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云

第419章 風云江湖一統,誓教天梟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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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父子與練榭中見了面,皆十分激動;練榭中沏滿一杯濃濃的釅茶,遞上前去。

葛中伸手去接,卻見練榭中輕輕一笑,手腕揚處,杯身飛起,宛如流星追月,徑直向著葛中面門飛去!

葛中“海底撈月”,探手接住;同時左手出擊,拍向賽仲景前胸。

賽仲景抬手一格,一式輕靈的“游龍驚鳳”,右掌毫不猶豫地自腰間旋轉前沖,霎時一股浩大雄厚的掌風轟然擊出,順著對方的衣袖滑了過去……

兩人來來往往,快似追風,疾如閃電,打出一道道殘影,掀起一陣陣狂風,其陣勢雷霆萬鈞,直令人張口結舌。轉眼間,便有二十幾個回合過去。

葛北秋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正在驚愕,忽見二人停下身手,相視大笑。

葛中原本淡泊平和的臉龐上,浮現出風起云涌的豪邁之色,眉宇間透著思緒萬千的感慨,又不乏得遇離散多年之家人的驚喜之情。

情緒激昂之下,他不由脫口而出,“萬古長江向東流,置之生死欲何求!”

練榭中抬眸的瞬間,正與那雙滿含期待、閃亮的眸光相撞。她只覺心潮洶涌,下意識地回復出了下面的十幾個字:“風云江湖成一統,誓教天梟永出頭!”

葛中眼睛一眨不眨望著面前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眸底不覺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顫聲道:“五妹……真的是你?……”

練榭中含淚道:“二哥,是我……”

“這么多年了,總算找到你了!“葛中全身涌起一股暖流,抑制不住澎湃的情緒,沖上前一把擁住了練榭中,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良久,二人方止住悲聲。葛中回頭向葛北秋道:“秋兒,過來拜見你的姑母。”

葛北秋此時亦緩過神,搶前幾步俯身拜倒,“侄兒北秋見過姑母。”

練榭中慈愛地撫摸著葛北秋的頭,感慨道:“真的是秋兒么?唉,歲月不饒人,那時你才多大點兒啊,一晃兒多少年過去了,你也是不惑之年了……”說著不覺淚眼朦朧。

其實關于葛氏父子的身份,前文已經提到了:這葛氏父子不是別人,葛中正是練氏五兄妹中排行老二的練閣中,而葛北秋的真名則是練北秋。

三十多年前,練家有仇家上門,一場慘烈的廝殺,練氏五兄妹的父母練飛雄、張玉倩皆死于亂軍之中;練氏兄妹五人失散,后來只有練家長子練樓中、三子練亭中與四女練軒中匯合在一起。

之后兄妹三人同心協力,創建了天梟組織,又推舉了能力出眾、威望甚高的練亭中為天梟組織幫主;其后他們又發動天梟弟子,以牙還牙,一舉殲滅了殺害父母的仇人,報了當日之仇。

俗話說:“龍生九子,各有所好”。與練亭中兄妹三人不同,練閣中、練榭中二人則是生性淡泊,向往那種寧靜超脫、知足常樂的田園生活。

這兄妹二人在遭遇了一場家族橫禍、經歷了數番血雨腥風后,早已厭倦了刀光劍影、打打殺殺的江湖生涯,索性過起了閑云野鶴、怡然自得的隱逸生活。

于是,練閣中便與兒子練北秋在翠竹山莊安頓下來,后來兒子娶妻生子,倒也是安穩平和。

而練榭中也因夫婿早逝而一直清心寡欲,閑居在隱逸山莊,平日里只為人看病祛災,幾十年如一日;直到前些日子為了躲避李瑞允、白羽等人的騷擾,便從神醫山莊遷居到了這里。

卻說眾人在分別多年后重逢,自是又悲又喜,一時之間萬語千言涌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感傷之余,賽仲景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把寶兒叫進來,“去把春兒他們叫來。”

寶兒興沖沖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葛北秋——現在我們該稱之為練北秋了,有些詫異,“春兒?……”

賽仲景笑道:“怎么,連你堂妹都不記得了么?不過也難怪,都分別三十多年了,那時你應該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吧?”

