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關燈護眼大中小(第1/2頁)
人要臉樹要皮,湛星瀾這么一番不要臉的話說出來,反而讓這群想看她熱鬧的人一時愣住了。
“翎王妃,你!”
“袁詹事,袁大郎君落得如此下場,本王妃也深表遺憾。從前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罷,袁詹事不必言謝。”
湛星瀾一臉遺憾的表情。
離開靈堂的時候,嘴里還嘟囔著:“一路好走啊袁大郎君,希望下輩子,你能做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湛星瀾的表情和語調把陰陽怪氣四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本來她還覺得有一絲絲的愧疚之感,現在看來她是多慮了。
難道袁明哲死了,就能磨滅他從前做過的所有錯事嗎?
更何況,袁明哲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擅自逃跑,又不是她殺了袁明哲。
這些人也不知道在豪橫什么。
湛星瀾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
她轉身看了看方才嚼她舌根的幾個朝臣家眷。
“不知幾位娘子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顛倒黑白,若是諸位覺得本王妃有錯,我們不妨一同上含元殿對峙。總好過諸位在此打抱不平,義憤填膺的,卻也不能拿本王妃如何的好。”
“這就不,不必了吧。”
“哦,也是。畢竟陛下偏寵我家翎王殿下嘛,就算上殿對峙,陛下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哎,可惜了諸位的一番正義之心了,日后若有機會,本王妃一定向陛下代為轉達諸位的意見。”
說罷,湛星瀾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走下了臺階。
身后的那幾個中年女子的臉色卻瞬間變得鐵青。
她們也只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罷了,壓根沒想到湛星瀾會當場回懟啊。
湛星瀾在一眾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離開了人群。
竹歡見狀憋著笑上前扶著湛星瀾。
一扭臉兒,竹歡便急忙問道:
“王妃娘娘,您剛才不是說這幾位都是太子近臣的家眷,在這個場合與她們多費口舌討不到好處的嘛。”
“若單單是她們嚼舌根子也就罷了,你沒瞧見就連袁詹事都來勁嗎?要是我不做出點反應來,她們真當我是任人揉搓的軟柿子了。”
“王妃娘娘霸氣。”
“噓,等回了王府再嘚瑟。”
“婢子知道了。”
主仆倆嘀嘀咕咕的走在小路上,與前面領路的小廝拉得老遠。
小廝見過了方才湛星瀾句句帶刺兒的模樣,也不敢催湛星瀾,只能走走停停的,一見湛星瀾跟上來便立馬埋頭往前走。
直到他把湛星瀾領到了傅玄麟的面前,才摸了摸額間的汗快步退下了。
傅玄麟與湛星瀾在花廳和一眾朝臣落座。
這也是夙寒吊唁之禮儀。
算是為喪事主家添添人氣。
袁明哲雖是戴罪之身,但前來吊唁的大多數都是京城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哎,袁大郎君可憐啊,年紀輕輕就……”
“早知這樣,袁詹事就該早些為袁大郎君議親才是。哪怕是留下個一兒半女的,也好過如今血脈無繼的好啊。”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在場的人,有幾個是真與袁明哲交好的呢。
袁明哲被降罪的時候,這些人避之不及。甚至他被發配那日,都不曾去送送他。
現在人死了,便在這兒裝模作樣的。
虛偽!
但人性如此。
而此時此刻,欽州城門口——
一名護城將士滿臉嫌棄的用佩劍攔住了正要出城的乞丐。
“欸欸欸,哪兒來的叫花子!想出城可以,拿出點誠意來,老子就放你出去。”
那叫花子灰頭土臉,渾身上下烏漆嘛黑的。身上唯一一件破衣爛衫也快要到了衣不蔽體的地步。
“問叫花子要錢,真是連叫花子都不如。”
“嘿!你個小叫花子竟然敢這么跟老子說話!”
護城侍衛一腳踹飛了叫花子,好似踹飛了一個惡心的垃圾。
叫花子應聲倒地,捂著胸口連連喊痛。
那名護城侍衛還想沖上去補兩腳,誰知卻被另一名護城侍衛攔了下來。
“行了行了,最近因為袁詹事之子暴斃一事,宋刺史都快急瘋了,你最好別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事。”
動手的那個護城侍衛一想,確實犯不上給自己找不痛快,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耐煩道:
“喂,小叫花子!這次算你命好,老子饒了你了。還不快滾!”
“快滾!”
小叫花子見狀趕緊捂著胸口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欽州城門。
欽州地域偏南,天氣一到晌午更是熱得如同炎炎夏日一般。
小叫花子一路跑到了欽州城外的一處無名湖。
一頭便扎了進去。
冰涼的湖水一下子緊緊的包裹住了他的腦袋。
“噗!呼!”
