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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啥都會,以前就靠他打獵養家。”蘇嫣笑著夸道。
要不是秦安護著,她又哪過得這么安心。
再怎么難,怎么苦,只要他心里有她,有這個家,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會丟下他。
知道寡婦不能嫁人的時候,他夜夜不安心,翻來覆去睡不著。
張秀看向她,認真道:“夫人你也什么都會。”
老爺這樣的男子,娶夫人這樣的女子才是最合適。
蘇嫣笑了笑,招呼站在太陽下看秦安殺豬的二蛋,“二蛋,站陰涼處,不然等會中暑。”
二蛋乖巧的移到旁邊,眼睛亮晶晶的,“爹爹,我能摸一下嗎?”
秦安看了他一眼,隨后挪開讓他摸,二蛋小心翼翼摸了一下野牛的獠牙,很快害怕的縮回去。
他忍不住的笑,“爹爹,它的牙齒好長。”
“嗯。”上
秦安見他喜歡,微微使勁,把牙齒扒下來,洗干凈后放在一邊曬著。
他動作快,清理完后,割成一塊一塊,留了兩塊放著,其他的都腌上腌鹽和辣椒。
蘇嫣過來幫他忙,秦安拿筷子夾了一點香料喂她,示意她嘗一下。
蘇嫣嘗了一下后道:“可以了,你可以出師了。”
秦安滿意的看著她,“以后我弄給吃。”
“成。”蘇嫣幫著他一塊弄完,熏上后才坐著歇會。
秦安坐在堂屋的門檻上,光著腳踩在地上,拿著曬干的獠牙雕刻。
二蛋在旁邊蹲著看,團團扒著他爹的褲子,勉強站著看,兩個腦袋看著讓人想笑。
蘇嫣端著糖水出來喂秦安喝,忍俊不禁道:“在門口蹲著也不熱。”
“今個天涼快,我包餃子來吃?”
聞言,秦安抬眸看向她,“坐著歇會吧,等會我來揉面。”
“沒干啥事,你弄就是,我們這兒有幾個人。”蘇嫣拿過碗放在旁邊的凳子上。
她摸了摸團團的小腦袋,“跟娘進去。”
“讓他待在這里,我看著。”
秦安說話間伸腳把自家兒子圈在兩腿之間,這樣也不擔心他會摔。
蘇嫣也沒說啥,去廚房拿了面粉和土缽出來揉,隨后幾個人就坐著包餃子。
還沒包幾個,就聽見外面有婦人嚷嚷,“蘇嫣!你個死丫頭,老娘怎么沒把你淹死,不管爹娘,你真是好狠的心!”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原身的娘,李桂菊。
蘇嫣還沒說什么,秦安就站起身走出去,目光幽深的盯著門口頭發蓬亂的婦人。
“再罵一句,我就把你掛樹上。”
頓時李桂菊就慫了,不過現在家里沒有銀錢,莊稼不爭氣,一家子都得餓死。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們住大房子,吃肉,我跟你爹天天吃糠咽菜,就差餓死了。”
“你也不怕遭報應,我不管,今個你們要給我銀錢,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
說話間齜牙咧嘴,今個再涼快,地面也不涼快。
這會蘇嫣已經起身出來,站在門口道:“你想死就死,頂多我讓道士在門口走一圈。”
“不管你怎么罵,我一文都不會給,別說遭報應,就是現在遭報應,我也不會給你一文錢。”
“賣女兒的時候怎么不說遭報應?”
李桂菊不管不顧的破口大罵道:“你是老娘生的,我想賣就賣,你照顧老娘是應該的。”
“我就不照顧。”蘇嫣也不生氣,語氣很平淡。
李桂菊頓時噎住:“……”
“你女婿脾氣不太好,等會挨揍了,別怪我沒提醒了。”
蘇嫣說完就把門關上,關門之前掃了一眼過來看熱鬧的村里人。
村里啥都好,就是人多嘴雜。
“蘇嫣!!!你破爛蹄子……”
李桂菊話還沒說完,秦安就猛的打開門,她頓時就慫了,麻利的站起身就跑。
漢子掃了一眼圍觀的人,兇道:“看什么?”
