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睜開眼,就聽姜晚的聲音響起:“沉舟哥,餓了嗎?我們烤了肉,你吃一點吧。”
話音剛落,就聽陳月芝道:“剛睡醒,先喝點粥會舒服些。”
顧沉舟覺得陳月芝對自己的態度好得有些太過了。以前陳月芝對他也不錯,但并沒有像現在這樣。
現在陳月芝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家最親近的女性長輩一樣。
這樣的關懷,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感動。
陳月芝并沒有提及他的身世,只笑著道:“睡了一下午,趕緊起來活動活動。”
知道他的身世之后,她對顧沉舟心疼又敬佩。
心疼這么小的孩子背負了這么沉重的仇恨和回憶,又敬佩他小小年紀,就在為復仇拼盡全力。
顧沉舟被陳月芝的眼神弄得有些不太自在,道謝了一遍又一遍,惹得姜晚在旁邊直笑。
想到之前兩人的談話,又看了看陳月芝,顧沉舟小聲問姜晚:“陳伯母是不是也知道了?”
姜晚點點頭,“放心吧,別人都不知道。”
“以后,我幫你吧。”
顧沉舟昏迷的時候,靳神醫跟姜晚講了不少關于顧家的事情。靳神醫跟顧沉舟的爺爺是莫逆之交,對顧家的事情知道得十分清楚。
從靳神醫的口中,姜晚知道了許多內幕,也知道了顧家的忠勇無二。
姜晚本來是個沒什么家國榮譽的人,生于末世,她在這方面的情感是欠缺的。
但聽完顧家的事跡之后,她真的大受震撼。
她雖然不太理解顧家對大梁皇室的忠心,但卻感動于顧家對大梁百姓的大份大義。這樣的顧家,真的太值得人敬佩了。
再加上跟顧沉舟的交情,姜晚覺得,她可以給顧沉舟的復仇大計提供一些幫助。
顧沉舟愣了愣,隨后搖搖頭:“不用,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他的對手太強大,他自己都沒有多少把握,又何必連累不相干的人。
大梁皇帝已經不成氣候了,但當初害死顧家三百多人的真兇,又何止大梁皇帝一人!
其中出力最多的那位,如今成了大梁皇帝最大的勁敵。
那人,是大梁皇帝一手捧出來的,如今卻明晃晃地覬覦著大梁皇帝的龍椅,并且已經掌握住了大梁一半的江山。
外面那些叛軍,但是那位的兵馬。
想到外面那些叛軍,顧沉舟的神色就越發的沉重。
敵人太過強大,而他卻還沒有長大。
姜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著急,來日方才,先把自己變得足夠強大再說。”
顧沉舟頭一回聽到這樣的安慰,心里有些發酸。
這幾年,他一直在拼命努力,所有人都在催促他快一點,再快一點。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不用太著急。
姜晚知道他心理壓力肯定很大,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你一定會完成心愿的,我相信你!”
顧沉舟神色并沒有變得輕松,“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我連太過血腥的場面都沒辦法直面……”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可以慢慢經受住,但救姜晚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依舊沒辦法控制住自己。
這樣懦弱無能的他,談何報仇!
姜晚拍拍他的肩膀:“有我在呢,我一定會陪著你,把這毛病徹底治好!你不讓我幫你報仇,但這件事情,可不能拒絕。”
顧沉舟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太清楚這丫頭不愿意惹麻煩的性子了,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好處,她根本不會讓自己惹上任何麻煩。
可幫他治病,又能有什么好處呢?
姜晚十分豪爽地道:“我也是個很大方的人,再說,咱們都一起出生入死了。生死之交,幫你治個病,那還不是天經地義的?”
更何況,她還想吸一輩子的能量呢。
顧沉舟心里萬分感動,原來這丫頭也是有良心的。
從這一天起,姜晚和顧沉舟成了最好的朋友。
窩在山里的日子,顧沉舟每天都帶著姜晚一起練劍,姜晚的劍法進步神速。
姜晚也在不停的用異能替顧沉舟強化身體,顧沉舟只覺得自己最后練功的狀態越來越好,身體里總是有使不完的勁兒,功力快速增長,每一天他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變化。
短短幾天的時間,進步堪比過去半年,甚至更多。
除了強化身體,姜晚也在想辦法給顧沉舟治療心理疾病。
但這個病實不是身體上的病痛,不在發病的時候,她也頂多只能用異能替他舒緩一下神經,再多的作用卻是沒有了。
換言之便是,她的異能只能在他發病的時候,對他產生作用。
因為沒有發病時的他,是正常人。
這就很不好搞。
顧沉舟要報仇,將來就必須要直面各種血腥場面,而且如果他不脫離那樣的環境,她的異能估計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必須要讓他徹底治好心病才行,否則別談報仇。
但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或許,異能升級之后,會有辦法。
姜晚又多了一個任務,那便是努力升級。
于是兩人每天練完功,姜晚都會想著法子纏著顧沉舟,而且死活都要拉著他的手,讓他陪著她在山里瞎轉悠。連晚上睡覺,她都要纏著顧沉舟,要跟他睡一起。
顧沉舟都被她弄得不好意思了,“晚晩,這不合適,白天我陪著你玩還可以,但晚上我們不能睡在一起。你是小姑娘呢。”
姜晚假裝任性:“我才六歲,男女七歲不同席,我還不到七歲!”
顧沉舟抽了抽嘴角,如果他沒記錯,這丫頭再過兩個月就七歲了,算虛歲的話,她已經快八歲了。
但姜晚就是不聽,死活都要纏著他。
顧沉舟拿好沒轍,只好由著她,“行吧,等你過完七歲生辰,看你還能有啥理由。”
姜晚也有點頭疼,古人的規矩太多了,實在耽誤事兒。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讓他們光明正在的時刻待在一起呢?
姜晚想不到辦法,于是便跑去問靳神醫。
靳神醫抖著胡子道:“你們定親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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