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化工廠藏著的后手第380章化工廠藏著的后手
沈珂瞳孔猛的一縮,朝著柳壬娜死死地看了過去。
卻見這個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黎淵蹲下身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對著沈珂搖了搖頭。
她扔下了那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然后就這么死了!
“沈珂,別聽她的,這種惡人嘴里沒有一句實話。你的手臂還在流血……”
黎淵見沈珂神色不好,注意力壓根兒不在自己扎著飛刀的胳膊上,眼眸一動又道,“陳隊生死未卜,他在醫院等著你。”
外面的救護車聲,警笛聲格外的刺耳,沈珂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咱們……”她說著,突然腳步一頓,對著黎淵比了一個噓的聲音,“滴答滴答……”
廠房里沒有人說話,腳底下傳來的滴答聲突然之間變得格外的清晰,仿佛在人的耳膜邊叫一般。
黎淵大駭,趴在了地上,透過那鐵橋間隙一看,只見在那下頭赫然裝著一個定時炸彈,那倒計時閃動著,活脫脫地就像是死神落在人頭上的鐮刀,已經來不及拆彈了。
黎淵按了一下耳機大聲吼道,“立即疏散,炸彈!”
他說著,目光一動,一把拉住了沈珂的手朝著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口那邊跑去。
只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得轟的接連幾聲巨響,那二樓的鐵橋接炸飛了去!
黎淵一把護住了沈珂的腦袋,帶著她飛躍著朝著一樓跳了下去。
廠房的層高很高,之前趙小萌他們被懸掛在鐵橋之上,離那頭的池子都有很遠的距離,從這里跳下去,一個不慎,那是腿都要折斷的。
沈珂腳還沒有落地,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黎淵帶著她在地上一個滾翻卸掉了跳下來的力道。
正在這個時候,被炸爛的鐵橋垮塌了下來,眼瞅著就要重重地砸到那個裝滿了腐蝕性化學藥劑的大池子里。
那么重的東西炸下來,一定會砸得液體四處飛濺,若是濺到臉上,整個人就要毀容了。
沈珂同黎淵均是臉色大變,朝著大門口沖了過去。
他們還沒有跑到門口,二層已經整個垮塌了下來。
沈珂不用回頭,都能夠想象得到身后激起的滔天巨浪,她抿了抿嘴唇,心中祈禱著別把頭燒禿了,不然她就盯著光頭去審案了。現在已經經常嚇得人不能自理,若是剃了光頭,那豈不是她抓的每一個罪犯,都不用上法庭,直接“斬立決”!
當場就給嚇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珂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頂迷彩鋼盔蓋在了她的頭上。先前站在旁邊的黎淵往后退了一步,擋在了她的身后。
沈珂腳步一頓,鼻尖傳來一股子焦臭味。
她一時之間來不及細想,直接沖出了工廠的大門口,“黎淵,你……”
那句你沒事吧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瞧見黎淵像個竄天猴一般沖了出去,他自己沖就沖吧,還不知道從哪里順手摸了一個被炸得坑坑洼洼的鋼板,扛在了背上。
那鋼板之上全是腐蝕性的液體,看上去坑坑洼洼的。
黎淵將那鋼板一扔,又跑回了沈珂面前,“老沈,你快看看我的頭上有沒有!夭壽啊!我的頭發要是禿了幾塊,那人家豈不是更加以為我是什么不干不凈的地下大佬了?”
“我明明就是個五講四美好青年啊!”
他說著,圍著沈珂轉了轉,“老沈你不知道我有多機智,我跑著跑著看到又一塊炸飛過來的鋼板,立即退到你身后把這個板撿了起來。”
沈珂看著像往日一樣咋咋呼呼的黎淵,將戴在自己頭頂上的鋼盔取了下來。
如果真如黎淵所言,他退后一步是為了撿鋼板,那這個鋼盔呢?
“頭發倒是沒有禿,腦子禿了”,沈珂說著,轉身看了過去,里頭已經穩定了下來。
柳壬娜的尸體滾落在了地上,被她自己準備的東西燒得面目全非。
而在一塊炸飛的鋼板上,先前小粉毛用著的筆記本電腦,被炸得有些扭曲,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團廢物。
沈珂卻是將那東西撿了起來……
黎淵看著她的背影,還有完好無損的頭發,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代號鐵頭的迷彩服沖著黎淵沖了個口哨,然后痛心疾首的壓低了聲音,“要不你是寡王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英雄救美!剛才你就應該從身后抱住他,將她的頭埋進你的胸膛里!這不就有了嗎!”
“還撿我掉的鋼盔,還舉什么鋼板!舉了鋼板你的手就沒有空了啊!”
黎淵抬腳就要踹鐵頭,見沈珂回來了,又忙收回了腳。
鐵頭瞧著,眼眸一動,“你們兩個身上也有傷,趕緊先去醫院吧。我看群里說那個馬局長馬上就能趕到了,到時候有他主持大局,沒有你們什么事。”
沈珂點了點頭,將那個鋼盔塞到了鐵頭的手中,認真的說了一句,“謝謝!”
鐵頭先是一愣,隨即得意的沖著黎淵揚了揚下巴。
黎淵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腳步,搶在沈珂前頭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之前他們過來的時候,他開跟陳末開的警車都停在了這個角落里。
“我來開車吧,你這手上還扎著一把飛刀呢!”
她的身上很多地方都疼,手臂被刀扎傷了很疼,先前用力抓住繩子拉住小萌太過用力,手心全都勒破了皮,也是疼得撕心裂肺的,還有臉上被那個小平頭打了一拳,火辣辣的疼,不照鏡子她都知道現在自己狼狽至極。
可是這些都不算什么。
柳壬娜說的那句話在她的腦海中回蕩著,她明明想要去集中精神分析她這句話,可卻好似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怎么可能呢?她的爸爸怎么可能會是朱獳?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的確不止一個人對她說,她是天生的罪犯,遲早是要過去那邊的。為什么他們會這樣認為?
“老沈,別信柳壬娜那個瘋婆子的鬼話,她就是故意要讓你疑神疑鬼的。我看說不定她才是真正的朱獳。”
“我怎么可能相信她的話?但是我也會查證我父親的不在場證明,還有他是朱獳的可能性,這樣才公平。”
沈珂說著,撥通了齊桓的電話,“陳隊怎么樣了?”
齊桓那邊十分的嘈雜,“已經進手術室了,就在離得最近的南江新區綜合醫院。其他人都沒有事,我已經通知了嫂子過來了。”
沈珂輕輕地“嗯”了一聲,心情沉重的掛斷了電話。
就這短短的幾日功夫,她已經是第三回坐在手術室門外等著親近的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