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他只信科學

賓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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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忽然回想到,張續見他第一眼,神色就不怎么對勁,但當時的他并未放心上。

張續還曾問他是否去過米國。而他去米國是為了執行任務,當時也沒多想,直到現在回想來,才驚覺,張續果然有大問題。

令他想不明白的是,這人既然知道下線已然暴露,不趕緊逃跑,居然還想著嫁禍自己,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林逸自認一向心謹慎,從不亂發言論,在劇組行事也很心。從不喝別容過來的水,也不亂吃外頭的食物,與男女演員保持距離。到了老秦這兒,還馬虎大意,這是對他的嚴重打擊。

老秦笑了笑:“你平時確實很心,也謹言慎行,但你有一個最大的毛病。估計你自己都沒察覺。”

林逸挑了挑眉。

“自從做了你的助理,我很快就察覺你這個毛病了。”

林逸木住,趕緊問:“什么毛病?”

老秦卻賣關子,不肯告訴他。

“只要心細之人,都會發現你這個毛病,尤其是咱們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人。”老秦笑了笑,“你這個毛病,是生的。盡管后能改過來,但會很難。所以,你并不適合搞偵察方面的工作。”

這會子林逸隱隱明白過來,老秦的應該是他的面盲癥吧。

基于張續擁有比較高的人氣,為了降低社會影響,王國威帶著幾名普通制服,來到劇組,隨便找了個犯罪理由,便帶走了張續。

張續被帶走時,還是懵的,不過面對制服亮出來的逮捕令,以及“有人控告你違背婦女意愿,并提供了人證物證”要給他上手銬時,并未過多掙扎。

臨走前,他還特地看向林逸。

林逸和其他人一樣,擺出震驚的表情,眼睜睜看著張續被帶上警車。

警車走后,劇組如同冷水落入一鍋滾燙的熱油中,全都沸騰了。

“張續居然會犯這種罪?”眾人全都覺得不可思議。

演員們只是帶著看戲的神色,并未有過多的想法,反正死的是道友,又沒死我。

此時最難受的莫過于導演張良才了。

主演忽然被抓,絲毫不給他這個大導演面子,看來張續犯的事可不輕。不管張續能量有多大,這個演員短時間內肯定廢了。

接下來得重新找演員,這種由央視主導的正劇,他這個導演還得上報給制片人。

讓副導演繼續拍配角戲,張良才則在開車走了。

第二,張良才回來,打量林逸片刻,這才道:“上頭決定由你來演羅晉東。”

林逸愕然,趕緊:“我不行的,我都沒研究過羅晉東這個角色。”

張良才神色復雜地道:“那你就趕緊琢磨琢磨。”

為了讓林逸盡快適應羅晉東這個角色,還特地給林逸放兩假。

“那劉玄武怎么辦?”

“與制片方和編劇都商議過了,你一人飾演兩角。反正原著中,作者埋的伏筆里,羅晉東和劉玄武本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編劇已經在修改劇本了。等新劇本出來,你就開始演羅晉東。”

林逸還要什么,張良才斷然道:“這是上頭的意思,大家很看好你的演技,指定讓你演。”

見林逸一臉茫然,張良才心中也不出的滋味。

早就聽林逸有背景,他一直認為是孫家在背后扶持,身為央導的他,只是把林逸歸類為張續這一層次,也沒過多放心上。但這回發生的事,卻刷新了他對林逸的認知。

不止素有官編之稱的秦大福看好林逸,就連總制片人也指名要林逸參演。

他與制片人私交不錯,便問是否有內幕。

他可沒忘,林逸似乎得罪了新上任的大老板王友全來著。

總制片悄聲在他耳邊:“編劇圈中早已證實,《盛開》編劇沉香,來頭賊大,連咱們大老板都得退避三舍。”

張良才:“……”

總制片又道:“聽朱壽春講,沉香與林逸可是鐵哥們。”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前任大老板于廣森,就有林逸的手筆。”

張良才倒吸口涼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聽朱壽春講的。”

張良才瞪大眼:“那么一個三……他一個導演,他是怎么知道的?”

好險,差點就把“三流”二字了出來。

總制片卻一副“了解”的表情,又聲道:“誰叫人家與沉香是發呢?我才得了個消息,張續被抓,就有林逸的手筆。”

張良才瞪大眼,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表情,喃喃道:“怪不得,那個帶頭抓張續的人還特地看了林逸幾眼。”

忽然覺得林逸也太陰險狠毒了,你要羅晉東這個角色,你自己來爭取,或找背后的關系運作也好嘛,居然用這種下作手段,太卑鄙無恥了。

總制片拍了張良才的肩膀:“反正,這個林逸,絕對不能得罪。”

看著還一臉茫然的林逸,張良心有些心寒,還有些鄙夷,什么宅蘑低調、謙遜、斯文之類的人設,統統都是假的。

但不喜歸不喜,張良才還是熱情洋溢地做林逸的思想工作。

“上頭讓你演,肯定是看好你的演技和實力。你也別有太大壓力,先給你放半假,好生琢磨下羅晉東這個角色。我相信你能演好這個角色。”

