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的腦子轉得飛快!
兇手是個練家子,又有重錘作為武器,剛才他們對戰的時候鬧的動靜特別大,根本就無暇顧及其他的地方。一定是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將放在那個講臺上的筆記本電腦拿走了。
兇手在直播,他在給誰直播?
有什么平臺可以容忍殺人直播?
為什么張毅還有這個案子都兇手,都好像對她很熟悉?
這一切的答案,是不是就在那個電腦里。
沈珂想著,看向了扶著姚珊珊上了救護車的錢糖。姚珊珊從來沒有離開她們的視線,如果現場沒有另外一個人的話,那么受害者之一的錢糖,會不會是共犯?
錢糖注意到了沈珂的視線,若是視線有溫度的話,她現在大概被沈珂燒出了一個洞來,她有些疑惑的看了過來,見到是沈珂,一臉感激的彎下腰去,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鞠躬的幅度,讓沈珂覺得自己現在不應該站著,而應該躺在棺材里。
沈珂看著錢糖,她穿著貼身的夏群,身上背著的是一個只能放得下手機和口紅的黑色小包,根本就沒有辦法攜帶電腦。
“兇手的電腦被人拿走了,應該有共犯,我要搜查”,沈珂信誓旦旦的說道。
陳末皺了皺眉頭,卻是沒有反駁。
這邊已經發出了消息,人被解救了,周遭幾乎所有的警力都匯集過來了,車的大燈全亮著,幾乎亮如白晝,聽到沈珂的話,立馬到處搜查了起來。
急救人員將鐵錘男抬上了擔架,由警察押送著送往了最近的南江新區綜合醫院。
隨著救護車聲音越來越遠,在場的便只剩下同事們了,陳末將手背在了后背,拍了拍想要上樓搜查的沈珂,“不是有警犬兄弟們么?你比狗還厲害?你們三個過來!”
他說著,背著手朝著學校門外走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乖巧的跟了上去。
陳末四下里看了看,見沒有人跟上來,盯著三人不言語。
夜晚的風吹來,沈珂突然覺得自己手臂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興許是先前在打斗中碰傷了。
“陳隊,怎么,要表揚我們嗎?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都牢記了您上回說的,絕對不沖動,冷靜行事!這才救下了兩名人質。”
“張局沒有批評您吧?好像是有些興師動眾了些!不過人命關天,而且我們在水塔那邊發現了尸體,認為姚珊珊同錢糖確實處在生命威脅之中,便立即上報!”
“您叫我們背的行為準則,我們背得十分熟練,隨時可以抽查。”
齊桓一臉乖巧,他露出了一個標準的陽光微笑,甚至還擠出了酒窩!
沈珂同黎淵都是瞳孔一震,太不要臉了!
沈珂死死地盯著齊桓,明明就是他一個人很沖動,像是個狂戰士!
黎淵則是低下了頭,什么行為準則?什么抽查?學渣何苦為難學渣!
陳末張了張嘴,卻是清了清嗓子,他沖著齊桓哼了一聲,“臭小子,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我說什么?誰要表揚你們了?”
“把人救下來了是好事!但是一周來兩回這樣的,我受得住,我血壓受不住!”
他捂住嘴,又咳了咳,張局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之前沒有特案組的時候,也沒有見南江有這么多可以上全國新聞的奇葩大案啊!
現在,周一成立,今天才周四……
陳末苦口婆心的又把特案組行動準則說了一遍,終于醞釀好了要表揚的話。
他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站得整整齊齊的三人:一人搖著尾巴等夸,一人神游天外呆若木雞,一人焉巴似鵪鶉,滿臉寫著別考我,我沒腦子……
那憋了半天的夸獎語又立即憋了回去,到底什么也沒有說出來,只蹦出了三個字,“辛苦了!”
沈珂聽到這句結束語,立馬扭頭就走,朝著搜索的同僚跑了過去,“怎么樣?”
領頭的老鄭看到這般場景,對著陳末露出了一個同情的微笑,他是沈珂的老上級了,對她有多難帶這事,那是十天血淚都說不完。
“沒有找到你說的筆記本,你不用晚上不睡覺,自己一個人再來搜一遍!別說筆記本那么大的東西了,就是蛇我們都在草叢里抓了三條!”
“你擱這里被咬中毒了,別打電話叫我來救你!教學樓后面的圍墻倒塌了一塊,也許有人拿了電腦從那里跑了也不一定。這兩天沒下雨,這里到處都是草,也采集不到什么腳印。”
老鄭說完,陡然一頓,神色微妙的說道,“說來那地方的草新倒了,這么一想,應該是有人從那里進出了,還有我們在附近發現了兇手的車。”
“是一輛白色小轎車,南江牌照的。沈珂我說的你聽見沒有,別自己來,別半夜打我電話!”
沈珂“哦”了一聲,“你們夫妻真像,說話都一樣。”
老鄭抽了抽嘴角,他的妻子王蕓,是市局現場組的法證人員,經常同他一起被沈珂百般毒打。
我們為什么這么說話?你心里沒點數?
老鄭腹議著,沖著沈珂擺了擺手,“快走吧!知道你心已經飛去審人了!老陳,快把人領走,這里我來就行了!”
沈珂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朝著門口齊桓的車走去,她皺了皺眉頭拉開了后座的門,她的摩托車還沒有修好,委實太不方便了。
她深深的看了源水村小學三樓的女廁所位置一眼,關上了車門。
陳末等人亦是已經上了車,齊桓一腳油門,徑直的朝著南江新區綜合醫院駛去。
……
“病人受了驚嚇,情緒有些不穩定,你們別問太久。”
沈珂聽著護士的話,從手機上收回了視線,趙小萌已經把先前她要查的信息,發到了群里,她沖著護士點了點頭,徑直的朝著錢糖的病床邊走去。
這是一個單間,房間小小的,站在窗戶邊朝下看,能夠看到醫院的小花園。
錢塘穿著病號服坐在床上,她披散著頭發,臉上的妝容已經洗掉了,看上去格外的蒼白。
“錢糖你好,我是沈珂。關于今晚的案子,我有問題需要問你,請你如實回答。”
錢糖聞言,虛弱地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淚,“你問吧,這件事情其實都怪我,是我的責任。高菡還有周夢茹還是高中生,她們什么都不懂。是我和姚珊珊沒有保護好她們。”
沈珂認真的看著錢糖問道:“你是兇手的同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