這下圍觀的人也跑了。
這兩口簡直就是村里的“惡霸”。
蘇嫣忍不住笑了一聲,瞅了高大的漢子一眼,隨后又進堂屋包餃子。
團團這會抱著豬獠牙啃,秦安一手將他拎起來,大步走到廚房給他擦臉。
呆萌的模樣讓他眉眼一柔,低沉道:“跟你娘一個樣。”
媳婦沒睡醒的時候就是這樣呆萌。
“啥跟我一個樣?”蘇嫣進來舀水道。
“神情。”
秦安單手護著團團的腦袋,彎腰親了媳婦一下,隨后心里滿足的出去了。
蘇嫣嗔了他背影一眼,小聲道:“別把兒子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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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魂丟了,趕緊打她幾巴掌。”
秦老婆子看著床上坐著沒動的女子,抬手就給她一巴掌,“啪”的一聲。
女子頓時“嘶”了一聲,眼珠子轉動了幾下,最后看著面前陌生的兩名婦人。
秦玉心里更涼了,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現代她見義勇為死了就算了,但讓她穿在一個剛重生就被“債主”弄死的少女身上,是怎么回事?
這他媽道德嗎?
還有沒有人性了?
見她有動靜了,秦老婆子和李菊花都是一喜,李菊花也就是秦玉的娘,她松了一口氣道:“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死丫頭,洗個衣裳也能掉河里,也不知道養這么大有什么用。”
這時,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年端著水進來了,他微微低著頭,然后把水放在旁邊。
看起來十分溫順和乖巧。
秦玉對上他的視線,血液都快凝固了,不是因為他這個年齡過分清秀的臉。
而是這個人就是捂死原身推她下河的瘋批表哥蘇默。
一回想到他捂死原身時猙獰的臉,她就忍不住打了寒顫。
畢竟她以前活在法治社會,還沒見過殺人。
這瘋批表哥也是個重生的貨。
以原身重生的記憶,這瘋批表哥上輩子很慘,他娘生他的時候就死了,沒過多久他爹就娶了秦家的女兒秦蘭。
他爹也是個短命的人,在他七歲的時候就死了。
秦蘭養活不了自己,就帶著蘇默回到秦家了。
秦家也算是個老實人家,心疼閨女,雖然家里沒有銀錢,但還是收留了。
不過蘇默跟秦家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秦家自然不愿意,但又怕村里說閑話,才硬著頭皮養。
對他并不好,經常不給他吃飯。
蘇默大概也知道自個是寄人籬下,不吵不鬧,只要能干的活都干了。
要是就這樣,蘇默肯定不會記恨秦家,壞就壞在秦玉,也就是原身。
合著村子里的孩子經常欺負他,十三歲那年,秦玉跟著村里其他孩子惡作劇,直接把蘇默推進了池塘里。
差點被淹死了。
雖然救活了,但身體開始不好了,秦家也不會拿錢給他醫治。
后來秦玉為了買胭脂,偷了家里的錢,被發現后陷害是蘇默偷的。
也就是那一次,十六歲的蘇默被秦老頭子打死了。
也不是想打死他,只是打兩下出氣,不過沒想到蘇默那個時候身體已經很不好了。
所以這瘋批表哥一重生回來,就要弄死原身。
可是原身是最有應得,但她不是啊!