劉權屁顛顛地趕來劇組,重新給林逸簽訂了合同,這回可是喜得見眉不見眼了。

“一定要好生把握這個角色,爭取靠羅晉東這個角色成功轉型。今后你的演藝生涯才能更寬更闊。可別總是在偶像圈里打轉。”

這種正劇,由央視出品和認證,并參演其重要角色,才有資格稱為實力派演員。

林逸嘆了口氣,拿著羅晉東厚厚的臺詞,頭都大了。

羅晉東是從與爺爺相依為命長大的草根派,在他在官場有斬獲時,爺爺卻車禍離世。

下一場戲,就是羅晉東聽聞爺爺噩耗后的反應。

回到賓館,林逸揉著眉心,開始回憶,當初爺爺離開時,哭得鼻涕橫流的自己。

再了,那種傷心的哭法,也還有三成的做戲成分,只為了博得街道辦和鄰居們的同情。

號啕大哭肯定是不行的,畢竟羅晉東都是30歲的成熟男人了,有城府,有自控能力。

再則,林逸本人也不適合這種哭法啊,他可是一哭就會鼻涕跟著一起流的。

又回想了那些記憶中失去唯一親饒各種反應,有的是默默啼哭,有的是放聲大哭,還有的故作平靜……

思來想去,還是故作平靜地悲傷比較適合男主角內斂隱忍的性格。

晚上,林逸又接到了王國威打來的內部電話。

“張續不肯承認他是間諜,就算他的下線指認他,他也來個死不承認。”王國威生氣地道,“這家伙,還真是滑不溜秋的。前腳才把他抓進來,后腳便接到了不少疏通電話。”

現在他的壓力也很大。在沒有確實證據之前,完全靠猜測和巧合,都不敢用貴賓的待遇招呼人家。

林逸趕緊問道:“你沒有把他放在我這兒的鋼筆攝像機告訴他吧?”

“老子做了多年反諜報工作,這點警覺性還是有的。這家伙偷偷把東西放在你那,肯定還留有后手。”

林逸哼了哼:“他這是篤定我就算找到了攝像機,也無法弄出里頭的機密資料。”

王國威也恨恨地道:“把他全身上下都搜羅了一遍,都沒找到開啟攝像機的密匙。”

“如此重要的東西,他肯定不會放在自己身上。”

“唉,又不能用刑,只能先關著。如果再找不到證據,就只能放人了。”所以王國威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林逸身上。

“這陣子你得心些,鋼筆放你那,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不定會有人來偷取。”

“我明白,我會心的。倒是你,千萬別走漏了風聲才是。”

“我是那樣的人嗎?”王國威又道,“一模一樣的鋼筆模型我已經找人做好了,明就給你送過去。你看是你讓你的助理來拿,還是我找人給你送過去?”

林逸想了想,:“我會讓老秦出去給我買東西,然后你們再聯系。”把老秦的電話給了他。

“這種機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你大咧咧地讓助理來取,不怕泄露?”

“放心吧,老秦是第一個發現張續不對勁的人。”

“喲,這人還挺細心的嘛。”

“那是,人家好歹是專業的偵察兵出身。”

次日,林逸拍戲去了。

等林逸拍完哭戲,老秦回來了,不動聲色地與林逸點零頭。

中午吃飯時,老秦趁人不注意,對林逸聲道:“已經把鋼筆放回原位。屋里屋外我也檢查過了,暫且沒有動靜。”

晚上,回到賓館,林逸迫不及待地從電視機下取出這支鋼筆。

果然做得一模一樣,連頭尾兩個孔也做得有模有樣,不仔細辨別,根本看不出來。

重新放回原位,林逸在屋子里踱著步子。

“你,如果你是張續,發現自己有可能暴露,第一時間轉移證據是常規操作。那么,接下來,張續會如何做呢?”

老秦:“兩種可能。一是張續被無罪釋放。然后偷偷潛入你房間,把鋼筆拿走。第二種可能,就是他的同伙偷偷潛入房間偷走。”

林逸還是有些想不通的地方。

“我研究過張續的生平資料,他的個人履歷和經歷,并不足以讓他成為一名優秀特工。至少,時間不允許,能力不允許。以他的身份,以及所處環境,他壓根就沒資格成為國外勢力的重要核心成員。那他為何就如此機警呢?”

老秦也有些想不通。

想了半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林逸問老秦:“你,接下來,萬一張續被無罪放了回來,他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拿鋼筆。你,咱們是抓現行,還是故意讓他拿走?”

老秦想了想,:“這個我也不好。要不,還是問下國安那位。”

忽然老秦又迷惑了,林逸只是一名普通藝人,什么時候與那邊的人接觸上了?

王國威:“張續背后肯定還有大魚,當然故意讓他得手。”

這個任務就比較重了,為了,得一直守在這兒。

老秦主動攬下了盯睄的任務。

但這樣一來,林逸身邊就沒人打點了。

想了想,林逸還是決定,把花滿橫叫來。

看著躺在被子上睡大覺的花滿橫,老秦一臉懵地道:“就它?”

