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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人聲鼎沸,屋內沉默非常。
蘇連翹的臉色很奇怪,一時青紫一時蒼白,過了好一會兒,她好像是失去了力氣,呵了一聲,摔在椅子上,仰頭望著天,許久才澹澹的說:“是嗎,崔明樓是誰,我都忘了。”
崔明樓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衣裳:“是嗎?我以為,你既然還認識這件衣裳,按理來說,也當不會忘記以前的事的。”
她下意識的把手里的衣裳攥的更緊了一些,仿佛這樣,她痙攣了的手就能更好一些似地。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這樣僵持著沒什么意義,就帶著幾分嘲諷的笑了一聲:“說了這么多,還拿出這件東西來給我,怎么,你是想怎么樣?我可不會因為這樣,就少收你的銀子。要知道,我可是很貴的。”
崔明樓沒有覺得這話有什么好笑,相反,他只覺得沉重。
隔了一會兒,他輕聲說:“蘇姐姐,從在酒樓你跟陸子謙吃飯的那一會兒,我就認出了你的聲音,還有你手腕上的胭脂胎記。”
他頓了頓,緩緩地嘆了口氣:“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卻還活著,而且......”
蘇連翹嘲諷的扯了扯嘴角:“而且,而且成了一個女妓,對嗎?”
她閉了閉眼睛:“兵荒馬亂之際,男人尚且不能顧全自己,一個弱女子,還能有什么好下場呢?如我這般,已經算是老天開恩了,更差的,連全尸都留不下。”
她想起當年的事,臉上一片慘白。
崔明樓往前兩步,坐在她邊上的椅子上問她:“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當年平江王和先太子戰死之后,瓦剌人便攻破了城門,導致三城都被他們占領,瓦剌人所過之處,號稱是寸草不生,女人孩子他們都不放過,幾乎都被屠戮殆盡。
蘇家作為平江王妃王家的姻親,也是平江王的得力部下,一直都是跟著平江王共進退的。
也正因為如此,崔明樓認出蘇連翹的時候,才會徹夜未眠。
他想不通,為什么蘇連翹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在那樣的環境之下生存下來,而且還變成了保定府的青樓花魁。
蘇連翹可是官家千金,逃生之后,朝廷是一定會有嘉獎和補償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蘇連翹的面色十分冷澹,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慌亂和急迫,反而反客為主的問崔明樓:“這些還重要嗎?反正,小王爺您是小王爺,被養在宮中,被圣上視同皇子,親自教養,您尊貴無匹,又怎么會關心我們這種人的死活呢?”
這話里聽起來怨恨很重。
崔明樓一時之間覺得難以理解,他深深的看著蘇連翹,沉聲說:“我若是有什么做錯了的地方,當真是對不住。”
蘇連翹諷刺的笑了笑。
崔明樓道完歉,又認真的望著她:“可我之所以被圣上教養,是因為我失去了親生父母,所以圣上可憐我罷了。當時出事,我年紀還小,許多事并不清楚,可我這些年,并未放棄過追查。”
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為什么蘇連翹對他好像心存芥蒂。
但他并沒有什么怨氣,因為蘇連翹能夠活著,對他來說,已經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母妃當年對蘇連翹十分滿意,原本還打算幫王家的哥哥跟蘇家提親的。
但是一切都在那個冬季被終結了。
他能理解蘇連翹的反常。
樓下仿佛是出了什么事,原本熱鬧得幾乎是沸反盈天的,此時忽然奇異的安靜了下來。
借著這短暫的安靜,能聽見底下有人在高聲叫罵:“你他娘的算什么東西啊翠娘?!給你個臉面,你就是這樓里的管事,不給你臉,你就是個狗屁,還敢對我們大人不敬?!”
聽見這聲音,蘇連翹的面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冷笑:“這個賤人!那個賤人又來了!”
她反應激烈得有些異常,崔明樓馬上就反應過來:“你是說陸子謙嗎?”
崔明樓沒有覺得這話有什么好笑,相反,他只覺得沉重。
隔了一會兒,他輕聲說:“蘇姐姐,從在酒樓你跟陸子謙吃飯的那一會兒,我就認出了你的聲音,還有你手腕上的胭脂胎記。”
他頓了頓,緩緩地嘆了口氣:“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卻還活著,而且......”
蘇連翹嘲諷的扯了扯嘴角:“而且,而且成了一個女妓,對嗎?”
她閉了閉眼睛:“兵荒馬亂之際,男人尚且不能顧全自己,一個弱女子,還能有什么好下場呢?如我這般,已經算是老天開恩了,更差的,連全尸都留不下。”
她想起當年的事,臉上一片慘白。
崔明樓往前兩步,坐在她邊上的椅子上問她:“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當年平江王和先太子戰死之后,瓦剌人便攻破了城門,導致三城都被他們占領,瓦剌人所過之處,號稱是寸草不生,女人孩子他們都不放過,幾乎都被屠戮殆盡。
蘇家作為平江王妃王家的姻親,也是平江王的得力部下,一直都是跟著平江王共進退的。
也正因為如此,崔明樓認出蘇連翹的時候,才會徹夜未眠。
他想不通,為什么蘇連翹一個弱女子,竟然能在那樣的環境之下生存下來,而且還變成了保定府的青樓花魁。
蘇連翹可是官家千金,逃生之后,朝廷是一定會有嘉獎和補償的,怎么會變成這樣?
蘇連翹的面色十分冷澹,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慌亂和急迫,反而反客為主的問崔明樓:“這些還重要嗎?反正,小王爺您是小王爺,被養在宮中,被圣上視同皇子,親自教養,您尊貴無匹,又怎么會關心我們這種人的死活呢?”
這話里聽起來怨恨很重。
崔明樓一時之間覺得難以理解,他深深的看著蘇連翹,沉聲說:“我若是有什么做錯了的地方,當真是對不住。”
蘇連翹諷刺的笑了笑。
崔明樓道完歉,又認真的望著她:“可我之所以被圣上教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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