一想到他以后一定還會對她下手,心里都快哭死了。
老天爺是不是眼睛瞎了。
但她嘴里卻道:“我頭好疼,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她不能讓蘇默知道她知道他是重生,也不能讓他知道她有記憶。
不然她肯定活不過今天了。
瘋批表哥絕對要殺人滅口。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閨女,不想,不想。”
李菊花安慰她幾句,隨后她急著又道:“閨女沒事了,我就去地里忙活了,娘,你幫我看著一些。”
秦老婆子點了點頭,等她出去沒多久,秦玉肚子咕嚕響了幾聲,頓時秦老婆子立馬道:“玉兒,阿奶去給你端飯。”
然后對著蘇默沒好氣道:“你在這里照著玉兒,要是有什么,我打死你。”
一聽她要就,秦玉臉色一變,話還沒說出口,秦老婆子就跑了出去了。
四五十歲了跑這么快干什么。
她被窩里的手都在發抖了,該不會又要捂死她吧。
救命……
要是二十幾歲,她也不至于怕十三歲的孩子,主要是原身現在才十二歲。
力氣肯定不抵蘇默。
蘇默擰干了帕子,就伸手給她擦,秦玉下意識就推開了,對上他探究的眼神,她心都顫了一下。
“表……哥,我自己來。”說完伸手拿過帕子,胡亂的往臉上擦。
擦了幾下后,她把帕子遞給蘇默,“謝謝表哥。”
表哥,我是無辜的,你千萬別濫殺無辜。
蘇默看了她一眼,拿回了帕子,大概摸不準她是不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瞧瞧他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秦玉都想把他送演藝圈發展了,可能還能撈到一大筆錢。
不過也不能怪他,他也是個可憐的人。
很快,秦老婆子端著一碗菜飯下咸菜過來了,遞給了秦玉,這時,一陣“咕嚕”聲響起。
秦玉看了過去,是蘇默,他低著頭的模樣讓人有些心軟。
也不怪他,他明明已經很乖巧了。
哎,只要他別殺她,她就把他拉扯大。
她這個人向來樂觀,回不去了就認命。
這時,外面有人喊,“老婆子,快來幫忙。”
“來了。”秦老婆子示意秦玉快吃,然后就急急忙忙的出去。
如今正值八月,農忙季節,自然是很忙。
屋里,秦玉把碗遞給了蘇默,小心翼翼道:“你吃吧。”
蘇默抬眸看著她,好看的眸子夾著幾分怨恨,秦玉心里咯噔了起來了,她記起來了。
原身之前這樣捉摸過他,讓他吃了后就喊人,說他搶她吃的。
蘇默就挨一頓打。
原身腦袋是有病吧。
她把碗收了回來,腦子轉了又轉,怎么才能讓蘇默對她放下殺心。
對他好。
使勁好。
但是現在也挺難的,因為他現在八成只想弄死她。
她吃了一口飯,味道怪異,她直接吐了起來,“……”
餿了。
秦家也太窮了吧……
一向吃穿不愁的她開始愁了。
蘇默看了她一眼,似乎感覺她有些奇怪。
秦家今個很忙,全家都要去地里忙活,秦玉也不例外,她背著背簍跟著他們走,頭頂的太陽快要曬死人了。
她余光瞥見蘇默離她越來越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連忙喊了前面的秦老婆子,“阿奶,等我一下。”說完就跑到最前面了。
現在防火防盜防蘇默。
上午要把地里的草全部扯了,因為秦玉掉河里了,耽誤大半個時辰了,自然要趕。
秦家人口也不多,就一兒一女,秦玉的爹是老大,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她,另一個是六歲的秦寶。
小女就是秦蘭,沒有親生孩子,就蘇默這一個拖油瓶。
小孩子動作不利索,秦老婆子就讓他們三個孩子扯邊上的草。
秦玉哪干過這些,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干,現在人小又沒有去處,只能暫時在這里待著。
她彎腰就開始拔草,余光瞥見蘇默在旁邊,她挪了一些。
保持安全距離。
秦寶人小,扯了一會就開始玩,開始往蘇默身上丟草,然后就是丟泥巴。
笑得跟朵喇叭花一樣。
秦玉注意到的時候,秦寶已經把泥巴砸蘇默臉上了,她連忙扯過他,沒好氣道:“你干什么!誰教你砸人了。”
默默抹掉泥巴的蘇默聽見這句話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頭了。
秦寶被她這么一兇,頓時就彎腰抓來砸她,秦玉眼睛一疼,這下覺得蘇默忍了那么久真的很不錯了。
她抬手就給了秦寶一耳光,“你再砸,我就再打你!”
秦寶在家里就是小霸王,就連秦玉都要讓著她,頓時就懵了,張嘴就開始哭,秦菊花跑過來看,“咋了,你們兩姐弟又咋了?”
“一天天的不省心。”
秦玉拍了拍臉上的泥巴,“他用泥巴砸我。”
“泥巴又不疼,你說他就行了,打他干啥。”李菊花心疼閨女是真的,但肯定更心疼秦寶。
畢竟是個男娃子。
也就是這樣,秦玉的心里一直不滿,所以她就使勁欺負蘇默。
秦玉無語了,隨后抓起泥巴砸秦寶身上,“疼不疼?”
她這個人就是受不得氣,不然也不會把老板氣到醫院去了。
李菊花愣住了,秦寶原本收住了,頓時又張嘴大哭,“娘,疼……”
李菊花連忙蹲下來看,吹了幾下,然后罵秦玉,“你多大了,還跟弟弟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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