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她所圖的不過是這高門主母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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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沉沉,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雪沫子,風里刺骨的寒冷。
紫云提著琉璃盞扶著靜姝往回走,李陵依舊不遠不近的跟在后面。
見李陵回來了,紫云心里便有了底,自己剛假傳主子之命給姑爺送去被衾,姑爺便巴巴的趕回來了,可見心里還是放不下自家小姐的。
再看他剛才殺雞儆猴的發落那幾個刁奴,可不就是在給自家小姐撐腰呢嘛,心里更是欣慰。
雖然自家小姐傷了姑爺的心,紫云冷眼瞧著,姑爺倒是個挺大氣的人,心里仍舊裝著妻子。
姑爺雖然冷肅了些,但真的是個頂好的人!
紫云一面思量著一面瞥向身側的靜姝,靜姝抬手攏了攏身上的披肩,面色卻仍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紫云又忍不住轉頭看向李陵。
李陵見她轉過頭來,伸手解開身上的貂裘披風,“呼啦”一下,扔給了紫云。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紫云一下子抱了個滿懷。
紫云朝著李陵滿意一笑,連忙展開披風,披在靜姝身上。
厚厚的貂絨披風一直裹到她的腳踝,雖然重,但很暖和。
靜姝沒有拒絕,她下意識的往上拽了拽那披風,木著臉目不斜視的往回走。
三人各懷心事,卻是一路無語。
進了屋,紫云便識趣的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二人,氣氛更加尷尬起來。
靜姝脫下那厚厚的貂絨披風,搭在衣架子上,轉身便進了浴室。出來時李陵已經上了床,見她出來了,他曲起長腿為她留出空檔,靜姝也跟著上了床,李陵見她躺好,隨手滅了燈。
屋子里一下子便被黑夜填滿了,看不到彼此的冷臉,反倒是省去了面對面的尷尬。
靜姝背朝著李陵側臥,李陵仍舊是習慣性的仰臥,兩人中間隔著一枕的距離,各自安然睡去。
紫云守在外間卻是一夜未得好眠,平日里里間的浴室都是備著熱水的,今日她沒料到世子爺會回來,便沒有提前備水,想著小兩口關起門來和好了,夜里自然還得要水。
紫云等了一夜,也沒等到里面的搖鈴聲。
靜姝醒來時,身側已經空空,紫云進來服侍她洗漱更衣時,便忍不住又勸道:“姑爺都已經回來了,小姐好歹給姑爺個熱乎臉啊。”
靜姝冷哼著道:“他也沒給我熱臉啊,干嘛要我給他好臉。”
這小兩口又杠上了,紫云還要再勸,見李陵已習武歸來,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李陵進屋后自顧去浴室洗漱,靜姝已經收拾妥當,自己先坐在桌前用起了早飯。
李陵出了浴室,抬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言語,自顧坐到桌前用了起來。
二人誰都不言語,悶悶的吃罷了這一頓飯。
李陵用罷早飯便出了屋子,走到門口時背對著屋子說了句:“今日晚飯我不回來用了。”
靜姝只當沒聽到,依舊坐在桌前自顧埋頭用飯,一旁的紫云瞥著別扭著的二人道:“那奴婢待會去告訴小廚房,晚飯就不備世子爺那份了。”
李陵出了屋子,大步的朝著前院而去。
凌霄已經備好了馬,李陵正要翻身上馬,紫云從內院追了上來,嘴里喚著:“世子爺留步”。
李陵立住,待紫云到了跟前,他開口道:“可是夫人讓你帶了什么話?”
紫云搖搖頭:“是奴婢有話要對世子爺講。”
李陵臉上顯出一絲失落,悶悶道:“什么事?”
紫云遲疑了下,李陵示意凌霄退下,周邊再無別人,紫云說道:“夫人那日的話根本就是言不由衷的,世子爺千萬莫要因此與夫人心生嫌隙。”
提起那日的事,想起她說的那些話,李陵仍舊如鯁在喉,他問道:“是她讓你來說與我的嗎?”
紫云反應了一會才明白李陵口中的“她”說的是自家小姐,她搖了搖頭。
李陵別過臉去,語氣里帶著委屈道:“原來她嫁與我所圖的不過是這高門主母的位置,竟是對我半分真心也沒有。”
紫云急著道:“世子爺,小姐也是真心待您的。”
李陵沉著臉,遙望著遠處:“我親耳所聽,還能有假?枉我待她如此好,她竟拿我當傻子來耍。”
紫云上前說道:“世子爺,夫人待您也是一片癡心,只是,只是因為......”
李陵聽紫云似有隱情,他轉過頭,看著紫云問道:“因為什么?紫云你告訴我,她為何對我不滿?”
紫云嘆了口氣,便將那日在園子里靜姝清晨狼狽而歸的事情告訴了李陵。
李陵聽后,難以置信的看著紫云道:“不可能,我雖夜里走得匆忙,但臨走前明明已經命人照看著她,她又怎會落得那樣狼狽。”
紫云道:“您走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夫人也并未告與奴婢,只是奴婢確定她是一個人回來的,并未見到別人,夫人回來時身上全都濕透了,下半晌便發起了高熱。”
李陵劍眉緊促,臉色鐵青,他翻身上馬,走到門口對著正侯在那里的梁進吩咐道:“你這就去趟鹿園,將那日撐船帶你去尋我的婆子抓來。”
梁進驟然得到這么個命令,一時無措,只聽李陵接著道:“將她抓到營里來。”
梁進貿然問道:“將軍,這婆子可是有什么問題?”
將園子里的一個粗婢抓到軍中?難道這婆子是間隙?那也該抓到昭獄交給錦衣衛審啊。
李陵也不管他有什么疑惑,只冷冷的吩咐道:“你親自去抓,要悄悄的,別驚動旁人,抓了后便送到營里的刑房來。”
梁進瞥著李陵寒冰般的臉色也不敢再多言,快馬加鞭的朝著鹿園而去。
不到響午,梁進便將人帶到了李陵跟前。那婆子被堵了嘴巴,蒙著眼睛,套著麻袋被扔在地上。
李陵示意梁進出去,昏暗的刑房中只剩下李陵一人。
他俯身將那婆子從麻袋里拎出來,拿下她的眼罩和堵在嘴里的布團子,單刀直入的問道:“那日在園子里你對夫人做了什么?”
那船見了李陵便嚇已是曉得魂不附體,自那日后,她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那仙女似的小夫人將此事告知長公主或李陵,擔驚受怕了數日,卻見一直風平浪靜,她便認定那小夫人終究是要臉面的,沒臉將此事說出去。
李陵“噌”的拔出腰間的匕首,明晃晃的利刃對著那船婆的咽喉狠狠道:“不說,就是死。”
那婆子嚇得哇哇直叫,連連給李陵磕頭求饒,一五一十的將那日她干得那齷齪得勾當全都招了。
李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著,待那婆子絮絮叨叨的哭著說完,他拽著她枯黃的頭發,一刀下去。
一只血淋淋的舌頭應聲落地。
那婆子疼得滿地打滾哭嚎著卻是再說不出一句話來。最新網址: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