聊上其他的。
“大人,下官時刻準備著,只要您開口,馬上開始著手此事。”
方仕卻是又抿了一口茶,搖搖頭:“此事,難成。”
“開渠茲事重大,弊端便是勞民傷財,且你這引水洗鹽之法是否有效也不敢確定,貿然上奏折,定是會被駁回。”
除此以外,還會被御史盯上。
當然,這話方仕沒有說出來。
他本就是被御史參了一本,又正逢吏部上奏官員調動,沿海縣的縣令已經連任十年,政績無功無過,被調往寧州。
景雍帝看過奏折后,便當即將貶他至此。
而景雍帝今年正到花甲之年,卻仍舊未立儲君,皇子之間歇近十年的紛爭再次顯出端倪。
朝中局勢波譎云詭,行差一步便是性命之憂,但,正所謂福禍相依,若是謀略得當,自是仕途更進一步。
在這緊要關頭,方仕自然是想重返朝堂之上,做那執子下棋之人,而不是盤中之棋子…
只是蘇末卻是松了口氣,“大人有所不知,這引水洗鹽之法,并非定要開渠引水。
如今已經夏日,就算改善好土質,也需明年開春才能種植。
而村子每年秋季雨水多,冬季又有大雪,屆時儲蓄雨水和雪水,一樣可以達到洗鹽的目的。”
方仕定了定心神,神色嚴肅起來。
“此話當真?”
若真是不用開渠引水,那這事倒是可以一試,若是能成,便不用那人運作,他也能重返朝堂,屆時,那人奪嫡也多了份成算。
蘇末點頭,腦中已經浮現出引水洗鹽的所有信息,她化繁為簡,道:
“按地形平整地塊,四周圍埝,蓄積雨水、雪水等皆可,使地表鹽分溶于水中下滲或排出。
若靠近海岸的田地,時常潮水往來,則須挑溝筑岸,或樹立樁橛,以抵潮汛。
不過地下海水難防,我不建議將時間花費在這種田地上。”
方仕雙眸微瞇,若有所思。
“我曾聽村長說過,你得了十五畝田地,愿意拿出來做試驗?”
“不錯,我去看過田地的位置,離海岸略遠,一面靠山,屆時可從山中引泉水而下。”
當初化分田地,都是之間一片一片的劃分,也因此十五畝田全在一處,倒是方便了蘇末。
方仕心里已經有了成算,聽見蘇末這番話,當即拍板做了決定。
“成,就按你說的辦,但十五畝田地太多…”
方仕頓了頓,心里琢磨了下。
道:“取七畝田,今日下午我會派衙役招齊百位工人,明日開工耕田。”
隨后又看向村長,吩咐道:“茲事重大,我會派衙役過來,屆時還需你多上心。”
開渠是大事,需上奏折,但僅僅是耕個田地,他作為縣令自然是有做主的權利。
蘇末和村長都松了口氣,這事有個章程,那才是真正的定下。
不過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又到了禁漁期,村長心想,若是能把這活計安排給村里人就好了。
只是他也是想想,不敢開口。
一村之長也只能在村里有地位,在縣令大人面前,同尋常百姓沒什么區別。
貿然開口,使得縣令大人厭惡,那可就得不償失。
他按下心神,微微彎腰:“下官明白。”
方月卻是道:“兄長,這村里不就有現成的人手嘛,哪還用那么麻煩,去縣衙招工。”
村長的心頓時死灰復燃,目露希翼的盯著縣令大人的衣擺。
方仕抬眸看她一眼,手指輕輕扣動桌面,好半響才道:“只需男子,五十人左右,年紀在十五至三十五以內。
每日工錢二十文,不包伙食。
當然,到時候衙役會留下監工,若是被他們發現有一個偷奸耍滑之人,這份活計本官會重新尋人來做!
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