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344章 浣玉:誰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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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浣玉郡主,這些日子來一直愁腸百結。

數日前晉陵王爺在皇宮遇刺,雖然傷勢并不致命,只是一則晉陵王爺年事已高,身體各方面已大不如從前。

再者又受了些驚嚇,接回王府,經過京城名醫劉六先生的精心診治,傷勢總算穩定了些,眾人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其間韋太后與皇上派劉宏、馮朝英代為探望了幾次;常青公主也來過兩次,噓寒問暖自不必說。

浣玉郡主義不容辭地回到晉陵王府,數日來一直守候在父親病榻邊,恪盡孝道,照料父親。

現在晉陵王爺的傷勢好了些,浣玉卻憔悴消瘦了好多。韋王妃拉著女兒的手,心疼地說:“浣玉,這些日子來你瘦多了。”

晉陵王爺亦道:“是啊,我的女兒比以前成熟多了,也懂事多了。”

浣玉眼底有些黯然,帶著幾分酸楚的情緒,氣息有些不穩地吐出幾個字,“爹,您別說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晉陵王爺知道自己的話不經意間又觸動了女兒心事,遂長嘆一聲,不再言語。

浣玉沉吟了一下,如水的眸光望著父親道:“前些日子女兒曾在相國寺許了個愿,恰逢明天是良辰吉日,不如就去還了愿;同時也為父母雙親祈福,愿爹爹早日康復,愿母親福壽綿長——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晉陵王爺回臉望了一眼夫人,動容道:“好孩子,難得你一片孝心,為父焉有不允之理?只是路上注意安全,記得早去早回。”

“多謝爹爹。”浣玉沖著父母深深一個萬福,便同丫頭婉兒等人走了出去。

婉兒原本是韋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頭,因為原來跟隨浣玉的兩個丫頭嬌杏、香云相繼已死,韋王妃便把自己身邊最應手的丫頭調了幾個過來伺候浣玉。

浣玉從父親房里出來,繞過回廊,來到晉陵王府后花園里。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薄暮冥冥,園中的一切在朦朧的暮色中仿佛披上了一層晦澀的輕紗,顯得恍惚而不真實。

一陣晚風吹來,拂動浣玉的秀發;她駐步停身,凝神滯立,兩行清淚不覺順著雙頰流了下來。

誰能理解她此時的苦楚?在別人面前,她刻意回避著這種痛苦,但她卻無法排解自己內心深處承受的折磨。

自從那日御花園中她滿懷惆悵彈奏一曲春江花月夜,與凌云虐心遭逢,這些日子來她的心情便如洶涌起伏的波濤般,一直沒有平靜過。

后來皇宮里鬧刺客,香云與紫嫣兩個天梟女殺手合謀刺殺她與父親。千鈞一發之時,是凌云不顧一切、挺身而出救他們父女脫離險境——而凌云也因此暴露了自己潛伏大內的身份,萬般無奈他只得把行動提前、徑自闖入天牢一招制住牢頭、不容分說劫走了呂文正。

再后來,皇上召見她與父親進宮,對著他們父女大發雷霆,詰問他們為何知情不報?并且步步緊逼地追問他們,凌云在潛伏皇宮期間、與他們發生交集的諸般細節……

尤其是這些日子來,朝廷巨額懸賞抓捕凌云,她更是憂心忡忡,唯恐凌云出事;幾次午夜夢回,從噩夢中驚醒,她芳心驚悸,冷汗淋漓,幾乎失聲。

可是有時候平靜下心緒來,她又自嘲:“浣玉,你真賤。他當初又是怎么對你的?他現在能有這樣的下場也是他自作自受,也是他的報應,你又何必對他如此牽腸掛肚?……”

矛盾的心理反復糾纏,無法閃躲;痛苦更是一點點蔓延,時時折磨著她那顆傷痕累累的心,直如滴在宣紙上的墨團,一點點擴散開來……

翌日上午。浣玉郡主在婉兒與趙揚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了京城外數里的相國寺。

還愿完畢,浣玉郡主在丫鬟、仆婦、家丁、侍衛的簇擁下,一干人等浩浩蕩蕩往回趕著。

古道兩旁大樹林立,樹冠遮天蔽日,樹葉交錯,粗壯的青藤盤繞而上;絢爛的野花色彩斑斕,點綴其間,花香飄渺,令人心神俱醉。

當他們的車馬經過一處偏僻的林蔭小道時,忽聽得林中動靜異常,隱隱約約傳來打斗與呼喊救命之聲。

浣玉秀眉微蹙,吩咐趙揚:“去瞧瞧出什么事了?”

