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等人將中飯都做好了,大家先吃了,再開會說情況。
趙文山只是借調過來幫忙的,忙完就先回作坊那邊去了,這廂是胡平業捧上了登記的冊子,跟徐春山和徐茵茵匯報道:“老爺,姑娘,今兒招用工人一共是六百三十七人,登記了要住工廠宿舍的人有兩百一十七人,其中有二十三對夫妻。”
今年第一年,徐茵茵的重心多半都要放在這工廠里,家里那邊有童忠良盯著就夠了,沒甚大事,她便將胡平業安排在工廠里給她打下手,各種大事小事雜事的,都得要人去跑才是。
她點頭道:“等明兒所有工人來報道了,先把合同給簽了,再統一給工人安排宿舍,明兒主要是做準備工作,后兒一早,正式開工。”
說著,扭頭問徐春山道:“爹,明兒朱家莊那邊就開始摘辣椒了對吧?”
徐春山應聲,“我傍晚就趕過去,明兒一早就開摘,大概下午間辣椒會一車車的送來,你這邊準備好交接。”
天氣太熱,徐茵茵就不來回跑了,工廠開始運營前夕,她肯定是要留在這里盯著的,是以便住回了村里。
作坊那邊是昨兒通知起學堂的事的,這廂徐茵茵回村,就被一群孩子給圍住了。
狗蛋擠在最前頭,滿臉黢黑但笑得放光,“四丫姐姐!我們真能讀書識字了嗎?就在五馬坡,這么近,我每天閉著眼睛都能自己上下學!”
徐茵茵笑道:“你們娘回去都告訴你們了?是,能讀書識字了,不過還不是現在,學堂要九月份才正式開學。”
“知道知道,我娘說了!不過也沒多久了嘛!我娘今早爬起來就在給我縫書袋了呢!”
“四丫啊不,茵茵姐姐,你給我們請的先生兇不兇啊?毛蛋說教他的先生可兇了!每天都要拿戒尺打他的手板,有一次他回來,手板心都腫起來了!”
徐茵茵道:“你們要認真識字,好好跟著先生讀書啊,先生自然就不兇啦。”
“哦我知道了,毛蛋不聽話!所以先生才打他呢!”
徐茵茵:……
倒也不是,這年頭的先生講究的就是不打不成器,戒尺打手心,那都是傳統,背不出書做不好功課,那都要打手心的,可不單單是調皮搗蛋才打。
這事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幾歲的孩子解釋,孩子也不等她多說,哦哦哦的就叫著跑開去玩耍去了。
孩童的世界總是童真的,仿佛沒有什么煩惱。
徐茵茵看著,忍不住笑了笑,心里卻想著,等先生都到了,她得給先生提個建議,戒尺能用,但別勤用,孩子還小,打壞了手是小事,可別打碎了孩子的童真。
每個孩子都是不一樣的,有些孩子,生來就聰明,學什么都快,輕輕松松的就能學會知識,考個好成績,可有的孩子,花了百分之百的努力,被學習壓成了木偶,可還是別人眼里的一般般。
前者,不打也會,而后者,打了也不會,反而還適得其反。
但不管是聰明的,還是不聰明的,每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
徐茵茵辦這學堂的目的,只是希望孩子們都能讀書識字,不做文盲,科舉路之艱難,并不是每個人都能走到的。
所以,大家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學習,天天向上,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好啦。
孩子的快樂最重要。
羅氏在村里養胎,眼下剛剛顯懷,也并沒有閑著,每天掃掃院子喂喂雞什么的。
是的,雞,周氏開了年買了好些剛孵出來的小雞仔回來養,想著說反正她一年到頭都在村里,自個養些雞,吃著香,也方便,想什么時候吃雞了不用賣,逮上一只就能立馬吃上的。
她還想喂豬來著呢,不過家里的新房沒有建豬欄,沒地兒關。
滿院子的雞跑來跑去的,味實在不好聞,還滿院子的雞屎,掃都掃不完的,之前徐茵茵回來就跟周氏說了,讓她在屋后搭雞窩,白天雞就放后邊的土坡溜達去。
小雞仔喂活了一多半,眼下三十來只雞,屋后滿土坡的跑,都趕上養雞場了,羅氏每天都要往后頭跑幾趟,瞧瞧雞都在不在,有沒有跑遠啥的,還怕外頭來的野狗把雞咬了去,這可是自家養的走地雞,香著呢!拿去市集賣,都要賣六十文一只的。
這會兒羅氏剛從屋后前來,就見徐茵茵進了家門,趕緊道:“茵茵回來啦?我按你教的做了涼面,吊在井里的,這會兒肯定涼,你現想吃不?我給你吊上來拌一碗?”
走了一路回來,半下午的,熱得心慌,徐茵茵一聽涼面,頓時眼睛放了光,也不讓羅氏去,忙讓玲瓏去做。
很快玲瓏就端了一碗涼面來,放了蒜水紅油,醋和白糖,外加香油和蔥花,底下還鋪了豆芽,嘖,吃起來別提了,得勁!
羅氏懷著孕,不敢吃辣椒,熱得慌倒是喜愛吃西瓜,西瓜也沒有冰鎮,吃起來還是熱乎乎的,她就坐在對面,一口氣就吃了一塊,還想再吃一塊。
徐茵茵看著,忙問:“二嫂,你今兒吃了多少西瓜了?”
羅氏不好意思的笑笑,“中午吃過一塊,這是第二塊。”
徐茵茵聽著便道:“西瓜帶寒性,孕婦吃多了不好。”
羅氏一聽,小表情就嚇了一跳,“就是天太熱了,我沒忍住,往后我一定不多吃,每天就吃一小塊,好吧?”
“可以。”徐茵茵笑,天熱大家都難熬,懷了身孕本就燥,哪能不想吃著清爽的東西呢。
吃過涼面,徐茵茵回屋小瞇了會兒,外頭熱浪滾滾的,實在不想多動彈,一覺瞇醒,她就窩在軟榻上看書,細辛跟玲瓏兩人陪在一側,手里拿著扇子,一手給徐茵茵扇風,一手給自己扇風。
為怕打擾到徐茵茵,兩人是大氣都不出的。
屋里安安靜靜的,只聽得見扇風和書頁翻動的聲音,這畫面,瞧著可夠有趣的,徐茵茵實在沒忍住笑了,開口讓細辛上山給她打些野梨子回來。
細辛聞言,如釋重負,想也沒想的,麻溜就擱了扇子,跟猴兒似的躥出去了。
玲瓏嬌笑道:“她就是安靜待不住,姑娘總慣著她呢。”
徐茵茵聞言只笑,細辛是最先到她身邊來的人,事事以她為先,她說東她絕不往西,如此忠心,她慣著她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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