練北秋訕訕道:“姑母取笑了,春兒我怎么會不記得呢,那時候她才六歲,我還天天抱著她、逗她玩呢。”

眾人大笑。賽仲景道:“還有一人,你應該也認識,等會兒見了就知道了。”

練北秋奇道:“哦,是誰?”

賽仲景笑笑,沒說話。

這時,寶兒進來道:“師父,他們來了。”

“有請。”

少頃門簾一挑,一對青年男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只見那男子一身白衣勝雪,俊逸無塵的臉上帶著幾分憔悴,在午后陽光的輝映下,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配合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頎長挺拔的身材,整個人豐神俊朗、氣宇軒昂,張揚著高貴優雅的氣質。

那女子與之年齡相仿,身姿高挑,體態輕盈,肌膚如雪,姿容如玉。雖然素面輕衣,卻是美目流盼,氣若幽蘭,宛如高高在上的皎月,清麗脫俗,風華絕代。

二人在此一站,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宛如一對璧人。

練北秋的目光在那女子身子掃了一下,便停留在了她身邊的男子身上。望著對方,他張口結舌,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倒是對方先笑著開了口,“怎么了葛兄,不認識小弟了?”

“凌云?……“練北秋喃喃道:“你真的是……凌云?……”

凌云笑著點點頭:“當初承蒙練前輩與春兒相救,我得以死里逃生,想必近日來外面關于我的傳聞很多,難怪葛兄會如此震驚了。”

練北秋回過神來,叫道:“你真的是凌兄弟!”他大笑著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他。

原來這幾天凌云在內室療傷,本需安心靜養、不宜亂動的,只是忽然聽說葛氏父子來訪——若是一般人也就罷了,如今救命恩人到了,又怎可怠慢?

他不容分說下了病榻,披衣趿靴就要出去;練南春見他那心急火燎的樣子,自知阻攔不下,又實在放心不下他的傷勢,只好陪了他一起過來了。

言歸正傳。此時凌云與練北秋久別重逢,悲喜交集,忍不住緊緊相擁,激動之下不由落下淚來。

練榭中、練閣中在一旁含笑望著;練南春似乎有些不高興,小嘴一撅,哼了一聲。

練榭中瞅了她一眼道:“怎么了春兒,快來拜見你的二伯父啊!”

練南春上前,恭恭敬敬向練閣中施禮。

練閣中急忙還禮,感慨道:“記得分別時,侄女兒才六歲,現在一晃兒也這么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哪!”

此時凌云與練北秋也從激動的情緒中回轉過來;凌云上前向練閣中與練榭中見禮,兩位長者含笑答禮。

練北秋又上前與練南春相見,練南春卻嘴巴一撇,一副不屑一顧的神色。

練榭中不解道:“春兒,怎可對你哥哥無禮?”

練南春臉上冷意翩飛,“姑姑這話卻差了,人家眼中何時有過我這個妹子了?人家眼里既然沒有我,我若是腆著臉去拜見人家,豈非自討無趣?”

練北秋這才明白過味兒來,原來方才練南春與凌云進門時,自己沒有先與她打招呼,人家挑理了。

他不由哈哈大笑道:“妹子,你也太過小心眼兒了吧,你與凌兄弟不分彼此,眼看快要成為一家人了,我先跟誰后跟誰打招呼應該沒什么區別吧?”

練南春臉一紅道:“呸,你亂說什么,誰跟他不分彼此了?你再胡說……”

練北秋唇角微揚,笑道:“我胡說么?當初在京城時,你們兩個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他轉過臉來沖著凌云道:“唉,妹夫,你們現在也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時候能喝到你們的喜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