他將頭抬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湖水洗去了他臉上的泥土,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樣。
“一個小小的護城侍衛都敢與我叫囂,我袁明哲竟也有淪落至此的一天!湛星瀾!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袁明哲一拳錘在了松軟的地上。
半月前,欽州北營里——
一名拿著荊條的粗壯男人在所有充軍士兵面前狠狠抽打著地上血肉模糊,皮肉綻開的士兵。
“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干!老子把話挑明了,在欽州北營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囫圇個兒的走出去!別管你們從前家世如何,權勢如何,進了欽州北營,老子就是天!違背了天意,這就是下場!”
地上的士兵沒挨了兩下打,便口噴鮮血抽搐著死了過去。
這已經是袁明哲來到這兒以后死的第六個人了。
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做“殘暴”。
那個男人接連鞭了好幾下尸體,然后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荊條,沖著袁明哲招了招手。
“喂!你!過來!去把他丟進林子里喂狼!”
“是。”
死人比活著的人要沉許多。
袁明哲廢了好大的勁才把人扛了起來。
欽州北營外是一片林子,是個連逃都逃不出去的地方。
袁明哲將尸體拋在了一處亂葬崗,然后撒腿就跑。
這是運送尸體的規矩。
因為稍慢一刻,他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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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如此,欽州北營從不怕有人會逃跑。
逃跑的目的是活下去,可是在這個地方逃跑,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可袁明哲剛跑回欽州北營,迎面便是一頓暴打。
“豬狗不如的東西!這么慢才跑回來,想死啊你!”
袁明哲被打得蜷縮在地,來回翻滾。
鞭子如雨點般落下,而這已經是袁明哲不知第幾次被這樣無緣無故地毆打了。
與其被活活打死,倒不如搏一把!
就是這個決定,讓他在一個滂沱大雨的夜晚成功逃出了那個魔窟。
袁明哲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忍不住放聲狂笑。
“哈哈哈!天不亡我,讓我遇見了一個醉酒迷路的叫花子。”
“湛星瀾,老子發過毒誓,若能活著出來,定要親手殺了你。你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遠在千里之外的湛星瀾,突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阿啾!阿啾!”
湛星瀾拱了拱鼻子,疑惑道:“感冒了?”
傍晚,前來吊唁的人才陸續離開。
袁至誠自始至終都像丟了魂兒一樣,一動不動,形同行尸走肉。
可傅玄麟和湛星瀾一出來,袁至誠立馬提起了精神。
“袁詹事,本王與王妃告辭了。人死不能復生,還請保重身體。”
“翎往殿下放心,老臣一定會好好保重的。”
袁至誠的眼睛冷冰冰的,渾濁的眼球似乎還透著一股恨意。
“告辭。”
傅玄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淡然頷首,然后便攬著湛星瀾離開了袁府。
湛星瀾邊走邊低語道:“夫君,袁至誠的神情不大對勁,他別是想為他的好大兒報仇吧。”
“瀾兒近日莫要出王府,以免遭人暗算。”
“嗯,瀾兒知曉了,王爺也多加小心。”
看著傅玄麟和湛星瀾坐上馬車走遠,袁至誠的眼神更加陰狠了些。
王鶯兒做了一天的戲,已經累到了極點。
她見袁至誠絲毫沒有要回的意思,連忙握住了袁至誠的手,道:
“走吧夫君,你也累了整整一日了,我們回府歇歇。”
“哲兒死得凄慘,我如何能安寢?”
“夫君,哲兒雖然死了,可我們還有翊兒啊。日子總要過下去,我們應該向前看,哲兒也不希望看到夫君這般傷懷的。”
袁至誠突然冷森森的看向王鶯兒。
“你說什么?”
“我,我說什么了?夫君,你別這么看我,我害怕。”
“我的哲兒尸骨未寒,你就要我向前看。王鶯兒,你好狠的心啊!”
一聽這話,王鶯兒立馬委屈道:
“夫君,我只是在安慰你啊。難不成哲兒死了,我們這些活著的人也要一同隨他去了嗎?夫君可別忘了,當初是你親口說的,你只當沒他這個兒子,由得他去死好了。如今他真的死了,在此裝什么賢父慈父給誰看吶!”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摔在了王鶯兒的臉上。
“袁至誠!你竟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
“好啊!兒子是死了,現在連娘子也不要了是嗎!你要打,便打死我吧!”
兩人在沒有棺材的靈堂的劍拔弩張。
聞聲而來的袁書翊趕忙擋在了王鶯兒的身前。
“父親,兒知道,大哥過世,您心里難受。可您再怎么樣也不該打阿娘啊!自從聞聽大哥的死訊,阿娘就忙里忙外的張羅喪事,她心里也是在意大哥的呀。”
“翊兒!你不必再說了,如今你父親的心里已經沒有我們娘倆了。明日,我們便搬出袁府去住!”
“阿娘,我們為何要搬出袁府啊?”
“在這兒我們只會受人冷眼與欺辱。倒不如一走了之,也總得好過被活活冤枉死得好!走!回去收拾行禮!”
“阿娘,阿娘……”
“站住!”
袁明哲厲聲喊住了王鶯兒和袁書翊。
“等哲兒下了葬才許走!之后,我會寫一封休書,從此與你們一刀兩斷!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這一對喪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