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跪佛堂

第八十四章 喝酒

第八十四章喝酒第八十四章喝酒→:謝麟安騎著馬從寧安伯府的側門出來,身后立刻被西廠的番子給跟上了,謝麟安都不用回頭都知道這些番子一定光明正大地跟著,絲毫沒有遮掩。

這些日子他都習慣了,銀子送了、酒菜請了,那個據說在御前極為得臉的四鼠太監生得小小巧巧,臉上不動聲色,實在是個滑不留手的,他送去的好處都被他丁點兒不留散給了下頭的人,到頭來倒是讓他們寧安伯府被盯得更緊了。

燕京城內嚴禁縱馬,謝麟安騎著馬在前面馬蹄聲“噠噠噠噠”。

那些番子在后面也是“噠噠噠噠”。

“噠”了一路到了鼓樓大街,謝麟安還是不知道自己該去何處。

他的岳丈調了外任,留在京里的小舅子每次看見他就跟看仇人似的,也不是個能與他一同合計的。

從前那些酒肉朋友自從他爹被關就再沒了消息,自然也不是什么可靠的。

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謝麟安輕聲嘆息,但凡能尋個眼熟的讓他抱怨上兩句也好,他也能讓自己的腦袋里清醒些。

從鼓樓大街的東頭走到西頭,謝麟安卻沒尋到一個相熟的人。

他心中訝然。

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就算、就算那些花樓還沒到正經開門的時候,什么酒肆茶樓,那些燕京城里的紈绔子弟也應該已經跟回家似的扎在了里面才對呀?

怎么走了這么久,竟然一個看著眼熟的高門子弟他都沒看見?

人呢?

有個已經跟謝麟安相熟的番子笑著說:“世子爺,您也該散心散夠了,要是您不知道該去哪兒,外頭街上冷,咱們也該往回轉了。”

謝麟安轉身,看向那幾個番子。

在身上摸了摸,卻只摸出了一塊銀餅子,連賞人喝酒都覺得拿不出手。

謝麟安苦笑:“勞煩幾位陪我在外頭吹風,等我回去了,一定請各位喝酒。”

“喝酒就不必了,不過謝世子您要是想在鼓樓大街的酒樓茶樓里坐坐,只怕也難遇到什么故舊啦。”

那個番子笑著說:“這燕京城里的天冷得嚇人,家雀兒哪敢輕易出門啊?”

這話是什么意思?

謝麟安茫然地看看左右:“難道的京里出了什么大變故?”

番子卻只笑不說話了。

陛下先是下旨清查太仆寺,接著又當庭拿下大國舅,再把英國公家的次子下獄問罪,后來又嚴令徹查燕京城里的嫖娼,幾番動作下來,高門紈绔們哪還敢輕易出門?就算他們敢出來,家里人也不敢放出來呀。

知道自己問不出什么了,謝麟安調轉馬頭就打算回去。

“喲,下頭這人有些眼熟,可是羽林衛出身的?”

謝麟安循聲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身上緊裹著大斗篷的男子正在一家酒樓的二樓招呼他。

那人生得眉目清秀,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紀卻仍舊臉龐白皙,頭上戴著貂皮暖帽,活脫脫一副富貴閑人模樣。

謝麟安連忙翻身下馬:“下官羽林衛指揮僉事見過指揮使大人。”

那人對他勾勾手:“什么大人呀,我這兒原本約的酒友今早進了北鎮撫司,你上來陪我喝酒。”

“……是。”

提著袍子急匆匆走到酒樓上,剛看見那人,謝麟安又要行禮。

“可別這么多客套,擾了我喝酒的清靜,趕緊過來,我在家里憋了好些日子,今日趁著我家夫人進宮可算是能出來了。”

說著,那人就拿起杯子給謝麟安倒了一杯溫好的酒:

“我也記不清你叫啥了,咱倆隨便喝兩杯,新朋也當舊友,喝得開心就成。”.81ZW.ćőm

看著面前的酒,謝麟安還想推辭,又覺得人已經走到了自己今日這地步也沒什么好推辭的,直接舉杯一飲而盡。

暖酒帶著香氣浸潤肺腑,他才驚覺自己的五臟六腑早就被寒氣給侵透了。

“曹大人,我心里有苦啊!”

“有苦就隨便說說,反正是酒后之言,咱們聽過就忘了。”

吃了一口面前的羊頭肉,那人又仰頭喝了口酒:“要說苦,誰又能苦得過我?一窩子姓曹的,竟然只有我一個長了腦子的,一個姐姐當了太后,不想著好好過日子,天天抱著點兒舊事兒嘮嘮叨叨,一個哥哥當了國舅,正經的皇親國戚,他卻只當自己是個土匪……真是豬都能比他干得好。”

又喝了一口酒,當今太后的親弟弟、人稱“小國舅”的曹逢樂苦著個臉:“昨日我姐姐給我送信,你知道我信上說什么?她讓我管管我媳婦兒,別跟著皇后攙和。那可是皇后啊!我夫人,不過是個侯夫人,她那么一個嬌弱人能怎么辦?皇后要我夫人去內書房當女夫子,是我夫人說了不干就能不干的嗎?”

