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門榮婿(求推薦求收藏)→
一見陸明薇進門,太夫人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又睜開,垂下眼輕聲說:“明薇,我知道你聰明,但是這件事,真的不是咱們能夠應付的了的。哪怕只是傳言,你要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外頭的人現在都在傳言,說是你克死了王老夫人,否則的話,王老夫人身體康健,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會偏偏在給王威定下親事,家中辦完了宴席便出了事?”
傳言是能夠殺人的。
尤其是這樣分量的傳言。
不管永昌帝信不信,心里難免會因為這個傳言遷怒陸明薇,再說,陸明薇之前便又被吉云師太捏造過什么天煞孤星的名頭。
盡管吉云師太已經進了詔獄,招認當初是她收受了林氏的好處才污蔑陸明薇,但是這種事,恰恰是難以自證的。
陸明薇的眼神清亮,輕聲安慰太夫人:“您別太緊張,都會過去的。”
“沒有那么簡單的!”韋太夫人的聲音猛然拔高,緊緊攥住陸明薇的手,陸明薇低頭一看,見她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的凸起來,知道她已經是緊張憤怒到了極點,便忙伸手反握住了太夫人的手,揚聲喊了一聲外祖母。
韋太夫人被她這一聲喊的勉強平復了情緒,緩緩吐出一口氣,吞了口口水沉聲說:“明薇,你聽我的,你去家廟里吧。”
陸明薇一聽就知道太夫人的意思。
去家廟出家,她不過是個小女孩兒,哪怕是真的命格不好克死了王老夫人,永昌帝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給她定罪吧?國朝也沒有因為命格就給人定罪的先例。
只要避開了這幾年,后面這件事遲早會被淡忘。
說不定還有能重見天日的時候。
見太夫人都已經被逼到想到這個法子了,陸明薇皺了皺眉,沉聲說服太夫人:“外祖母,真的還沒有到那個地步。我昨晚就想跟您說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黃媽媽她們。
黃媽媽立即便知道這之后的話她們便不適合再聽了,忙帶著許媽媽和百合她們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祖孫兩人,陸明薇這才湊在太夫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韋太夫人也算是經歷過不少事了,聽見這些話卻還是睜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回神,震驚的轉頭看著陸明薇,一臉的匪夷所思。
因為太過震驚,太夫人許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還是因著貓兒調皮跳上了博古架,太夫人才被這動靜給驚得回過神來,驚疑不定的看著陸明薇,皺眉問:“當真?這.”
她思量了半響,竟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陸明薇嗯了一聲:“不會有那么巧的事,但我的猜測不會有錯。這件事不會跟我有關,也絕對不會牽連到我,您放心吧。”
韋太夫人原先一顆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到了這個時候才算是撿回了理智,許久才說:“話雖如此,但是這傳言肯定也是王家的人有心放出來的,他們原本就沒有想過要放了你,所以才會如此惡毒,放出此等流言。”
明知道王老夫人的身份,也知道永昌帝對王老夫人的感情,這是王家要借著這件事要陸明薇的命。
太夫人終于徹底平復了心緒,露出一個冷笑:“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王家有如此后代,何愁家族不傾覆啊!”
感嘆了一陣,韋嘉朝急匆匆的回來了,擔心的看了一眼陸明薇,低聲說:“陸家那邊派人過來,說是讓明薇別回去了。”
韋太夫人早有所料。
她嘴角的笑意嘲諷而輕蔑:“陸顯宗那個德行,也就他能做得出這樣的事兒!”
當初王家要求娶陸明薇的時候,他巴不得把陸明薇供起來當祖宗,現在出了這樣的事,當然也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
韋太夫人懶得跟他生氣,讓陸明薇:“踏踏實實的住著。”
王老夫人一死,轟動京城。
宮里的永昌帝馬上就被驚動了,立即召見進宮覲見的王俊山,質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身體一直都不錯,太醫從未說過她老人家有什么不好,怎么忽然就.”
王俊山也是一臉的頹喪和痛苦,跪在地上結結實實的朝著永昌帝磕了三個頭,帶著哭腔回話:“都是臣的疏忽,娘她老人家昨天還在家里開了宴,來了許多客人,老人家因著想著未來的孫媳婦有了著落,開心的了不得,還專程把人帶在身邊,一整天都是高高興興的.我們見她精神抖擻,誰也沒想到”
永昌帝猛地拍了桌子:“老夫人到底如何去世的?!”
王俊山哽咽著又磕了三個頭:“是在睡夢當中去世的”
永昌帝坐在龍椅上,許久沒有開腔。
宮中賜下了令人咋舌的喪儀,永昌帝更是令禮部和太常寺以超品國公夫人之禮安葬王老夫人。
邵皇后等人自然也都跟著賞賜了王家。
一時之間京城中人人都爭先恐后的去王家祭奠王老夫人。
王家搭了孝棚,來幫忙的親戚朋友每人都發一套喪服。
城中一時白布和麻布都賣光了。
動靜鬧的大,崔太后還提醒永昌帝:“上行下效,因著皇帝看重王家,所以下面的人也都生怕怠慢了,一個國公夫人的喪事,鬧的簡直堪比宗室皇室的排場,是否太過逾越了?”
母子之間說話,永昌帝卻難得的執拗起來:“朕吃奶娘的奶長大,當年在王府里的時候,父親忙著打仗,您忙著守城,是奶娘帶著朕躲過一次又一次的艱難險惡,朕永遠記得!死后哀榮罷了,難道母后竟也不許嗎?”
崔太后被永昌帝一句話堵得心口發痛,好半響才同樣帶著怒氣的道:“哀家怎敢不許?若是按照皇帝所說,便是追封她一個太后也使得,哀家怎敢自討沒趣?!”
永昌帝話一出口,也知道自己是話說的重了,見崔太后這么說,沉默不語的站起身告退。
崔太后摔了手里的杯子。
底下伺候的人都噤若寒蟬,伺候的女官也都不敢開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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