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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
“是,在基地,有很多我這樣的奴隸。”
他說著,便瘋狂咳嗽起來,隨后,他從口袋拿出一個胸牌遞給葉扶,“這是我的身份憑證。”
葉扶接過胸牌,上面用紅筆寫了孟渝二字,別針有些扭曲,應該是佩戴多年。
孟渝今年才二十歲,五年前逃難來到北疆,為了一口吃的,他做了劉誠的奴隸。
其實就是給他做奴仆,不僅要端茶送水,劉誠今年二十二歲,脾氣暴躁,喜歡打人,可為了活下去,孟渝不得不在他手下討生活。
他條理清晰,說話不緊不慢,只是衣服浸了水,冷的唇色發白,一直在打哆嗦。
為了印證他的話,齊遠和方明扒了他的衣服,濕答答的破棉襖之下,瘦骨如柴的身軀上都是各種傷,看來他的衣服是被鞭子抽壞的,后背橫縱交錯十多道鞭痕。
“唔,他說的應該是真的,腹部還有烏青,應該是被踢了幾腳。”方明看著手里破破爛爛不成樣子的棉襖,嘖嘖兩聲,幫他把衣服上的水擰干了。
“小伙子,能起來嗎?我們送你過小溪。”
孟渝趕緊點頭,對上葉扶的視線,他嚇得趕緊移開,“不殺我就好,不殺我就好。”盡在
葉扶聞言笑了笑,她是殺人狂魔嗎?干嘛這么怕她。
可能是怕他凍死,齊遠生了惻隱之心,拿了一件還算干凈的舊衣服扔給孟渝。
他和唐義崢要送他過小溪,小島是不可能收留外人的。
何況孟渝的身份并不是難民和村民,他來自基地,身份是奴隸。
嘴里默念著這兩個字,葉扶對第二基地有了厭惡和排斥。
幸好,他們沒有進城,也沒有進基地。
孟渝再三感謝,看得出來,他強撐著一口氣,唐義崢和齊遠拉著他起來,就要帶他去岸邊時,他突然吐了幾口血,隨后就昏厥了。
葉扶檢查過,他的傷沒有做假,內傷比外傷更嚴重,如果不醫治,他活不過三天。
加了在水里泡了幾個小時,肺部嗆了水,情況更加糟糕。
“咋辦?”齊遠懵了,他懷疑孟渝是故意暈過去的。
“把他抬到柴房,送一個烤火爐過去,避免凍死。”
“他身上的傷呢?”
葉扶看了眼齊遠,“你幫他處理一下,把柴房鎖上,別讓他到處亂跑,醒了之后,就送他出去。”
葉扶突然想起一件事,姜冗會催眠。
回到客廳后,鬼片已經結束了,大家各回各屋。
“姜冗,能用催眠刪除人的記憶嗎?”
如果孟渝沒有說謊,他的經歷太過慘烈,總不能隨意地殺掉一個可憐人。
“可以打亂人的記憶。”
葉扶點頭,“送他出去之前,改一下他的記憶。”
這一夜,葉扶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了上一世的自己,在犄角旮旯茍且偷生,長時間不吃飯不喝水,她身上只剩下凸出來的骨頭和松垮垮的皮膚,她和旁邊的難民爭搶一只很小的老鼠而大打出手,她沒有力氣,但精通人體穴位,很快就把一個比她還高大的男人掐到求饒。
有時候她也會被挨打,末世第五年,蟲子泛濫,她不缺食物,只是缺水讓她好幾次喪命。
人就是這樣,越想死的時候,越不敢死,越死不掉。
那時候她會想,她這條命還真是頑強得可怕。
是了,她差點忘了,她喝過別人的血,那是一個剛死不久的人,之前和她搶過食物。
和姜冗的血不同,那些血充滿了臭味和腐爛的氣息。
葉扶不敢吃那些死肉,她吃蟲子,蟑螂,老鼠,甚至是泥土。
醒來時葉扶看著床頭昏暗的夜燈發呆,感受到胸口那顆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葉扶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姜冗順勢把她摟進懷里,他并沒有醒。
奴隸這兩個字讓葉扶害怕,像牲口一樣,沒有人權,沒有自由,能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以后了,葉扶生病了,時隔多年,她罕見地發了高燒。
所有人都很擔心她,臥室里燈光明亮,走廊上都開了燈,葉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說了很多胡話,有時候叫媽媽,有時候叫爸爸。
“葉扶怎么突然生病了?難道是吹了冷風?”
“這兩天都沒什么風了,估計是碰了冷水。”
只有葉扶知道,她是做了一個噩夢。
葉扶吃了特效藥和退燒藥,可大腦還是渾渾噩噩的,她有時候分不清現實還是做夢,更分不清前世今生。
醒來時,她以為自己還在犄角旮旯的地方蹲守出來覓食的老鼠,看到姜冗的瞬間,她嚇得瑟瑟發抖。
過了許久,她混沌的大腦才清醒了一些。
葉扶這一病就是一個星期,孟渝還在柴房養傷,聽齊遠說她內傷過重,又吐了好幾次瘀血。
躺在床上,聞著飯菜的香味,葉扶實在沒有胃口,這幾天她只要睡著就會做夢,就會回到上一世,她的肚子里都是各種蟲子,苦澀,腥臭,混合泥土一起吃下去,喉嚨還會舒服一些。
葉扶看到肉,就會想起那個死在她面前,被她放了血的人。
第六天的時候,葉扶終于恢復了活力,在她生病的這幾天,大家并沒有停滯工作,倉庫都是磨好的玉米面,還有堆放得整整齊齊的玉米芯。
廚房的陶缸里面放了滿滿當當的腌魚,上面抹了很多辣椒,油炸或燒烤都會很好吃。
葉扶去柴房看了孟渝,他還在養傷,齊遠告訴葉扶,孟渝的右小腿被打斷,現在沒辦法走路。
這可怎么辦?
極夜并沒有結束,六公里外的源河大壩上,飆車的人熱情澎湃。
又過了兩天,宋警官在水里撈出兩具尸體,葉扶心思一動,讓孟渝出來認一認這兩具尸體。
“我認識他們,他們的主人是劉少的朋友,他們估計和我一樣,主人輸了賽車,奴隸就被打死了。”
看他們的尸體腫脹腐爛程度,死了應該有四五天了。
孟渝在兩具尸體身上找到了屬于他們的胸牌,和他的一樣,別針都扭曲了,應該是用了很多年。
葉扶看向方明和吳沛,“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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