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帶著金手指穿越了

第三百六十九話:五丫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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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坊四百號工人,登記的孩子一共一百四十六人。

兩廂加起來五百多號人,女孩子卻只有少的可憐的五十二人,年紀還都是七歲以下的。

而男孩,小的五六歲,大的十五六歲的都有。

從這名冊上便能看出來,多半的工人,有捎帶的一個名額,卻也并沒有用。

是家里沒有女孩只有男孩嗎?

不,是思想使然。

多數人壓根還是不能接受女孩上學堂這事的。

而剩下的這些,抱著的也是白得的東西不來白不來的想法,但送來的也都是年紀小的女娃,一則是年紀小在家里也做不了多少活,二則年紀小也不會影響名聲。

徐茵茵幽幽嘆了一口氣,很快也釋然,想得通,能有五十二個,也算是很不錯的開始了,慢慢來吧。

相信過不了多久,她總能讓更多的工人愿意把這捎帶的名額給用上的。

這五十二個女孩,她打算親自開班啟蒙,再一邊尋摸一位合適的女先生,到時候再慢慢放手。

剩下的五百號人,就分成十個班,便要請十個先生。

先生的人選,徐茵茵讓人幫著尋摸了好幾個品性還不錯但家境貧寒的童生,還差兩個,再接著尋尋就是。

除此之外,她專門找了家境貧寒的書生抄書,就抄三百千這三本啟蒙的書籍,抄來的書,到時候會發給學生一人一套,要的多,比直接去書鋪買,又要便宜不少。

學堂束脩全免,吃住全免,還送三本啟蒙書籍,但后續字認得差不多了,要開始寫字這些的時候,紙筆便要自己買的,再接著往后讀,要什么書籍抄還是買也是自己負責。

到那時,工人人人都在工廠里掙了不少工錢的了,日子好過起來,或也能供的上孩子的。

就算不供,那時孩子也認識不少字也能寫了,找什么活計也比別人容易些,至少進城要去哪個鋪子,不用再問別人,自己就能看著招牌找進去。

張大丫和鄧二郎的事經周氏做媒人,已經定下了,九月里天氣涼爽起來,便辦喜酒。

不止他們,村里頭又成了好幾樁親事,作坊里的工人十里八村連城里的都有,人多,圈子大,婦人們聚在一起的,少不了說些兒女親事的,這親事就說得廣,合適的人多,相起來就更容易的。

周氏做了個媒,少不得又記掛到女兒五丫身上來。

五丫馬上也是十六了,又拖了一年了,再晚也該說親了吧。

這會兒開始相看,前前后后咋著也要半年左右了,再看個合適的吉日,都到明年了,明年十七,嫁人也不早吧。

所以,周氏想了想,還是將這事上心起來。

她管著作坊飯堂,跟作坊的婦人們都熟的,擺閑間透露一點點意思出去,大家知道她這邊要跟女兒說親了,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這可是徐家的姑娘,嘉成鄉君的堂妹,可就這么一個堂妹,再加上五丫每日在作坊里,大家都看著的,這可是個好姑娘,早就有好些婦人有心思的,但不好意思先說。

現在周氏透露出想給閨女相看的意思來,這不,這些婦人就暗戳戳的激動起來。

當然,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想著自家的情況,哪里配娶徐家的女兒呢,但不妨想一想自己的周圍鄰居或者親戚人家的小子這些,能幫徐家姑娘做媒,也是好的嘛。

徐五丫一得知自家娘要給自己說親了,心里頓時就急了起來,當下就找到了徐茵茵面前來,期期艾艾的喊著四姐。

徐茵茵看她那紅透了整張臉,心里頭大概有數,當下便道:“我可以答應你,這就讓人去打聽打聽那程弘的情況,但事能不能成,還有待說,若是不成,你得答應我,不許為此事傷神傷心。”

徐五丫雖害羞這事,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的,最主要的,她愛聽徐茵茵的話。

聞言就點了點頭,認真道:“四姐放心,我決不會做那死纏爛打的事的。”

她四姐可是皇上封的嘉成鄉君,就算不為了她自己,為了四姐,她也不能壞了徐家姑娘的名聲的。

倘若那程公子也有意自然是好,若是沒有,她也會果斷斷了此念想,不會拖泥帶水的。

其實換做從前,她壓根提都不敢提想都不敢想這回事的,那程公子今年縣試府試都過了,是讀書人,前途大好,哪是她能想的?

