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佩瑜認真思考起她的問題來,很快就有主意了:“今日別人問我身子是不是好全乎了,我都是說剛好。”
“他們看我臉色不怎么好,整個人也比以前瘦了一大圈,自然是相信的。”
“如此,以后我便時不時病一病,就當做后遺癥。”
“病人嘛,自然不太可能有多好看。”
“而還是有可能一命嗚呼的,那些女人自然也會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了。”
本來他便沒有打算活蹦亂跳,而是給自己留了余地——好是好了,隨時有可能復發。
由此,讓敵方降低警惕。
而他如果突然又病重,剛湊上來的女人肯定來不及懷孩子,到時候是要陪葬的!
這樣,也可以篩掉大部分盯著他側妃、妾室位置的女人了。
應采瀾唇角一抽。
這男人,對自己都挺狠。
但,這不啻為一個好辦法!
“好吧,就這么說定了。”她同意了,但又說了句:“不過,這事兒得跟母親提個醒,免得她擔心你。”
閻佩瑜看著她,眸色比先前還要溫柔幾分,道:“你倒是真關心母親。”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應采瀾理直氣壯地道:“她對我好,我自然以真心報之!有什么不對嗎?”
閻佩瑜挑了挑眉,問:“這么說,我若真心待你,你也會還我真心了?”
應采瀾:“……”
他對她好,她當然會回報。
可她敏感地察覺,他說的“真心”,跟她剛才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這個問題是個坑,得慎重回答!
見她不吭聲,閻佩瑜幽幽地追問:“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應采瀾:“……”
這種話怎么能當默認呢!
應采瀾立即開口:“那得看你的真心是什么樣的了。”
對上他的眸光,莫名感覺那顆淚痣都在閃爍著蠱惑。
撇開形形色色的外部因素不談的話,只說單純面對閻佩瑜這個人……
在現代的話,她如果遇上他,沒有立場問題,她大概會想跟他談個戀愛。
但到了古代……
還是算了!
她又補了一句:“你不要著急現在就講出答案,畢竟人心難測,人心易變!”
今日說出的話,說出的那一刻,肯定是真心誠意的。
但說不定明天就改變主意了!
好比,每天睡覺前說:
我明天開始,再也不睡懶覺了,再睡我就是豬。
然后等到第二天,照睡不誤!
豬就豬!
所以,此時此刻他說對她有真心,一年后呢?三五年后呢?
十年二十年后呢?
女人啊,付出真心容易,收回來卻很難。
她不能為了這一瞬間的感動,就把自己一輩子賠進去啊!
閻佩瑜挑了挑眉,道:“世子妃所言,我亦深以為然。既然如此,我們便拭目以待吧!”
太后壽宴過后。
因為閻佩瑜在眾人面前亮了相,表示自己的病已經好了。
第二天開始,他重新回到了太子伴讀的身份——
哦,如今不能說是太子伴讀,而是東宮謀臣了。
次日凌晨,卯時正,他便起來。
應采瀾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了身邊的動靜,微微睜開眼睛,問:“天沒亮呢,你干嘛去?”
還沒睡醒,她整個腦子都是糊的。
“上朝。”閻佩瑜正在穿衣裳。
不想吵醒她,他沒讓人進來伺候。
誰知道,還是把她給吵醒了。
“哦,你去吧。”應采瀾想起來了,昨晚他說過的。
于是,重新閉上眼睛,把被子一拉蓋住自己的頭,繼續睡。
他說是去上朝,實際上他并沒有實權職務。
而是陪伴太子去上朝,根據朝堂上的政局變化,回頭等太子需要的時候出謀劃策。
說白了,皇帝一直忌憚康親王,不太可能給他委以重任。
當然了,康親王的所有兒子,沒有一個擁有實權的!
如果太子將來登基,要用閻佩瑜,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時,天還沒怎么亮,閻佩瑜穿好了衣裳,過來看見她整個人都縮進了被窩里。
他伸手把被子扒拉開,道:“別捂著頭睡。”
應采瀾嫌煩,揮了揮手:“你趕緊去吧,別吵我!”
老實說,大梁王朝的早朝,在卯時二刻有點不人道。
卯時二刻,換算成現代的時間,那就是五點半!
他么的,五點半就要上班了!
早晨上朝議政完畢散朝后,宮里包一眾朝臣的早膳。
吃完了,各自去各自的公事房,進行一天的工作。
不過古代的官員上班制度也有點好,便是若家中有事,不是迫在眉睫的工作,都可以暫時放一邊,先顧著家庭。
這點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閻佩瑜見她那副愛困的樣子,不由微微一笑。
只露出毛茸茸的一個后腦勺,真是可愛!
他低頭,把她的臉掰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捏住她的鼻子,道:“不伺候你夫君更衣束發也罷了,還嫌我煩是吧?”
鼻子被捏住,應采瀾被迫睜開眼睛,反問:“如果你不介意頂著雞窩頭進宮的話,我可以試試。”
閻佩瑜噗呲笑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臉。
沒再耽擱時間,他站起來叮囑她:“你今日要是出門的話,別在外頭待太久,我大概晌午就回來了。”
“嗯。”應采瀾答應得很敷衍。
她不但要去鴻臚寺,還得籌備鋪子開張的事。
晌午是不可能回來的!
“我走了。”閻佩瑜低下頭,把臉湊過去:“瀾瀾親我一下。”
應采瀾:“……”
這個男人真的好煩啊!
她只想趕緊睡,潦潦草草地在他側臉碰一下。
閻佩瑜唇角勾起淺笑,這次是真走了。
他走后,應采瀾又睡了一會兒,起來的時候已經是辰時。
她去陪康王妃用了早膳,便出門。
先去鴻臚寺。
“最多待個三四天,我們就要回隴郡了。”
師潤取出近幾日整理出來的一些醫學心得手札,遞給應采瀾。
又道:“這些你且先看著。”
“謝謝師父!”
應采瀾接了過來,隨意翻開一頁,有點感慨地抱怨:“要是有電話就好了,以后聯系也方便。如今這時代,只能書信往來。一來一回,黃花菜都涼了!”
師潤笑了笑,倒是沒接這話。
她來的時間長了,徹底在大梁生根發芽,已經不怎么懷念那些觸不可及的東西。
而且,她的男人和孩子,都在大梁。
她便沉下心來,接受了這個時代。
應采瀾又道:“以后有時間,我去隴郡找師父呀!”
“你怕是不容易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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