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采瀾不喜歡進宮。
說起來她是被一群雇傭兵爸爸養大的,她從小嘴巴甜,會說好聽話,他們對她是寵愛得很。
一群大老爺們,可不會教孩子什么詩書禮儀、廉恥道德之類的。
她不是不能學習,不能扮演。
可,那不是累嘛!
剛出王府大門,她就開始抱怨了。
“進宮后,就被迫戴上了面具,跟枷鎖似的!”
自家世子妃是什么樣的人,閻佩瑜能不知?
他靠在軟墊上,拉著她的手,也沒說什么寬慰的話。
心里十分明白,她也就發發牢騷罷了。
一會兒真進了宮,該配合演出的她還是會盡情表演!
應采瀾又問:“話說,你們皇家人,成天這拜拜、那叩叩的,過得不累嗎?”
閻佩瑜終于給了她一個眼神:“現在,你也是皇家人了,瀾瀾。”
應采瀾:“……”
摳什么字眼啊!
這男人占有欲實在太強了!
卻見他又解釋道:“打小做成了習慣,就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你覺得吃飯喝水累嗎?”
應采瀾:“……”
好像也是。
但她就是要杠一杠:“有時候覺得吃飯也挺累的。”
“呵!”
瞧她那裝腔作勢的樣子,閻佩瑜直接給她一聲嗤笑,道:“每日用膳的時候,也沒見你累過。”
她不但愛吃、會吃,還很能吃!
皇家子弟,日常吃食已經夠講究了,沒想到她還能折騰出更多花樣來!
應采瀾嘿嘿一笑。
她那些雇傭兵爸爸中,有個超級大吃貨,經常帶著她掃餐廳。
可以說,她的味蕾早就被養刁了。
古代的烹飪技術,皇家御廚的手工的確很精細沒錯,可是架不住她什么人間美味都吃過呀!
這人啊,什么大風大浪都見識過以后,那點小波小瀾的,就不算什么了。
進了東宮。
閻佩瑜領著應采瀾拜見太子夫妻。
以太子與自己伴讀之間的交情,也算是兄弟間的小聚。
因此,沒有正兒八經的在殿內接見他們倆,而是安排在花園里。
“不必多禮。”閻屹虛扶了一把,笑道:“你我兄弟,都是自家人,過來我們說說話。”
對閻佩瑜,他的確比對其他兄弟更親厚一些。
閻佩瑜回頭看了一眼應采瀾。
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意思也很明顯了。
“世子還真是新婚燕爾,甜甜蜜蜜的!”孔璐笑著調侃。
她走過來,伸手扶住應采瀾,十分親近地道:“弟妹便與我一塊兒,嘗嘗小廚房剛送來的點心吧。”
兩對夫妻暫時分散。
孔璐挽著應采瀾,朝一旁走去,道:“弟妹可真是世子的福星。”
太子也就比閻佩瑜大兩歲,而這位太子妃,也不過剛二十。
生孩子的年齡早,孔璐的身子恢復得還不錯。
皇家富貴,她身為儲君的正妻,那氣色的確養得很好。
反正,比常秋月要好很多。
一個女人的氣色好不好,多半跟丈夫有點關系。
夫妻感情好的、丈夫寵愛的女人,多半容光煥發、青春常駐。
而太子對太子妃的態度,還是相當尊重的。
那閻襄,完全不能比。
應采瀾反手拉住孔璐的手腕,微微一笑,道:“太子妃太看得起我了。”
她的手,不著痕跡地把上了孔璐的脈。
這一摸,心里不由微微吃驚!
此時,孔璐懷著三個月的身孕。
這個時候診脈,厲害的大夫,已經大概能診斷出胎兒的男女。
而她這一胎,應該是個兒子!
太子如果要有兒子了,儲位將會更穩固!
應采瀾不著痕跡地送開脈搏的位置,又補了一句:“都是世子意志力頑強,才能抵抗病魔。我只能算精神作用,多鼓勵鼓勵他罷了。”
“你是個會說話的。”孔璐和善一笑。
那邊,兩個男人佇立在花叢前聊天說事,孔璐則是拉著應采瀾在石桌旁坐下。
桌上擺了琳瑯滿目的小食,一眼看過去大概有十幾盤。
見應采瀾驚訝,孔璐笑著解釋:“世子從小跟著太子在東宮長大,他的口味東宮小廚房很是熟悉。卻不知你喜歡吃什么,也就隨便準備了一些,你將就一些。”
“多謝太子妃。”應采瀾就近原則,吃了一塊綠豆糕。
算是給面子。
孔璐卻是沒什么胃口,因為她剛剛進入害喜階段,什么東西都吃不下。
“不用這么客氣。”孔璐的確是個很和善的美人。
她的美,是很大氣、很嫻靜的。
皇帝給太子選的這位未來國母,的確眼光不錯,不愧是相府嫡女。
無論是容貌還是氣度,都很能拿得出手。
應采瀾由衷稱贊:“太子妃真好看,當真是國色天香。”
“嗯?”孔璐微微一愣,旋即失笑,道:“別人都不敢盯著我瞧,你倒是有意思。”
這個“有意思”就很有意思。
應采瀾摸不透這是什么意思,還是順著自己的路子,說道:“那不是太子妃沒把我當外人么?而且,太子妃待我和善,跟大姐姐似的,我打小不太懂事,便有什么說什么了。”
孔璐一聽,笑容更深了,看了一眼那邊的男人,道:“你是個會說話的,世子是個有福氣的人。”
順著她的目光,應采瀾看向站在花叢前的兩個男人。
天家的基因的確很好,天底下的漂亮女人都送進宮了。
閻屹的長相,很對得起這樣的基因優化。
撇開他太子的身份不談,這樣的相貌身形,依然屬于人中龍鳳的存在。
更何況,他的的確確是真龍天子的繼承人!
可即便如此,身為“臣弟”的閻佩瑜,氣度也沒有被他壓下去。
看上去毫無鋒芒的康親王世子,比太子更俊美一些,卻沒給人帶來任何壓迫感。
可也很難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閻佩瑜盡管在與太子說話,眼角的余光卻一直留意著應采瀾這邊。
閻屹一看,好笑地道:“你還擔心太子妃把你的世子妃吃了不成?”
閻佩瑜回過頭來,也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坦然說道:“那倒不是,只是擔心她魯莽,沖撞了太子妃。”
他心道:太子妃吃不了我家瀾瀾,但她應采瀾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你的太子妃招架不住!
閻屹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到了應采瀾是庶女出身,微微一嘆,道:“應太師這也著實是胡來,你一個世子,卻娶了庶女,實在是委屈你。”
“算不得什么委屈。”閻佩瑜笑道:“過往不知曉,如今一個對比。大殿下新收的第七房妾室,著實叫人詬病!我該說什么呢?多謝不嫁之恩?”
想到應彩月,閻屹搖了搖頭,也沒什么可說的。
可不是么?
應彩月除了有個嫡女身份,對比起來,還不如眼前這個應采瀾呢!
不過——
他又問了句:“過去咱們也不是沒見過應家的庶女,怎么瞧著眼前的世子妃,與以前頗有不同?”
接觸到太子眸中的深思,閻佩瑜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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