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一百八十三章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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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星瀾剛要進門,正好聽見了百里墨的話。

驚訝之間,她竟一不小心撞在了門框上,手里的湯藥也被門框磕在了地上。

“王妃娘娘?”

百里墨看見呆若木雞的湛星瀾,立馬起身向她施禮。

湛星瀾輕咳了兩聲,舉步走進了屋子里。

“免禮。坐吧。”

“是,王妃娘娘。”

“方才我聽你說,圣闌王不是去救十公主,而是去救我,這話從何講起呢?”

“這……不過是屬下的臆測罷了。”

百里墨垂下了頭,不敢直視湛星瀾的眼睛。

“百里,你不說也沒關系,我直接去問王爺也是一樣的。”

“王妃娘娘請留步!”

“說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爺和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圣闌王究竟是誰?”

湛星瀾一連三問,直戳要點。

百里墨瞬間就后悔自己喊住她了。

反正紙包不住火,索性說了也好。

“其實圣闌王就是聞人郎君,他的生母是如今敦黎的酈太后。起初王爺只以為圣闌王是沖著您來的,可后來,王爺發現圣闌王似乎是有意在您面前隱瞞自己的身份。”

“所以,王爺也盡量瞞著王妃娘娘,不想讓您徒增煩惱。”

“難怪那日圣闌王登門求見的時候,王爺會將他拒之門外。難怪圣闌王會奮不顧身去救十姐,原來是他聽信了外面的傳言,以為被綁架的人是我。”

湛星瀾突然有點感動。

即便聞人琢隱瞞著他的身份,不想來打擾她的生活,可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依舊會不顧一切去救她。

“王妃娘娘,王爺瞞著您,也是因為在意您,您千萬別生他的氣。”

“是啊,畢竟是情敵,王爺有所隱瞞也在情理之中。”

“行了,你們兩個放心吧,我不會怪王爺的。”

湛星瀾知道傅玄麟是因為在意她才這么做,自然也不會為了這件事而生他的氣。

只是驟然得知了真相,她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別扭的。

湛星瀾出了竹歡的院子,便往子衿堂而去。

但半路就遇見了前來尋她的甜兒。

甜兒氣喘吁吁的說道:“姐姐,方才葉府尹派人來說,袁至誠被轉押入了大理寺獄。他在臨走前說,想見您一面。”

“他都是個要死的人了,還見我做什么?”

“姐姐,這個人把十公主和竹歡姐姐害得那么慘,您可千萬別去見他。”

“甜兒莫不是怕他在獄中對我不利啊?”

“嗯,清塵哥哥教過我,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眼下不過是個階下囚罷了,焉能傷得了我?”湛星瀾摸了摸甜兒的臉頰,“甜兒,待會兒王爺回來若是找我的話,你實話實說就好。另外,再準備一桌酒席,今夜我要與王爺開懷暢飲。”

“甜兒明白。”

丁甜滿目擔憂的看著湛星瀾走遠,心里越想越覺得擔心。

不行,那個袁至誠那么狠毒,姐姐這一去萬一著了他的道可怎么好。

想到這兒,甜兒立馬轉身飛奔向了子衿堂。

子衿堂作為湛星瀾專屬的地方,已然成了翎王府內另一處凌樨閣頭目會面之地。

畢竟湛星瀾如今的身份是翎王妃了,若長往乾邇莊跑,難免會引人注目。

倒不如讓輕功絕世無雙的厲清塵來往翎王府。

反正傅玄麟也知曉了湛星瀾凌樨閣閣主的身份,自然而然會為厲清塵大開方便之門。

子衿堂——

一抹瀟灑恣意,蒼勁利落的身影,如同山間呼嘯而過的疾風在院落之中飛檐走壁。

“清塵哥哥。”

甜兒的聲音空靈甜美,只一聲便能哄得厲清塵停下習武。

厲清塵單腳立于樹冠上,雙臂仿佛展翅一般。

他見甜兒望著他,便飛身而下,恍若天仙一般。

“甜兒急色匆匆,可是閣主出事了?”

“姐姐沒有出事,只是那個叫袁至誠的被押去大理寺獄前,說是想見上姐姐一面。甜兒擔心那老匹夫會對姐姐不利,所以想請清塵哥哥去保護姐姐。”

“好,我這就去。”

說罷,厲清塵便施展輕功消失在了飛檐之上。

厲清塵的輕功極好,湛星瀾還未抵達大理寺,他便已經候在了大理寺密獄的屋頂上了。

大理寺的牢獄分為三處,這座密獄里關押的一向是即將被問斬且所犯之罪不可公之于眾的罪犯。

厲清塵想著此事牽涉十公主,想必袁至誠就是被關在了這兒。

果然,不一會兒,他便在屋頂上看到了款款而來的湛星瀾和為她引路的大理寺卿封賦天。

封賦天抬手恭敬道:

“翎王妃娘娘,此處便是關押袁至誠的密獄了。因其所犯罪行涉及十公主的名譽,所以陛下特令其單獨關押在了此處。”

“幸好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也并未宣揚出去,否則豈是將他處斬這么簡單。”

