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綺感受到二爺冰冷的目光,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然而,還不待她細想,齊墨璟便低聲喚了聲兒“侍墨”。
紅綺預感到不妙,想要揚聲兒喊時錦,卻被侍墨悄無聲息地以手刃擊暈,悄悄兒拎了出去。
待得將礙眼的清理干凈,齊墨璟的面上便又掛上若有似無的笑,抬腳邁步入了內室……
時錦身體漸漸好轉,駱城也暫時移交給鄧老將軍主持大局,齊墨璟便動了回京的心思。
時錦不解,“爺這里的事兒都處理清了?”
“尚未,只我委實等不及要娶你了。”他笑言道。
時錦被他說的面上紅了下,只當沒聽見,扭過頭去望著遠處的風景。
邊塞風光自是無限好,于此奔波許久,便是連她都生出不少眷戀來。
正想著事兒時,時錦忽覺膝蓋上的錦裙往下一沉,似是勾住了什么東西。
她微微訝異,低頭一瞧,便見那枚獨屬于太子的外圓內方玲瓏玉佩又回來了。
她不由得抬頭去望齊墨璟,卻聽他言道,“我拿將木離換了太子玉佩回來。”
因著將木枝的關系,時錦自是幫將木離驅了蠱蟲。卻沒想,二爺竟拿此人將玉佩換了回來。
在她心中,自是這塊玉佩的分量更重些。
時錦雙眼笑瞇,低頭去撿那玉佩,卻被齊墨璟一把截了過去。
他兇巴巴得將那枚玉佩系在自己腰上,又自腰間取了另一枚玉佩遞給她,“這塊才是我的。”
時錦啞然失笑,只見手中的玉佩乃二爺慣戴的白環玲瓏銜珠玉佩,上面搭的絡子有些舊,配的是青絲卍字圖樣葫蘆吐穗絡子,瞧著倒是時錦以前送與二爺的絡子。
她頗是懷念得撫了撫那根絡子,將玉佩系在腰間,正聽他言,“玉佩送了你,你有何要與我的?”
時錦瞪他一眼,“窮,沒有,送不起。”
二爺被噎了一下,倒也不惱。他的手在那絡子上纏了纏,言語很是有些纏綿,“無妨,將你送與爺也是一樣。”
言罷,意有所指般摸了摸她胳膊,“可還疼?”
“倒是不疼了,”時錦搖搖頭,乖巧言道。
“那倒是好,”齊墨璟笑,“明兒個便出發可好?我聽聞槐榆山附近有湯泉,到時候咱們繞路過去瞧瞧,可好?”
時錦不知緣何,只覺著二爺笑得格外不懷好意,“不去。”
來時坎坷磨難,歸去時卻有了閑情逸致。
時錦和齊墨璟走得急,只侍墨和葉三娘一道兒相伴。
侍墨面上掛著不高興,只拿言語擠兌葉三娘,“我只救了你,你怎的還賴上了!”
葉三娘倒是好脾性,只雙眼笑瞇瞇得望向侍墨,“誰讓你白?!跟駱城的漢子都不一樣。”
她這話兒太過直白,又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遭嗎,直氣得侍墨扭身便走。
時錦打起車簾,正正瞧見這一對兒頗別扭的人一左一右騎著馬,互不相挨。
齊墨璟原正架著馬車,瞧見時錦探出頭來,干脆將她一并攬了出來。
兩人并排坐在馬車前趕馬。時錦見他額前見汗,不由得拿了帕子去與他拭汗,卻不妨他把另半邊臉也湊過來,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樣。
時錦便又好脾性的幫他將另半張臉也擦拭干凈。
齊墨璟恐她熱著,摸了摸她的手心。
眼下雖是最熱的節氣,她的手依然沁涼,顯見得身子骨仍不大好。
珍而重之得將她攬入懷中,齊墨璟面上雖凝重,口中的話兒卻輕松愉悅,“這般抱著娘子竟是涼爽愜意得緊。”
時錦低著頭瞧不見他模樣,只微微紅了臉,尋了個愜意的姿勢,于他懷里昏昏欲睡起來。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倒也見識了不少風土人情。
直至行至六七日頭上,槐榆山才隱隱可見其輪廓。
齊墨璟讓侍墨和葉三娘在鎮子上歇著,這才帶了時錦獨自進山。
時錦被他拿大氅罩了個嚴實,聲音悶悶的,“爺怎知哪里有湯泉?”
“爺能掐會算,自然知曉。”齊墨璟笑著調侃一句,打馬而行。
他似對這里百般熟悉,徑直奔向叢林深處。在越過半個山頭,直至行到一處人跡罕至之地,這才將馬拴在樹上,親自抱著時錦又往前行了數百米。
待得時錦嗅到空氣里摻雜的湯泉氣息,她已隱隱感受到溫熱水霧在森林中蔓延開來。
“到了。”待得近到跟前,周遭水霧已氤氳一片,蒸騰在水面之上,相隔數米便瞧不清對面模樣。
時錦被他放在一塊平整些的的巨石上,打眼望向四周。
許是湯泉水的滋養,周遭樹木格外蔥蘢,在霧氣的氤氳下影影綽綽,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時錦蹲下身,伸手探入湯泉,只覺著指尖霎時暖意融融,頗是適意。
“這里不會有人來吧?”時錦心中到底存著幾分謹慎,抬頭去瞧齊墨璟,卻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她心下一慌,喊了他一聲兒,卻只覺周遭空空蕩蕩,未得半分回應。
猶豫著在巨石上坐了半刻,她見齊墨璟久久未歸,這地方又極幽寂,便戰戰兢兢得解了外氅,又褪去外衣,這才試探著將一雙足探入水中。
她到底存著幾分謹慎,內里小衣依舊穿著,只露出俏生生的兩條腿,于水面上撥動出聲兒。
然而,還不待她漸漸適應水溫入水,便覺足下有雙手驀得扯了自己一把。
那力道極大,直將她自巨石上扯了下去,原還平靜著的湯泉登時濺起無數水花。
時錦嚇了一跳,掙扎著想要爬出水面,卻被那人猝不及防下拉入水底。
一時間,眼前一片漆黑,她只覺有溫軟的唇貼了上來,渡給她所需的新鮮空氣。
時錦出于本能得攀附著他,唯恐整個人沉將下去。
然而,那人卻是個壞心的,眼見著她呼吸不暢,便又獨自探出頭去,啄了外間氣息再次渡給她。
如是三番,時錦仿若溺水之人,而他便是她最后一根攀扯的稻草。
感受到懷中之人緊緊攀附著自己,齊墨璟眉眼含笑,終是施舍般將她一道兒送出水面,這才又細細密密吻將下來。
往日里到底顧忌著她的傷,頗是溫柔以待。
可現下,卻是再難以維持正人君子的模樣,自是全力以赴。
嗯,提前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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