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問,林言打開了原始手冊。
粗略地過了一遍,這是一本人類起源時的筆記,不知道是誰寫的,但從記載文字看,應該是后人記載。
因為在原始時代根本沒有文字。
在原始時期,人類剛剛起源,過著野人生活。
茹毛飲血,沒有衣物蔽體,食不果腹。
最開始竟然沒有火種,都是生吃。
從這本原始手冊中,林言大致了解了遠古時期的生活。
看著這一屋子的書,林言想,她現在只是個嬰兒,正好用來打發時間。
剛想完,她又困了。
陷入香甜睡夢中時,花紅走了進來。
抱起女兒,檢查了一番,猶豫了一下,花紅抱著女兒走出了洞穴。
外面陽光正好,恰逢熱季,作為太陽部落的子民,花紅覺得,女兒應該見一見太陽了。
雖然剛出生五天,很脆弱,可現在不出去,等寒季來臨,更不能出去了。
部落里的老人們說,寒季快來了,人們都在忙著準備吃食。
花紅抱著女兒走在洞穴外,找了個平地,鋪了幾片大樹葉,把女兒放下,讓她沐浴太陽神的光輝。
她自己則忙碌著,寒季快來了,找來的野果,獵到的獸肉都要抓緊時間曬干,這些都是他們熬過寒季的吃食。
肚子又餓了,林言砸吧著小嘴,睜開了眼睛。
剛醒來還有些迷糊,渾身暖洋洋的,好舒服啊。
剛想伸個懶腰,林言愣著了,這不對啊。
忙睜開眼睛,透過樹葉草木的縫隙,入目是一片湛藍,太陽正當頭照著,藍藍的天空,沒有一片云彩。
終于換個地方,不臭了。
她忙深深吸了幾口氣,才感覺自己真實地活著。
扭頭看過去,一地綠色,有些擋住視線,只能看清楚遠處高大的樹木。
左邊看不清楚,沒關系,向右轉頭再看。
一模一樣的。
唯一不同是,右邊有一塊大石頭,有一米高,厚度不明。
咋沒有房子呢,感覺只有野草和石頭,還有遠處的樹。
難道這里是荒郊野外,只有她們母女兩,才不得不過著野人的生活。
林言希望是這樣的,她不想回到遠古時期,體驗原始時代人們的生活。
那樣的話,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她可以忍受吃的差,住的差,但決不能忍受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生吃血肉,艱難在荒野求生的日子。
這樣的生活,不講衛生,不能飽腹,簡直生不如死。
不等林言多想,花紅把她抱了起來,準備喂奶。
這一下,她的視野清晰了。
只一眼,林言就失望極了。
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還是能看出來模糊不清的影子。
遠處有野人在活動,他們身上只用獸皮或樹葉包裹重點部位,身體大部分裸露在外。
皮膚黝黑干裂,被濃厚的毛發覆蓋。
花紅把女兒的頭扭過來,讓她趕快吃奶,別亂看。
“乖乖,趕快吃,吃飽了睡的好。阿娘還要準備寒季的食物,不能陪你,你要乖乖的。”
寒季是什么?
“乖乖最聽話了,從生下來一直沒哭,這是體諒阿娘呢。你要一直乖乖的,阿娘一定不會餓著你,讓乖乖長的壯壯的。”
一邊吃奶,眼睛一邊撇著想看更多。
只一眼,林言就想自閉。
她看到了兩米外的一個洞口,邊上就是那塊石頭。如沒猜錯,那就是她們居住的地方。
果然是在地下。
地面上這么美好,空氣新鮮,住著不美嗎。為啥一定要窩在地下呢。
黑布隆冬的,不透氣不說,又潮濕又悶熱,就不是人待的。
等林言吃飽,花紅把她放在地上,又去忙了。
林言已經生無可戀。
她無比確定,她這是來到了野人時期,沒有房屋住,沒有熟肉吃,沒有衣服穿,更是一個毫不講究個人衛生的時代。
正漫無目的地想著,突然聽到有人和她阿娘說話。
扭頭看過去,是個擁有一頭狂野金發的粗野漢子,她阿娘叫他金仔。
花紅看到金仔很意外,然后就是驚喜,“狩獵隊回來了,你還好吧?”
金仔咧著嘴笑了笑,朗聲道:“我很好,受了些小傷。你生了,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
“女娃娃,在那邊。”花紅指了指林言躺著的地方,笑著說:“她很乖,從不哭鬧,也很健壯。”
“好好好,我想看看她。”
花紅猶豫了一下,才道:“去看吧。”
陽光被遮住了,林言看向金仔,比她阿娘更黑,更像野人。
金色毛發覆蓋胸前,只在腰上圍了一圈樹葉,兩條腿一看就很有力量,只是光著腳丫,不知道他腳疼不。
這里的地面可不平整,到處都是野草雜木,還有石頭。
不過,這里的人都不穿鞋,應該早已習慣。
金仔看著白嫩嫩的女娃娃,咧嘴對她笑了笑。
在看到她也有一頭金色絨發時,愣了愣,然后便哈哈大笑。
林言滿臉疑問,不明白他在笑啥。
花紅忙過來道:“笑聲太大了,嚇著乖乖,你收一收。”
金仔的笑聲戛然而止。
僅是一瞬,他又盯著林言無聲地笑了。
“她也有一頭金發,和我一樣。”
花紅點了點頭。
從乖乖生下來,看到這頭金發時,她就知道有這一天。
金仔跟著狩獵隊外出,不知能不能回來。再說,這個娃娃跟金仔也沒啥關系。
她一個人生下了乖乖,早就做好了獨自撫養孩子長大的準備。
林言心道,這應該就是阿爹吧。
難怪他笑得那么開心。
兩人盯著林言看了許久,金仔才依依不舍地辭別,他還要處理狩獵回來的獸肉,寒季就要來了。
林言等兩人走了,便閉上眼睛。
從剛剛的對話中得知,寒季快來了,他們要加快儲備食物的準備,還要給她準備寒季的獸皮。
他們準備把地下洞穴修整一下,接下來會非常忙。
金仔讓花紅照顧好林言,他有空會過來幫忙。
只是兩人都沒想起來給林言取個名字,林言暗自欣喜,等她會說話就自己起名。
想著想著又犯困了。
唉,小嬰兒的身體真是耐不住瞌睡,完全不受控制。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偏西,正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她的身上。
林言突然發現,她的視力是不是好了些。
從她睜開眼睛后,不到一天時間,就能看得很清晰了。完全不像是初生的嬰兒,不僅看得遠,還看得更清楚,比起她前生的視力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