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才不同的是,她純黑色的吊帶裙外,多了一件西裝。
那西裝版型挺闊,用料考究,來自意大利著名設計師的純手工制作,國內僅此一件。
它的主人,是霍清昂。
宋慈的瞳孔瞬間放大,她不相信,連別人碰他衣服一下,都直接扔掉的霍清昂,會將自己的衣服,拿給顧翩翩穿,“你可真是不要臉,竟敢偷穿清昂的外套!”
若不是撞在床頭,將脖頸兒砸出好幾處的淤青,她能稀罕這外套?
跟它風情萬種的小裙裙,絲毫不相配……
顧翩翩緘默地看了宋慈一眼,朝著跑車走去的步伐,有著明顯的加快。
在霍清昂的地盤,與宋慈正面交鋒?
她的腦子,暫時還沒有任何的毛病。
但宋慈顯然沒打算,就此罷休。
在車門解鎖的下一秒,她迅速拉開副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顧翩翩,你是聾子嗎?聽不到我在跟你說話?”
顧翩翩頓了一下,低頭解開西裝的紐扣,將它脫下丟到后座,冷聲道,“我只聽得懂人話。下去。”
沒了遮擋的脖頸兒和鎖骨,紫斑清晰可見。
宋慈見狀,滿腦子都是顧翩翩與霍清昂大汗淋漓的香艷場面,刺耳的咆哮聲,瞬間從她的喉嚨沖出,“顧翩翩,以為成了清昂的女人,就了不起了是嗎!”
在她看來,顧翩翩脫去西裝露出吻痕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故意羞辱她。
見顧翩翩不為所動,宋慈聲嘶力竭,“我告訴你,清昂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你!你在他心目中,連那個人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霍清昂這個連頭發絲都寫著禁欲和冷漠的男人,內心竟然還有愛的人?
“宋小姐難道就比得上了嗎?”顧翩翩勾唇,媚眼輕佻,“這有事沒事的,別老圍著男人轉,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是人生倒霉的開始。”
若是比得上,又怎么會如此惱羞成怒……
“你也配教我做人?收起你的假好心。”宋慈譏笑道,“告訴我,那晚我去衛生間的時間里,你和清昂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自那晚之后,宋慈總覺得霍清昂變了,雖然具體哪兒變了,她眼下還說不上來。
“這是我與他的私事。”顧翩翩一口回絕。
兩份合同都是有保密協議的,她自然不會將它告訴宋慈。
宋慈低頭,從愛馬仕的鱷魚皮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張卡里有二十萬,只要你原封不動的告訴我,它就是你的。”
顧翩翩一動未動。
“顧翩翩,你裝什么清高?你要不是貪圖清昂的錢和權,你會和他結婚?別給臉不要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宋慈,倍感惱怒,“不就嫌錢少嗎?五十萬。”
顧翩翩依然沒有開口,她下車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直接將宋慈拽了下來。
再次坐進駕駛室,準備揚長而去時,宋慈竟沖到她車的正前方,不等車動,人已經自己撞了上來。
見過碰瓷的,但如此明目張膽的,顧翩翩還是第一次遇到。
好巧不巧,宋慈剛摔下去,一個男人就從角落里沖了出來。
隔著那么遠的距離,他也知道,躺在地上的人是宋慈,“你們快來看啊!霍太太把宋小姐撞了!”
短短數分鐘,方才還了無人煙的地下停車場,擠滿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很顯然,顧翩翩落入了宋慈事先安排好的陷阱里。
如果霍氏總廈地下停車場的監控,在這之前已經被宋慈動了手腳,那她今天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霍少是眼睛瞎了嗎?”
“這霍氏總廈誰不知道宋小姐的特殊,她肯定是嫉妒唄!”
“你們說,霍少是站宋小姐那邊還是她那邊?”
“當然是宋小姐了……霍少要是對她有感情,新婚夜會夜不歸宿,而是和宋小姐在一起?”
他們的字字句句,全部落入剛出電梯的霍清昂耳朵。
顧翩翩倚靠在車旁,身上的西裝已經不見,露出白皙的手臂和鎖骨,美得搖曳生姿,卻不俗氣,更不自知。
霍清昂的眸光,在見著那份白嫩時瞬間沉了下來。
他還未開口,她已搶先,“是宋小姐自己撞上來的。”
她的聲音很輕,相比于之前反擊他時的犀利,甚至顯得有些溫軟。
他沒有回應她,而是看向一旁的周巖,冷聲道,“抱宋小姐上商務車,去醫院。”
商務車很快揚長而去,霍清昂從顧翩翩手中,拿過車鑰匙,坐進駕駛室,“上車。”
“去哪兒?”
“去醫院。不然……霍太太想肇事逃逸?”
系上安全帶的顧翩翩,沒再言語。
霍清昂之所以與她一輛車,僅是為了控制住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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