趙揚領命,帶著十幾個武功高強、精明強干的侍衛進了樹林。

須臾回轉,只見幾名侍衛攙扶著兩個衣衫不整、血跡斑斑的少年人來到近前。

趙揚對那少年人道:“這是我們郡主。”

字:大中小第344章浣玉:誰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2/2)→第344章浣玉:誰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2/2)扎著一瘸一拐走上前,俯伏在地向浣玉郡主連連磕頭,感謝搭救之恩。

浣玉見他們年紀尚幼,大的十八九歲,小的十四五歲;臉上稚氣未褪,濃眉大眼,頗有豪氣;身上粗衣布衫,只是一片血污,形容狼狽之極。

浣玉眸光一掠,睫羽輕顫,覺得這二人似曾相識。她回臉望了一眼趙揚,“怎么回事?”

趙揚垂手恭謹道:“方才小的帶人進了叢林,正好撞見五六個黑衣蒙面人在追殺這兩個少年。我們見二人危在旦夕,于是便出手相助,那幾個黑衣人見勢不妙便逃了。”

浣玉雖說現在已年近三十,卻依然豪爽率真,保留著少女時代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義情結;此時聽了趙揚的陳述,自是對他們贊賞一番,然后便回臉問起了兩個少年的身世與來歷。

那年長的少年道:“小的叫葛龍,這是我的弟弟葛虎。前些日子因為做了樁錯事被祖父與父親趕出家門。卻偏偏禍不單行,又在這里遭遇仇人追殺,如果不是郡主及各位大哥出手相助,我們兄弟只恐怕……兇多吉少了……”

浣玉微微顰了顰秀眉,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也沒有不是的兒女,只要知錯能改就行了;我卻不明白你們究竟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會使得你們的父輩如此動怒、甚至將你們逐出家門?”

葛龍與葛虎面面相覷,頹然低下頭去。

原來那天晚上弟兄二人財迷心竅、為了得到官府的十萬賞銀企圖暗算凌云,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凌云制住、功虧一簣。

愧疚沮喪之際,正好趕上出門在外的祖父葛中辦完了事情、回到家中,恰時目睹了房間里凌云與葛氏兄弟廝戰時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遭遇這樣尷尬的事情,換了別人恐怕早已慌得不知所措了,但葛中乃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處事冷靜,臨危不亂。

葛中見凌云推門而去,遂疾步如飛進了兒子葛北秋的房間。他發現兒子中了劑量極大的蒙汗藥物,而下藥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兩個孫子,不由又驚又怒。

好在他醫術高明,很快便為葛北秋解除了迷藥的毒性;然后父子二人便急匆匆從房里出來,追上了已經出門而去的凌云,并一個勁兒地向他賠禮道歉。

雖然沒有發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雖然凌云當時也沒有說什么,可是鬧出這般尷尬難堪的事情來,并因此使得凌云無法在這里再繼續羈留、而不得不告辭離去——

一向把道義與名聲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葛氏父子,總覺的失了應有的禮數,更得罪、怠慢了朋友,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凌云走后,兩人惱怒不已。依著葛北秋的火爆脾氣,就要當場斃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任性胡為的不肖之子。

多虧葛中性格沉穩,他理智地攔住了沖動的兒子,說道:“葛龍與葛虎畢竟年幼無知,少不經事;且不明真相,偶爾做出些沖動出格的事情也是在所難免,且給他們一次機會罷。”

葛北秋盛怒之下口不擇言道:“以前都是你把他們給慣壞了,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還是聽之任之、輕易放過嗎?長此以往,如果哪天把他們寵到弒君殺父了,才肯后悔嗎?”

葛中見兒子態度強硬,甚至有些出言不遜,饒是他平時再如何的沉穩淡定,此時也有些壓不住火氣了——正所謂的“事不關己,關心則亂”吧!

父子二人這時的倔脾氣都上來了,誰也不肯做出讓步,遂話趕話地爭執起來,只吵得不可開交。

從來沒有見過祖父與父親這樣情緒失控過,葛龍、葛虎此時愧疚的情緒像一股涌上心頭的洪流。

二人跪倒在地,嘴角微微抽搐,泣道:“祖父,父親,都是孩兒不肖,惹得二老生氣,孩兒再無顏面留住這個家里——孩兒這就走!”

葛北秋臉色鐵青,布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鬼魅般猩紅,“說得好,我本來就沒有你們這樣不忠不肖的兒子!馬上給我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就這樣兄弟二人被逐出了家門……

此時面對浣玉郡主的詢問,二人只覺羞愧難當,只是沉默。

浣玉心靈通透,冰雪聰明,見狀不再追問,遂話題一轉道:“我看你們年紀輕輕的,又怎么會得罪仇家、遭人追殺呢?”……本頁地址(https://zhuishule/_67705/71839134.html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