曹逢樂在訴苦,謝麟安的酒就沒停過。

他在羽林衛領了這么多年的虛職,只見過曹逢樂三次,還都是在秦樓楚館那種地方,這是他第一次喝曹逢樂搭上話,也還真是第一次是在這樣毫無聲色的酒樓里碰到他。

什么內書房?女夫子?他就是被關了兩個月,怎么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曹逢樂的抱怨卻還沒完,顯然也是個氣悶至極出來找人聽自己說話的:

“就因為我夫人被皇后選去當女夫子,還有人罵我!罵我內幃不修!罵我不能管教妻子!都是些什么老醬缸里爬出來的糟爛玩意兒也敢在莪面前造次!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些什么德性!我姐姐還讓我和那些人合伙兒寫奏折去告皇后,跟我說是為了曹家和皇家的名聲?曹家什么名聲?哈!我跟你說,我姐姐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遇到了跟她性情相合的先帝,先帝縱著她,把她縱成了個傻子!讓宮女也能識字兒,讓女官也能有個前程,她們伺候她那個當太后的不是也更盡心么?她跟那群喊著牝雞司晨的老匹夫們攙和什么?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只……嗝。”

溫好的酒喝完了,摸了摸還涼著的酒壺口,謝麟安直接拿起酒壇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

“曹大人,太后娘娘好歹還顧念著皇家的名聲,我那祖母,可真是從沒把我們謝家看在眼里!我爹現在還……我弟弟也下落不明,我,她的親孫子,嫡長孫,兩個月老了十歲,她天天就惦記著她的那個侄孫子。”

掰著手指頭,謝麟安把心里反復算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賬都拿了出來:

“東跨院一百五六十號人的嚼用,我們出的,要吃最好的米、用最好的炭、每個人每天都要有肉……我那個表哥,說是吃糠咽菜,吃的那個小米得用茶油炒香,吃的那個野菜得配著鹿肉脯一起用,宮里派人看著,我奶奶就讓廚子先用幾條魚熬成了白湯再去燒那個豆腐,白嫩嫩的豆腐,得用四五條鯽魚去墊出味道來!又說床鋪看著太過奢靡,專門找了上好的絹做被子,不光外面是絹的,內里也是絹的!這不奢靡?這不浪費?用著最好的炭把地龍燒得滾燙,屋里根本站不住人,又要開著窗透氣,我那炭可真是白燒了!兩個月,單我他表哥一個人就開銷了數千兩銀子!我本以為請了個幫手,結果是找了個災星!”

一想到流水似花出去的錢,還有自家又是被劫又是跟著自己弟弟一并下落不明的銀錢,還有他那個自己已經無顏以對的夫人。

謝麟安悲從中來:“我娘還知道安慰我兩句,我祖母卻就知道讓我去順了我表哥的意?我怎么順?好處都是我表哥的,苦都是我的!就這么下去,我表哥鬧出大禍那天,我這顆腦袋只怕都要被我祖母拿去給他當了墊底的!”

“竟然拿這么偏心?”曹逢樂聽著都顧不上哭了,他舉著筷子挪了挪屁股,湊得近了些,問,“那你打算如何?就這么認了?”

謝麟安搖頭嘆氣。

“我表哥,是我們家現在唯一的依仗,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唉。”曹逢喜陪著他嘆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要是你們家里有個能用的婦人,尤其是讀了許多書的,我倒可以求我夫人引薦給皇后,能走了皇后的路子倒也是一條路。可惜呀,這樣的人哪有那么好找。”

“嘭。”謝麟安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

“真、真的?現在能讀書的女子能走皇后的路子?”

他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

傍晚時分,趙肅睿正拖著身子看著阿池給自己算賬,就見有小丫頭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夫人,有謝家人來咱們莊子,已經被培風帶人拿下了。”

“又是什么人啊?”趙肅睿把嘴里的瓜子皮兒吐出來,渾身懶洋洋的,頭也不想抬,“按照老規矩,把來人帶的馬好好養起來,身上的錢也搜干凈,聽話懂事兒的就拖去干活兒,不懂事兒的就在莊子前頭立個木樁,什么時候老實了什么時候把人放了。”

小丫頭想了想,說:“老實倒是老實。”

“嗯。”

趙肅睿點點頭,就聽小丫頭說:

“可是那人說寧安伯世子謝麟安。”

“噗。”趙肅睿抬起頭,“他來干什么?他不是被關著呢么?”

莊子外,被捆成了一團的謝麟安驚恐地看著自己面前的精壯漢子,深有才出狼窩又入虎穴之感。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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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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