“翎王妃娘娘所言甚是。只不過袁至誠原本的目標是娘娘您,雖然他未能得手,對您造謠的傳言也早已平息,但他這般極力的要求見您一面,實在是令人擔憂啊。”

“封大理卿不必擔憂,想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本王妃去去就回。”

見勸說無果,封賦天也只好說道:

“既如此,那微臣會領人候在此處,若您遇到危險,吾等也好及時相救。”

“有勞封大理卿。”

一眾護衛紛紛站立大門兩側。

湛星瀾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進入了密獄。

密獄直通地下。

走下臺階,通往漆黑的甬道。

兩側搖曳燭火只能照亮短暫的路程。

湛星瀾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約莫著有五分鐘吧。

總之這條詭秘的甬道讓她感覺很不舒服,有種壓著她胸口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終于,她走出了甬道,眼前也開闊了許多。

繼續往前走,便能看到直聳入頂的牢房。

與其他牢房不一樣的是,這件牢房很寬敞,但四周皆是鐵圍欄,牢房的地面也是堅不可摧的鐵板。

牢房的上方,有一束灰白的光灑下來。

平日里給罪犯放牢飯的時候,便是從牢房上方類似于井口一樣的地方將飯食放下來。

這牢房雖大,但湛星瀾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正中央披頭散發的袁至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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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詹事,別來無恙啊。”

“沒想到,翎王妃娘娘真的敢來。”

袁至誠抬起了頭,一縷枯白的頭發擋住了他的一只眼睛。

湛星瀾淡然一笑,“袁詹事這話說得好奇怪,我為何不敢來?”

“我一心想殺了你為我兒報仇,你應該避之不及才對啊。”

“袁明哲三番兩次欲對秋家娘子不軌,且他這些年不知殘害了多少艷云樓的女子,他被發配充軍,是他咎由自取,與我何干?”

“哼,我就知道,哲兒是被你和翎王陷害的!”

“是,我的確陷害了他,但他受到懲罰也是活該。至于他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巧言令色。”袁至誠不屑地冷哼一聲,“哲兒的死皆因你陷害他,才會讓他被發配到了欽州那鬼地方,你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我袁至誠今生不能替哲兒報仇,下輩子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湛星瀾坐在了袁至誠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袁至誠,既然你認定我是罪魁禍首,那我便好好告訴你,你的寶貝兒子袁明哲到底是因誰而死。”

“你想說什么?”

湛星瀾挑了挑眉,道:

“昨日,袁書翊登門拜訪,前來替他的父親向我請罪。恰好,我也從他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有關于袁明哲的事。”

“說起來啊,袁明哲也真是可憐。小小的年紀便沒了母親,當這稚子還沉浸于喪母之痛的時候,他的父親卻已是新人在懷,甚至為了王鶯兒不惜將他扔去了別人家里。”

袁至誠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拳頭也緊緊握了起來。

“你知道什么,當時鶯兒懷有身孕,哲兒又頑劣不堪,整日想法子欺負鶯兒。我分身乏術,又不忍哲兒與鶯兒雙雙受苦,這才將他送去了秋家!”

“袁至誠,你還真是耳聾目盲,心昏眼瞎。袁明哲當時不過是個小小的孩童,他為什么要欺負王鶯兒?你可曾想過其中緣由嗎?”

“他是見不得鶯兒住了他阿娘住過的屋子,用了他阿娘用過的東西。但這些,我尚可理解。”

“不,他會欺負王鶯兒,是因為他無意中聽見了王鶯兒和婢女道出了他阿娘過世的真相。當年王鶯兒與你暗通款曲,懷了身孕,你便想迎她入府。”

“但袁家已有正頭娘子,即便王鶯兒進了袁家的門也只能做小婦。王鶯兒怎么會甘心呢?所以,她便伙同原配身邊的仆婦,害死了你的元妻。”

“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袁書翊與我說了此事后,我便立即著人去查,當年那個仆婦殺了你的元妻之后便告老還鄉了,可她心有愧疚,夜夜都能夢見元妻慘死之狀。”

“所以她臨死前,將所有的事情都寫了下來,交給了自己的女兒收好,只待有一日能還元妻一個公道。”

“如今這封絕筆信就在我手里,鐵證如山,由不得你不信。”

袁至誠聞言垂下了頭,兩個被鞭子抽出血的肩頭不住的顫抖著。

“不可能……不可能……鶯兒她不會這么做的。”

“到現在你還為王鶯兒開脫。袁明哲就是因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寵愛著他的殺母仇人,所以他的心理才會漸漸變得扭曲變態。他糾纏楚言,虐待欺凌無辜女子,皆是因為痛恨王鶯兒,還有痛恨助紂為虐的你!”

“你閉嘴!”

“我偏不!袁至誠,你再好好想想,是誰害死了袁明哲?是我,還是你和王鶯兒?他活著的時候,你不曾關心過他,他死了你才來報所謂的仇,不覺得可笑至極嗎?”

“夠了!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湛星瀾看著瘋癲無狀的袁至誠,心里泛起一絲涼意。

殺人誅心,莫過如此。

但至少袁至誠臨死前知道了真相,也不算死得不明不白了。

她緩緩起身,準備離開。

突然,袁至誠像是瘋了一樣沖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