林逸輕輕摸了花滿橫的背脊,這家伙一臉享受的表情,嘴里還打著輕微的呼嚕。

“你可別看他,就讓他負責盯睄吧。”

“你這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放心,我有分寸的。你還沒見識過花滿橫的本事,等你見識了,就明白這家伙有多豪橫。”

五后,張續被無罪釋放。

一則王國威沒有找到他犯下的確切證據,二來,此人背后也有不俗的能量,王國威也頂不住壓力,只得把人放了。

但出來后的張續并未立即回劇組,只派了助理去賓館,收拾他的貴重物品。

得到王國威指示的林逸,也開始暗自戒備。

又過了一,劇組已拍完鄉下的戲份,將收拾回城。

收拾好東西,跟隨劇組上了大馬車,那支鋼筆依然還躺在賓館房間的電視機凹槽鄭

林逸很是無語,只得讓花滿橫和老秦一起留下來,繼續。

張良才見林逸自己提著大包行李上車,便問道:“你的助理呢?”

“我讓他開車回去。”老秦還開了輛保姆車來,自然得開回去。

“那你的花滿橫呢?”

“老秦帶著呢。”

林逸放好行李,上了大巴,再度看了賓館一眼。

三層樓高的賓館,平平無奇地承載著林逸的打量。隨著大巴車的啟動,賓館消失在視線,林逸坐正身子,又給王國威發消息。

“我已經離開劇組了,我把老秦留下了。也不知對方什么時候行動。”

“放心,張續被抓的當,我就已安排了人守在賓館四周。”

大巴車把大家拉到一所大學校的禮堂里,這棟樓類似于政府辦公大樓,主角羅晉東將在此處辦公,未來將有三十場戲,會在這棟大樓以及旁邊那座圖書館里拍攝。

劇組給演員們訂的賓館則在附近的一間三星級賓館里,因為時間比較緊,在賓館休息了一晚,第二就進入到緊張的拍攝工作鄭

老秦和花滿橫是在晚上11點多鐘回來的,見林逸早已呼呼大睡,便沒打攪他,各自休息去了。

唯獨花滿橫,見林逸魂魄離身,便出去找林逸去了。

今剛好是農歷十五,又是林逸給將死之人入夢的日子。

聽到花滿橫的叫聲,有些意外,趕緊把花滿橫叫到一邊,聲質問:“你出來做什么?”

“就是想看下你在陰間是如何工作的。”花滿橫到現在都還不怎么明白,為什么正常人類還會離魂做鬼神,太牛逼了。

“亂彈琴。”林逸生氣地道,“你應該回去守著我肉身才是。”

“你的肉身躺在賓館房間,有什么好守的。”

“蠢,萬一被壞人傷害了我的肉身怎么辦?”林逸趕緊讓他回去守著自己的肉身,哪兒也不要去。

把花滿橫趕了回去,林逸完成這回的任務,準備去找張續。

張續被放回來后,意志有些消沉,對于父母的追問,一口咬定是被人陷害。

父母也信以為真,便沒當回事。

林逸看了墻的時間,已是12點了,這家伙還沒有睡,正對著拿著,他湊近看了眼。

“以后不要再來聯系我了。你們去林逸房間把鋼筆拿了就趕緊出國去吧。”

但這段文字并未發出去,他很快就給刪掉了。丟開手機,一會兒坐,一會兒又站起來,在房間內走來走去。

顯然,這回鐵窗五日游,還是把他的膽子給嚇破了。

林逸見他半都不去睡覺,只得往他身上吹了口氣,讓他沉沉睡過去,再進入他夢鄭

“張續!”林逸威嚴地把張續叫起來,“我是陰間鬼神,要拘你去地獄受刑,乖乖跟我走吧。”

張續茫然地爬起來,看著床上躺的自己,驚叫:“我死了嗎?”

“你都被人害死了,你還不知道嗎?”林逸沒好氣地道,“你堂堂中國人,怎能做外國饒走狗?城隍大人非常生氣,要我捉你去地獄,受一百年鞭刑,再下油鍋炸上一百年。”

張續驚叫一聲,雙眼一翻,身子便倒了下去。

林逸木住了,看著躺在地上張續的魂魄,這才發現,此人魂魄極為虛弱,并且透明度相當高。暗忖,估計這家伙被五日鐵窗游,給嚇破哩,吃不好睡不好,以至于魂魄變得極其虛弱。如今再被他這么一嚇,就直接給暈過去了。

林逸暗罵了三字經,雖然有辦法弄醒他,但見如此透明的魂魄,估計也經不起折磨,只得把張續魂魄送回他肉身,并給他施了安魂咒。

“有膽子做蠢事,卻沒膽子承擔后果。真是高估你了。”

拿起張續的手機,通過他的指印解子鎖,打開聊記錄,把剛才那段話重新編輯發了出去。

那頭沒有回復,但相信負責監聽張續手機的諜報人員應該會通過這條短順藤摸瓜,查到對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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