但她就想著,現下的她不是從前的她,她識字會寫,四姐教了她許許多多的東西,把她的心里塞得滿滿當當的,讓她有這一點自信,敢想一想。

要是這樣的她,程公子還是無意,那只能證明沒有緣分,她也不失望。

就像四姐常說的,是你的怎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來那也不是屬于你的。

她都懂,她也都明白。

緣分這個東西,確實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

說來也是巧,當然,也可以說是月老牽好了紅線,早有注定。

作坊里有個婦人曾氏,今年初招進來的,是縣城人,且好巧不巧的,跟程家還沾親帶故,正是表親關系。

論來,程弘要叫她一聲表舅母。

之前程家一直在州城,兩家走得少,去年程家回了縣城老家,兩家自然就走動起來了。

曾氏也是知道的,程弘因為先后替祖父祖母守孝,如今已然十九,程父程母最近正在操心他的終身大事呢。

從作坊得了這個風聲之后,曾氏下工回城,連家都沒回,馬不停蹄的就往程家去了。

“孩子他表姑!我有一件大事要同你說呢!”進了程家,曾氏見了程母就拉著她道。

程母好些日子沒見表嫂了,見她這個點急匆匆的來,也是上心,拉了人進屋坐,又給了倒了碗水解渴,“表嫂,出什么事了?你別急,咱慢慢說。”

曾氏喝了一大口水,道:“他表姑,弘哥兒的婚事,你可有好信了?”

說起這個,程母也是發愁,“還沒呢,尋摸不到合適的呀,我正想找表嫂你呢,表嫂你認識的人多,你們三福里可有到年紀說親的姑娘?有合適,你幫忙給說說唄。”

曾氏一拍巴掌,笑道:“我就是為這事來呢!我知道一姑娘,這姑娘今年十六,不管是模樣還是性情,樣樣都好,且能巧著呢,還識字會寫,我覺著同弘哥兒正是相配!”

程母一聽,頓時亮了雙眼,“是哪家的姑娘?識字會寫?這可真是不錯!”

兒子讀書,后頭也會繼續往上考科舉的,不管走到哪一步吧,這妻子總要是識得字的兩人才好相處,但識字會寫的姑娘,不好尋摸,她嘴皮子都撩泡了,就為這事急火呢,不曾想,表嫂帶來了好消息。

程母激動得等著下文。

曾氏忙道:“我在徐家作坊做工你是曉得的,那徐家孩子少,統共就兩個姑娘,嘉成鄉君你也是知道的,她還有個堂妹,我說的就是她!這姑娘在作坊管事,我日日都瞧著的,那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能干姑娘呀!

我也是今兒一聽了她家給要給相看了些風聲,立馬就想到弘哥兒了!這事可不緩不得,稍晚點,人家說不得就定親了,好姑娘百家求,可不等人!”

徐家的姑娘?嘉成鄉君的妹妹?

程母一聽,心里就熱火起來,嘉成鄉君她遠遠瞧見過一回的,模樣實在沒得說,她的堂妹,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的,這親事好啊!

不過,程母稍躊躇起來,“嘉成鄉君的堂妹,說親可不難,這府城這么多人家,對方能看上我們家嗎?”

曾氏嗐了一聲,道:“弘哥兒已經是童生了,考秀才我瞧他也一定沒問題的!弘哥兒也不差!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的,咋看不上?

再說了,誰家孩子說親一遭就說成了的?你先找人去透透口風,要是成,咱就相看相看,相看好了再上門提親,要是不成,也沒少塊肉,有啥大不了的?我可怕上徐家說媒的人少不了,晚了萬一被別人搶先了,那可哎呀!”

程母想想也是,當下就道:“我也沒別的人能跟徐家搭上話的,表嫂你在徐家作坊做工,方便,那弘哥兒這事,我就拜托給你了,要是能成,回頭我一定謝你一個大豬頭的媒人禮!”

曾氏笑呵呵應下:“那敢情好!要是能成,我也歡喜呢!”

曾氏被送出了門,這時,程弘也下學歸家來了,程母想著這事,還是要給兒子先露個底的,是以便將這事說了。

程弘聽得一怔,徐家?徐五姑娘?

他腦子里禁不住就浮現出了幾次跟徐姑娘碰面的場景,在州城,在船上,在縣城自家的鞋鋪里,還有一次,在街上。

諸多次,次次他都不曾看見過徐姑娘的面容,但徐姑娘掛在腰間的繡滿桃花的荷包卻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里。

徐姑娘啊。

十九歲的少年微微紅了耳根,但并不明顯,他強裝鎮定道:“兒子都聽娘的。”

但心里,卻跟打翻了裝滿高興得壇子似的,高興散出來,裹的整個心臟里都是。

他想過自己會娶妻,但這個妻子,若是徐姑娘的話,他會很期待跟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